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背叛中的背叛(2 / 2)
太史令走后,卡斯特一个魔奸笑到:“麻雀,再怎么说,终究还是麻雀,只会叽叽喳喳的盘算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废话,而没有远大的梦想,终会被风雪所败,而我,却是那即将翱翔于奥林匹斯山的雄鹰,我将戳瞎所有污蔑了斯巴达王室尊严的人的眼睛,然后,再将他们关到狮子笼里,看着他们流血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至那时,那美味的恐惧也染上了苦涩的干桎味,不过,只要是仇恨,我都喜欢。”
河里,太史令并没有洗澡,而是一个人在岛的岸边,用一点卡斯特给的法力对着河水,唤出了一个名字:“奥契狄索斯,出来吧,卡斯特不在这里。”
水中一道银闪闪的光划破交错着银色与紫色条纹的长空,亮蓝色的皮肤在表层银白深层墨绿还泛有淡淡泡沫水雾的湖水上面如同披着一层自然的鳞甲。
九道相似的水柱依次腾起之后,巨大的身体才从水里露了出来,浅绿或者草绿色的腹部沾着水珠带着白雾般的热气,通体深蓝,像那河水深浅浑然一体的颜色,褐色的眼眶中血红色的巨大瞳仁,宛如惨淡的月光投下最后的皎洁被旭日在破晓的刹那染红了交接。
“遵命,波吕克斯大人,不过,记得叫我汉名哦,自从跟卡斯特先生到了这里,我已经喜欢上了我的汉名,九婴。”
“这名字有什么好?”“总比“宙斯的酒童”这个名字要好得多吧?”“很有前途的工作哦。”“少拿我取笑了,再有前途最终还不是一样被流放到了这里,嗯,我不该这么说的吗?”“没事,我很随便的了。”
“您跟在卡斯特身边这么久,难道还在想造反的事情吗?虽然,我是您的下属,但,我劝您还是不要再想了,卡斯特的实力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想的。”“不试试怎么知道?”“那您觉得卡斯特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不可否认卡斯特确实是认真对待了,但,终究不过是一只政治上的小丑而已,只会耍一些戏法给那些无知的带着狗头的人身体的自称自己是人从来不干人事的全家都该抄斩的混账看,并不断变换着花样证明着自己的统治带有鲜活的活力,其实稍微想想都知道政治的结局不过是被锈蚀的筹码扔在恶臭的泥潭中等待如枯木般脆弱的腐朽,然后天塌地陷,不复重明。
我不可否认的是,卡斯特,也就是我现在的哥哥,这是唯一不可否认的现实,但你可曾知道,他要我叫他哥哥,不过是一种责任感的额外的沾染,而非亲人的相互接近,他想借用这种虚假的情感来酿结欲望,因为拉近彼此,欲望也将逐步相通,因为欲望相通,从而产生贪欲,从贪欲再产生怨念,(作者通俗一点说:就是卡斯特给太史令一份职位让太史令迅速膨胀,让他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在没有政府和上级管理的情形下让民不聊生的怨念化为仇恨,最终壮大的还是卡斯特的力量,卡斯特不会在乎平民的死活,因为对他来说,世界不过是一副用华丽而复杂的积木,或者并不复杂的潦草堆砌而成的建筑物,他一不满意便可以一脚踢倒,然后重新组装一副更华丽的出来,卡斯特是想要创造一个由自己来主导的世界,然后为所欲为。)然后,我就会变成和他一样的魔鬼,兴许还会成为第十四禁兽。”
“那听起来不是很好吗?”“但这是一种利用,我成为魔鬼,含有怨念,在灵魂深处日复一夜挣扎着心中仅存的善念,却无法掺杂其他情感的在无助之中等待葬送的初始,及黑暗的终焉的吞噬的初始,到那个时候,一切也将回天乏术,而我也将成为他的仇恨棋局的棋子之一,而你兴许不知道,卡斯特的意志直接导致了他隐藏在伪善外表下的残酷无情,那便是:再重要的棋子,等到丢掉的时候也不能心软,他的最终目的是吃掉奥林匹斯这个王,当棋子全部死伤殆尽的时候,也就是到了,摊他自己这张王牌的时刻,他将在没有选择的结局前用自己积蓄从不亏损的力量打败所有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最终拥有权力之后再用自己所谓复仇其实不过是政治小丑的角色来变戏法似的折腾着这个世界,最后用自己的仇恨葬送整个世界到了灭绝的初始,那个时候,我们全员也将不复存在。而我们,不过是听从了他的谎言而为他献上可笑而可悲的忠诚,最终也会因为这忠诚而死,听话的士兵,没有成为将军的可能;听话的顺民,永远处在时代的底层,人们会因为离经叛道而名垂青史,而葬送者大部分为墨守成规之庸人。所以,为了避免悲剧,请和我一起,做那一颗并不听话的棋子,扰乱整局,最终,让卡斯特的计划化为泡影,而我们,将享受一份和平,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现在,夏商已经议和,我们作为夏的子民,自然不能去破坏这份,先人曾多次强调并不断想方设法且绞尽脑汁都无从实现的和平计划,而卡斯特,是人民的敌人,同样也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要毁掉他,连同他臆想的世界,他渴求的仇恨,一并从世界上抹消。”