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被侵蚀的意志（1 / 2）

仇恨之种，泪水与屈辱的浇灌下萌发红色动机；恶魔现身，鲜血与欲望的催发下散落黑暗火苗。——题记。

夜晚，人类一行在赤陵城内捡拾废墟开始重建城市，或者休息养精蓄锐，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准备。魔族在城东门外的鬼火山上暂住，众妖都开始沉睡，唯有小卡依旧在调和着禺京的魔力。

“稳定吗？”“你还没睡？不，我说是为什么还不休眠？”“就用睡吧，跟人类待久了，我们肯定也会学会他们的语言，而且貌似他们的语言说起来更流利呢！”“也许吧，毕竟待久了，我们也有点像人类了。”“对了，你要不要喝点？”“什么？”“白酒啊。”“如果有的话。”“在这。”乾轻轻一捏符纸，一坛酒便出现了。“这是，我的灵符？”“怎么了？”“没什么，本来想让你防身用，一旦有危险立刻转移到我的身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妙用，行啊，我就喝点。”

过了不久，乾便回了赤陵城，留下小卡与众妖在山上。

“禺京，这是你的憎恨吗？果然，卡斯特只会交给人憎恨，而我们，就是要反对这种说法，将魔族的信仰，从只有杀戮和仇恨的历史中解脱出来。”

“亲王殿下！”“嗯，什么事？这时候来找我？祸斗？”“您的那坛酒，弟兄们抢疯了！”“不用管，想喝就喝吧，喝完了改天再找人类要！”“所以您跟那些人类拉关系，就是为了这个？高明！”

“行了祸斗，想喝就喝吧，对了，乾，给我回来！”小卡一挥手，正准备回城的乾便瞬回了鬼火山。

“什么事？又把我叫回来，等月亮下去，山路就不好走了！”“没什么，再帮我去弄几坛子酒，不管是什么酒都可以！”“我上哪去弄？”“前一阵子我们分食了那个酒家的尸体，他家的酒，可是几天都搬不完啊！”“大人，不是这样！”“哦，祸斗，你想说什么？”“那些人类，早在几天前就快搬完了！”“那都给我搬来！”“行，你少喝点！”“没事，我量大着呢，去吧，等一会，我再召你回来！”

过了几个时辰，酒是弄回来了，不过鬼火山立马炸了锅。

“来，先干为敬！”“来，一醉方休！”“来，今夜不醉不归！”“亲王殿下你快去看看吧，弟兄们更疯了！”“都给我住手！”

这下算是消停了，不过一帮恶鬼开始趁着酒劲逮住祸斗一顿臭揍。

“什么，竟然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亲王殿下，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殿下操心吗？”“揍扁他！”“好嘞！”“我打，打打打！”“都让开，我找到个大家伙！”橥獳抬了一口水缸过来。瞬间，响起了水缸破碎在脸上的声音。

里屋：“喂，祸斗会不会被打死？”“祸斗再怎么说也是大地所孕育的天生的魔族，生命力如同大地般顽强，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去死。”“那他们这个揍下去？会不会出问题？”“顶多也只是鼻青脸肿，不过他们长的那样再怎么肿也是一样。”

拥有了禺京的元神，自然也就拥有了禺京的记忆，千年之前，他竟和自己一样，也是由人类契约魔族而成为的魔族，只是，完成契约之后便再也无法回归人类的身体。

那大概是尧帝的时期，那个等级极其森严的社会，贫富差距极其巨大，自颛顼专政以来，已经出现了大批的经商致富的富人。

而禺京却不是诞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正好相反，他是破产的。

小卡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在禺京的记忆里，在繁华的洛阳城内，一处偏僻的角落，那个少年麽样的小孩，就是禺京。

