(47)月下幽会(1 / 2)
雪花绚烂绽放,一瞬即是一世,守护之心坚定,二人亦在咫尺。
我们本应并肩而立,却离得这么遥远;温柔只会让心彷徨,你可曾为我感到悲伤。
——题记。
城防上,熊刃与张长官还在吵个不停,不过已经比一开始要好多了。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上城墙?”“雪还没扫干净。”“有这么大么?”“不是,是,士兵们还没有吃完早饭。”熊刃低身,从地上拾起了一个坚果壳。“城墙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食物很奇怪吗?再说你不也经常吃这种东西?”“张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来帮你的,所以你最好都听我的,我保证帮你挡住外敌!”“更确切的说是我雇你来的!”“但没我你能行么?”“谁知道?”
两个人接着争吵,直至熊刃到了一处营房,一脚踹开门,发现门内几个士兵没精打采的在里面用箭开坚果皮,已经散落了一地的坚果。
“给你们每人发五支箭,就是让你们削坚果皮的吗?”“大人,现在是辰时,是早饭的时间!”“还有桌上这些,万一现在商朝人来了?你们能迅速的拿箭射击吗?”“能的。”“就你手上这根?”“还有四根,都在这。”“那这根呢?”“大人,没有箭,坚果根本弄不开。”“统统都给我收了,罚你们,从今往后,都不许喝酒!”“那他们晚上干什么?”张若问。“训练,从今往后,白天操练,晚上练射,箭没了用木头,皮筋松了用手扔!”“那您为什么也喝?”张若问。“那,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喝酒了行吗?”说完,一把把那些酒壶全扔到了地上。
熊刃走后,雪便下大了。
钟古闻讯赶到城防区,劝说熊刃一番,受到的却是和熊刃对待士兵一样的谩骂。
“熊刃,你怎么能这么说钟古?”“哪点错了?在我们辛辛苦苦干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在被窝里睡觉啊!”“你给我清醒清醒,这么冷的天气,不喝酒的话身子都会被冻僵的,再说平白无故加深训练的程度,会导致厌战的情绪的萌生!”“我看哪个敢!”钟古先是一惊,而后眼神闪过一丝倦怠的神情。“算了,你们几个,扶我回去,熊刃,总有一天你会对你的行为后悔的,莽撞,只会让你失去更多!”“那赶紧回你的被窝里去休息啊,懦夫!什么活都不能干,我看你是在装病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钟大人?”“他有痨咳吗?你确定吗?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人内心是胆怯的,不配在我们赤联!”熊刃那粗暴的话音刚落,熊刃后面的钟古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咳嗦声,鲜红的血淌染了一片雪,带着热气将一片雪融化成鲜红的液体,混杂着粘稠的块状。
“哼,又是在装吧?”“仆人,扶我回去,熊刃,你会明白的。”熊刃带着嬉笑的眼光蔑视的看着钟古远去的背影,充满了不屑。
“那些命令,不要听钟古的!听我的!就照这样来执行,我就不信谁敢有一句怨言!”熊刃说完便离开了城防区,一个人回到会议室钻研地图去了。
晚上,雪茗又再次好奇的想去看看乾与小卡的生活了,想想会不会小卡又会让乾睡在地上啊什么的,不过,那天那三个耳光扇在一个不是人的活物的身上,而且僵硬的要命,现在手还在隐隐作痛,就是不知道小卡记住了没有,不过,那天他发誓的神情到像是真的。
“你想去哪?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过夜,出来走动什么?”雪茗抬头一看,太史令一身夜行衣站在自己面前,长而密的发丝已经剪短,变成齐耳的精神抖擞,短发的太史竟然有着一丝将军的威严,两个耳朵上扎着金色的耳钉,明亮偏琥珀色的眼眸在月光之下如潭水映月般闪着金光,像零星的星辰,稀疏而珍贵。
“你怎么穿这一身?跟做贼似的!还有,以后能不能不要从我背后出现?”“那你的意思是,我从你前面出现?”“嗯!”“我屋在你屋后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来的比你晚。。。”“你是故意的吧?”二人扑哧一笑。
“这么晚你要去做什么?”“白天,事情很忙,我们制定了边界防御的新规,熊刃从中作梗,不过已经被我们说服,还有,一个天大的噩耗,钟古,竟然染上了痨咳。”“我知道。”“你怎么知道?”“乾告诉我的。”“你说那个会读心术的小女鬼?”“你要这么说也行,但,她原来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跟我去城南吧?”“去那做什么?”“南方,有一条河,河上栽种了冬兰,看起来相当漂亮,尤其是这种季节,本身花就少之又少,怎么,你有兴趣吗?”“你是在约我?”“不对,是命令!”“跟你的名字一样,行了我说笑的,走吧!”