“可。。。”“没有可是,这是命令!”“遵命大人,我该怎样做?”“继续在卡斯特身边待着就行,充分博得他的信任,在默默里破坏着他的决策,但一定不能被发现,我在赤联还有一些朋友,虽然现在不能联系,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还存有某种默契的关联,他们不会闲着,也会为我们尽力争取导致卡斯特失败的可能性,他们创造先机,我们就替他们完善,最终让卡斯特被仇恨所反噬,继而湮灭,那时,这片世界才算迎来了真正的和平,先人的灵魂才得以安眠。”
“这。。。这是砍头的罪啊!卡斯特陛下杀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哦对了,你是他的亲弟弟。”“不,我不会在乎,毕竟,在不换换角色,我也会厌世的啊,在赤联当够了老好人,也想尝尝背叛的滋味和代价,这如同是一场游戏,一个剧本,卡斯特有他的剧本,最终是个灾难性的悲剧,而我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就要从剧本上横插一脚,让剧本变成团结的和平喜剧。”
“说的,不能这么简单啊,毕竟。。。”“怕什么,做一步看一步就行,我没要求你要做什么大事,自古贤明的君主,都通晓一个道理。”“什么?”“做万民之主,要懂得无为而治。换句话说,是体恤民族的苦难而将苦难拂去,无论付出什么也要让民族知道自己能够带领他们走向希望抹去绝望,现在,我们的人民相信我们,我们更不能亏待他们,辜负这片信任,可是会下地狱转世畜生不如的哦!藏好自己,等到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因为想要赢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一个契机对于我们来说都有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都是一笔值得追寻的宝藏,而机会,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不均等,只有真正攥握在手里的,才能算是真正的机会,反之,什么也不是,不过是攥了一堆空气却用欺骗自己的语气告诉别人那是珍宝,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明白了,一定不会暴露,哪怕万劫不复,我也会忠诚于你。”“如果是空话,那么就此别过,如果是狂话,那么我会帮你准备好棺材和白喜事仪仗队,所以,我不希望是这两者,至于我喜欢什么,我想你的理解才是对的,因为,我没有强加于你的资格。”“战士理应当为誓言而战,理应当为荣誉而拼,亦理应当为真理而献身!”“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说我没有资格。”“为什么?”“因为我还不想去挑动那名为政治的泥潭,早早的将自己送入深渊,被谎言蒙蔽,而绞尽脑汁的让下面的人知道那是真的,即使所有人都已经认为那是假的,你却还得说那是真的,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你是白痴,你也要说你是他们的主人,在另一种意义上确实证明了你比他们还白痴,或者你在骂他们是白痴,结合起来就是你们都是白痴,综合起来说就是你比他们还白痴但你不认为自己是白痴反而去骂他们是白痴,这些白痴都会憎恨你这个白痴,等到有机会肯定会造反,现在卡斯特就是个苗头,迟早有他好受,虽然,卡斯特活了千年,但那终究是在战争的立场上,而我,是从商道上长大的,是从政治的泥潭中滚出来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假话我一听就知道。”“是,大人神勇,小的无可比拟。”“不,相信你自己,在能力上你可是一方的主宰。”“这是意味着我有资格吗?”“是的,也证明了这就是个机会,但仅仅是个开始,我希望这场戏能更加精彩一些,要不然这乏味的政治舞台,未免也太无趣了,迟早会厌世的。”
另一边,卡斯特最终发现了房梁上的那些苍蝇蛹,全部清除之后,伊芙利特的言镜遭到了反噬。
“伊芙利特?怎么了?”“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凡是能力中带有灵的,是对精神损失极大的法术,仆人,送伊芙利特回去休息,你们一会去告诉她剩下的事情。”小卡吩咐过仆人,仆人把伊芙利特抬回屋了。
“至于太史令离开了塔之后,去了哪里,我们不得而知,听风苍蝇只能将蛹洒在不远的地方,覆盖不了很远,我们仅仅只能看到塔内的情形,不过,我已经做了最坏的预料,虽然,我不确定这是否真实亦是如此,或者,凭空的猜测的结局不过是个笑话,但也还请诸位做好心理准备,曾经的战友,患难过的与共之友,人类中为数不多且能熟练驾驭魔族能力的能力者,太史令,可能已经叛变。”