“呵呵，又是一个被亲爹亲娘抛弃的啊！”“是啊，自从萨满来了之后，现在没爹没娘的小孩可是满大街都是啊！”“跟个小畜生一样！”禺京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三个流氓掏出一个酒瓶。“小孩，想喝吗？”“三钱银子才一口啊！”流氓把酒倒在地上。“舔了吧，像狗一样去舔，这样你才能暖和点哦！”“喂，大哥，他在瞪你诶！”禺京怒目圆瞪的盯着那三个流氓，感觉像是无助的猪仔在一群狼的身边一样。

“臭小子！三钱银子！爷赏你，还长脸了是不是？还敢瞪，给我踢！”“呸杂碎，就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

满身灰尘的禺京等那帮流氓走了之后才坐起来，但就在几天后，一辆马车在飞驰而过的同时，突然停住并走下来一个人。

小卡从记忆碎片中得知，此人是禺京一生最痛恨的人，但此时，他却心怀感激。

“小孩，想吃肉吗？跟我走吧，我包你顿顿是饱饭！”后来，那个人将禺京带到了竞技场。

当时的富人们，在茶余饭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来竞技场看一场决斗，有钱便可以赌一赌谁死谁活。

诸多的年轻人和禺京的命运一样，都是破产家庭的后裔，被带到这里来，日夜与刀剑为伍，白天，奋力搏杀只为日后能够获得生存的机会，晚上，将武器磨的铮铮刺耳，只为第二天能够直刺心脏。

突然，监牢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大人，您要的奴隶们都在里面，请您自便，属下告退！”随后，脚步声逐渐传来，禺京抬起头，看清楚了那人的真面目，小卡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卡斯特。

“抬起你的头，让本君看看！”禺京抬起头。“很幼稚的眼神，不害怕吗？”“不。”“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眼神，喂，你们，开个价吧！”“是的，仇恨的君主！”禺京被卡斯特挑中，随后被卡斯特要求与他签订契约，从此割让他的心室作为卡斯特的堡垒。禺京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但随后，本以为能获得自由的禺京又被那些士兵绑了回去，理由是，卡斯特没有赎你，只是要求你在日后的决斗中能够取胜。

他们没有自由，被那些士兵禁锢上锁链，被绑在潮湿的监牢中与一把武器为伍，当时，可以有两个选择，一，自杀，二，杀死别人，但最终也会被别人杀死，禺京为了活命，曾单挑200回合不败，最终被送往有施国立竞技场与南蛮第一勇士决斗。

决斗开始后，那个南蛮勇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拔刀自刺心脏，禺京呆立在沙场上。

“呸，真是扫兴，给我带走他！”“给我走！不要耽误了下一场决斗！”这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很仇恨吗？很痛苦吗？很沮丧吗？就是那些在看台上的人，他们杀害了你的爹爹，害的你的家族一落千丈，才堕落至此，想杀了他们吗？记住，你所有的仇恨，都是我的力量，而你，是我的契约者，也是你的力量，既然想杀了他们，那么就去杀吧，回忆起他们对你所做的一切，相信我，我叫卡斯特，不是什么仇恨的君主，我将赐予你力量！”

在仇恨的鲜血浇灌下的花朵终于摧开血红色的花瓣，那一双猩红的恶魔眼张开的瞬间，巨大的金光冲破苍穹，划破天际，照的整个城宛如极光下的雪地，白的让人无法睁眼，随即，所有人都被灼热的光焰所吞没，唯有站在看台一方的卡斯特，露出了紫色的长发和狰狞的笑容。

随后，在一场硕大的爆炸之中，灿烂的光焰吞噬了禺京那颗因早熟而不再幼稚的心灵，魔鬼毫无障碍的吞噬了他的全部，直至将他变成同类，而禺京，此时已经遗忘了他原本是谁。

小卡醒酒之后，发现那颗碎片还在自己手里紧握着。

“小卡，你快出去看看吧！”“怎么了？”“打起来了！”“怎么回事？祸斗怎么样了？”“大王。。。我在这！”“怎么回事？”祸斗面黄肌瘦的土色皮肤被打成了紫色和绿色混合起来的紫茄子色。活像一只绿毛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