出了城,确实有一条河流,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湖泊,河中水生的冬兰占满了水中的可生存范围,在冰冷的河水里顽强生根,她好像能看出那河中的白色精灵在坚强的生长着。
细碎的月光如倾洒人间的银河般照应着河流的紫色,紫色泛起一番银光,溢出一样的夺目亮丽,刺眼之余,又好似是谁的头发。在河中是一望无际的冬兰的白黄色花瓣,花盘开的相当大片,像是在紫色的花布上刺了黄白的绣,大颗大颗的慷慨而自豪,带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让人心底也暖暖的。
“冬兰,要开多久?”“到春节那天,就该败了,他们败的时候,会整颗坠入河水之中,不会留下一丝涟漪,更不会有花瓣浮在水上。”太史令淡淡的声音像是充满了和河水一样冰冷的气息,但他却认为那是温柔。
“这些美丽的生命,逝去的时候是那么低调吗?”“是的,其实,每一个生命在盛放时都应该高调,在开败的时候都会独自遁形消失在人生这条河流之中。”“为什么,总觉得像是意味深长,却又浮于水面似的呢?”“我亲爱的阿雪,无论你怎样理解,摆出怎样的身姿,那都是最美的,都是最对的,如果,日后发生什么,请记住我的话,不要流泪,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软弱,那样痛苦会流逝的很快,如果你将名为泪水的宝物丢掉了,那么你的宝贝,你能够拿出手的,还是不愿拿出手的,都将愈来愈少,就像这沉默的冬兰。”
“抱歉,我不懂,果然,我对于你来说,还是太肤浅太渺小了。”“不理解的话,也正常,毕竟,日后你肯定会理解的,至于渺小,谁又不是,我们的生命,对于上天,就如同冬兰对于河水,都是渺小的存在啊,冬兰的几个月,数数他们剩下的日子,而我们又能剩下几年好日子?”“为什么,你说的这么悲伤?”“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你而去,你会相信我的存在吗?”“你不是好好的吗?”“我可是赤联的主力啊,终有一天我也会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在太庙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在战场上的每一粒沙尘,都是活着的战士的血变换而成的,终有一天,也许我也会变成一粒沙子,至于你,我已经不能再认出你来了。”“那么我就看到每一粒沙子,都踩一脚!”“谢谢。”太史令点点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如果,逝去的时间无法追回,将来的时间无法预测,而现今我们却在无知的虚度,相信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吧,雪茗,我不怪你,如果你能够踩那些沙子,证明你的心里还有我,当过去的一切期盼在未来都将化为虚妄,可笑的虚伪在当初却被我们一味的当成是现实,我,又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如果爱你,感受你的体温也是一种奢望,那又有什么才是我有资格享受的?
“阿雪,谢谢,你真像我娘。”“你娘?”“是的,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当时,我爹作为艾陵城的太守,承包了赤堇山这个山头冶炼铜矿,我便再也很少见他,即使见过,那也是回到家乡找人手的,我娘,在伤心和操劳过度之后,便去世了,当时,我刚刚记事,才刚刚能记起娘的麽样,但我仍旧知道,她很像你,后来,父亲在盐城惨遭杀害,我被迫和魔鬼签订契约成为试验品之一,完成了复仇,随后,被送往中原学习,从事仕途,从此步步高升,但,我所喜欢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在我眼中了,遗忘,也会变成沙子吧?”
“你,为什么不想哭呢?”“我为什么要哭,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吗,要让别人加以欺凌吗?我心中有个声音始终在提醒我,太史世家的长子,是不会掉泪的!”
雪茗再也没说什么,但随后,二人原路返回,却发现,已经并肩走了这么长的路。
“你很喜欢这些花吗?”“还可以。”“是不是,你爹娘也很喜欢?”“不,据我所知,他们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那,经常带你来看吗?”“即使很小的时候看过,也不记得了,记事之后,我便开始学习中原的典籍,为日后的中举坐着准备。”
二人沉默的走到了来时的地方,最终回到了城门前。
“阿雪,嫁给我!现在,不要等什么吉时了!”“为什么?”“我爱你,明白吗?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记得,就像你心底的那些宝物一样,你会永远保存不致流逝,在这一刻,有一个叫太史令的人说出了喜欢你,那么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不可以忘了他!”“我,答应。”雪茗已经再也难以拒绝,太史令软绵绵的酥骨话语像是连弩在心底射开了花一般,冲的自己难以招架。
“谢谢,今年春节那天,我会在宫里召开我的婚礼,请到时候,与我一起拜堂,然后,我们成亲,从此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了,你,永远是我的。”
“太晚了,回去睡吧?”“不,去我那里,我还有一些话没有跟你说清楚。”
雪茗打开门,发现太史令将那些家具布置的很好,猪圈突然变成了宫殿,他也有这份心情了。
“到时候,我会央求卡先生为我们变出礼服,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因为我知道他会帮忙的。”“至于婚礼的形式,我希望乾小姐能够帮我参谋一下,他们两个拥有的力量,都是无与伦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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