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寒月夜(2 / 2)
身着浅葱绿的华美长袍,衣褶迂回之处尽透一丝不同凡响,纤长的手指操着流光溢彩的古琴,手指上金丝的戒指上的红色宝石映衬着月色,将月色笼罩在那小小的十二面体里,竟然照成了十二种不同的红色。铜蛤蟆做的香炉升着熏香,淼淼的轻烟如流水般蜿蜒上升,在齐眉的地方整齐散去,进士头一点,烟便知趣的朝相反的地方散开,水中的苍冬兰与四周的腊梅相照应,粉色照应白色,花蕊则是紫色照应黄色,好像对峙的争奇斗艳,却依旧不扰众人和谐的雅兴。
“终朝成兀坐,何处可招寻。极目廖天阔,幽怀秋水深。浮云窥往事,皎月对闲心,兴到一尊酒,沉酣据玉琴。”“好诗,再来一首!”众人鼓掌,摇扇的摇扇,煮茶的煽火。
“不同凡响,不愧是先前的大进士!”
“今夜风清月明,不如流觞曲水,一觞一咏,岂不快哉?在下,先献丑了。”
进士操琴:“碧天如水月初凉。”“好!!!”
先前的老者拾起一个托盘,举起杯:“三五蟾光满帝乡。”
这更激起了众人的诗性,老人都这么厉害,年轻人又怎能落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庭院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何处笙歌浸晓漏,几家砧杵急秋霜。”
一位老秀才举起酒杯,眼中含尽了喜悦,喜悦下还有淡淡的哀愁,瞳仁中竟然泛起点点泪光。
“仙台深闭金茎露,月殿高悬桂子香。”
“怎么,没人再续了罢?没有人能为此诗做结吗?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月光啊。。。”
“这,一时想不起该如何收尾啊!”“是啊,前几句对的都太高深了,现在若以凡句以对,恐是如狗尾继貂啊!”
“真是可惜,该如何说呢?这样的诗不该这样收场,实在是可惜。。。”
“下句是:独抱幽怀浑不寐!”“嗯?”“刚刚是谁说的?这样有才?”“是那个女子啊?”“你不是开玩笑吧?世上难道有这样锦口绣心的奇女子吗?”
乾走到池塘边,拾起酒杯,放到一边的石头凳子上。“等,一会小卡来了,喝吧?”“你怎么会对这个啊?”“很奇怪吗?我能读懂进士的心,他心中所想,我所念即可。”“小声点,不要让别人知道以为我们是骗子。”
“那,下一句谁来呢?”“曲调怎么突然变高了?”“进入高潮了吗?这谁会对?”曲调由低沉转入高潮,旋律加快,像是腾飞的鹏鸟和待起的征蓬,即将飞向远方的蓄势待发一样。
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身着白袍走到池塘边,小心翼翼的拾起酒杯:“西风雁唳到虚堂。”
“好诗才,真是好诗才,没想到阁下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才华!后生可畏啊!”几位老秀才激动的站起来作揖为礼。
雪茗随着众人的眼光向那个青年看去。“勾,勾曜?”他,怎么会在这?
勾曜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向这边走来。“阿雪,怎么样,想我了吗?我听卡先生说你在这里,特意来看看你,没想到,刚巧赶上这么美的诗。”
“他们三个认识吗?”“是啊,尤其是那个小姐和这位先生,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公子和姑娘好诗才,敢问是何方高人?”“幸会幸会,鄙人是金陵人士,姓勾名曜字硕海。”“勾曜硕海?不是金陵国的世子吗?”“您,您是,敢问尊上尊职何如?”“免礼吧,我确实是金陵的世子大人!”“谢大人!”
“诗对的真不错,世子大人,张后生见过大人,这厢有礼。”“你是何方的人,为何谈得一手好琴,吟得一手好诗?”“回大人,鄙人亦是金陵人士,前些年有幸中了举人,而如今看到赤陵百姓竟对科举如此斗志高昂,我决定在他们出发之前,吟得一首为他们送行。”“金陵国能出了这样的人才,也算我有幸啊!”“大人不必多礼,这是小生应该做的!”“今夜何须分高低贵贱,只是想乘兴而来,把酒对月,吟诗而已!”“大人竟有如此雅兴,小生可否请大人与我共曲?”“可以,请!”“大人您也请。”“好,谢谢,阿雪,乾,你们跟上。”“不用了,我们就在池塘外面听吧!”
妆如季烟,不如沾珠吾如愿。
水芦风花,雨止歇润冰文茧。
轻逝之风,流年辗转掩墨痕。
夏止隐歇,眉染黛烟年无限。
鬓生华发,待妆含影破雾来。
迹犹可见,何悔,何悔。。。。。。
译文:你如那季薄烟,不如我愿打沾我的眼睫。
芦苇在细雨中随风摇曳,泪只不住的滋润在我冰封已久的心茧。
那轻轻逝去的风,如当年的一切辗转着早已掩去的痕迹。
在那炎热的灼夏隐去的歇的,只是那年的风华绝代罢了。
当我那两鬓青丝褪为白发时,只是等你带着曾经的那些向我走来。
曾经的痕迹依稀可看出,真心无悔,真心无悔……
随着时间的消磨,夜风便刮的大了,众人才知已临午夜。“勾大人,谢谢您与小生共歌一曲!小生没齿难忘今夜恩德!”“你我本是会友,何须称呼,直名讳而已!”
“请带着这朵苍冬兰,它代表的意义是纯白无暇的爱,如同今天的夜晚,如同今夜的月光,那般纯白无暇,它是吸收了月光寒气的花朵,带着月光般的秉性,当月色沉入天空,苍冬兰便会沉入河底,月亮不留眷恋,苍冬兰便一并凋谢,但曾经的痕迹依旧可以看出,苍冬兰真心无悔!”
“谢谢,你也一样,我没什么可以还礼,唯有此金蛤蟆戒指。”“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小生本是清贫之人,绝不收贵重之礼!”“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好吧,谢勾大人赏赐!”说完了张小生便要磕头,勾曜连忙把他拉起来了,二人就在这种谈笑中在岔路的路口分别了。听说,张小生要去做先生了,他要将自己的文化交给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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