雪茗突然一颤,紧接着强忍着眼泪但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你是说,太史他,投靠了卡斯特?那个恶魔?”小卡咬了咬嘴,嘴唇咬破的时候,伴随着血丝泛出了一句浅浅的话。“是的,也许就是这样,虽然我不知道太史令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也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不是,绝对不是,太庙里发誓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啊!”“很抱歉,如果现实就是如此,我们又能做什么呢?”“阿雪,不要再难为自己了,有时候,学会释怀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领。”“勾曜,你觉得呢?”“我只能希望,他不是。。。但。。。”“你还是不懂,太史令本来就不是啊!我无法把太史令和卡斯特联系起来,虽然我知道与太史令相契约的是卡斯特,但,卡斯特不是已经死了吗?”“抱歉,亲王殿下,是我骗了她,卡斯特没死,而是,被幽冥用催眠术催眠了而已,现在已经复生,而复生的原因是,夏朝与商朝的这场战争,所以,我们魔族和你们人类,都有责任,并有责任去承担这一切带来的后果。”魔邪说道。
“卡丞相,请允许我带阿雪去休息一下,她还仅仅只是个孩子啊,不要说的这么严重。”“果然,只有你们人类才会这样,这种情感如果是多余的,那为何会允许它的存在,勾曜,我希望,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一定,先退下了,你们慢聊。”
晚上,在宫殿的阳台:
“还在想那些事情?嗯,我有预感,太史令绝对不是真的叛变。”“你曾经就说过这句话。”“但结果呢,还不是回到我们身边了?嗯?难道你忘了那个拥抱了吗?我可是看的眼都红了。”“这次,但愿也是这样,但,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他。”“嗯,我也相信,你也是个笨蛋啊,被冲动冲昏了不是?想想看,大风大浪我们经历了多少?还怕这次?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凭借太史令的能力,他完全有可能回来,回到我们的身边,然后,我们在一起打打闹闹。”“如果可能的话。。。”“怎么不可能?”“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曾经的日子,不知道珍惜如流沙般在脚下绽放着时光的印记,瞬间已经吞并了大半的人生,当曾经的一切诺言都在现在如月光的残影般如绸缎般轻柔而不可信,我,又能用什么作为依靠,现在想想,可真是可笑啊,我们居然都是为了谎言而活的。”“哈,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呢,真是太可笑了,你看,我们居然在笑自己啊!”“多么希望太史令也能笑的出来。”不知不觉间,雪茗越来越想念太史令的那双重性格下脆弱的微笑了,而勾曜的笑,却如同是盛夏绽放的日光般灿烂毫无遮盖,照的人浑身充满了不自在。
弱肉强食的世界上,生命,永远是最可悲的存在,为谎言而活的人们,迷失在虚伪的梦境中,自私留恋着沉醉的虚妄,强作欢颜的认为着那是真实的可能性,却在幻想破灭的时候明白那该是有多么虚假,那该死的人,又是以怎样的姿态展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又是如何放弃一切,抛弃了曾经却幻想着未来也将拥有。
人们因为本能的驱使,因为那从荒蛮时代留下的基因,在无休止的战争中诠释弱肉强食的道理,得到意味着占有的一切,同时意味着拼命的卫冕,同时也意味着拼死守护依旧是概率性夹杂着生命因素的极低在垂头丧气之前高傲着的头颅,认定了那是勇士的自我中心,殊不知那是一种谎言长久存在的方式,而那种方式存在时间的长短却取决于命中注定的刀在何时砍下,或是一辈子的忐忑不安,或是一秒的畅快淋漓,亦或是两者都有,但却无从选择的下手余地,便在等待中荒废了又一次转世。
谎言如何荒诞不可信却又拼命诠释到了可憎可恶的地步让人无法容忍,便会产生冲动的必须性,在那自认为的一刹那正确的自我意识浓重的时候,浑然不知的恍然大悟看到自己做出了一生都将为之后悔的事情。
请一定相信,在世上,无论黑暗如何漫长,天空中也终将会飞起白鸽,向那几百年前相同的天空飞去,划下属于自由的轨迹,带来新的拂晓,但还请铭记,那黎明里充满了献祭的血光,因谁而流淌,而葬送于沃野的忠诚,裹满的是谁的谎言酿结的苦果化作尘埃干涸在永恒静止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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