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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葬送在山林中的希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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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重逢的面容,誓言的花朵闪耀温存之光继而凋零殆尽,失落的灵魂回转着苦难的伤痛,是重逢亦或是陷阱。——题记。

代号金枭的联军很快被围困在了南阳的森林之中,这是一片规模极其庞大的森林,可以堪比现代城市的规模,甚至还要大。

与金枭对立的南阳北城夏商协约联军,在外交成功之后由中壬代表商军,沈落钧执行日常军事操程,由关雪茗代表夏军,小卡执行日常军事操程。

“大人,盐城的死难者人数已经确定了,整整五千人,目前在药房里,死亡人数还在不断呈小规模的增长。”“很好,下去吧,对了,准备好手绢,要短的,干的,不要准备凳子,记得手绢是放在眼睛上,使你忘记过去的,而不是让你抛弃这个世界的,再说既然准备了凳子准备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那由何必踹开它?”

“我早就说过,到了这一步,直接灭掉他们就可以了,我们何必还要饶他们一条狗命,这个勾曜做到这一步纯粹是自讨苦吃!”“冷静一下,记住,勾曜是我的人,这只是一点小教训,你们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让勾曜难堪吗?又何必扯一些血腥的不好的东西进去?”

“我们是一伙的,而且这里是我们的土地,你们应该入乡随俗,现在,听我的,我们打进南阳,围歼勾曜军!”“谁说南阳是你们的?虽然,这座城是你们的,但往南,南部的那大片的森林和山区,是属于自然的,人类,我们只是暂时借给你们用,况且只是借助自然的力量而已。

另外,据我所知,我们双方的兵力虽然多几倍于勾曜的金陵叛军,但毕竟合围之势还没有完成,如果现在出击,你看,森林南端有较大的缺口,倘若我们从城北到森林的北面突击,是打草惊蛇的无奈之举,最终勾曜非但不会投降,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绝对不掉泪的类型,不要小看他,即使是只有几个人他也一定会坚持抗争,而且一定会往南边的十万大山里扎,扎进去之后我们再也难以追逐,到时候,恐是放虎归山了,这件事,当初共工就是个例子。”

“那你说怎么办?”“别急,听我慢慢讲,你看,虽然我们不可能直接从南部的大山里扎到他们的后方,但我们可以从森林的东部插进去,围剿的计划将从北城一个方向扩充到东西三方向,这样,我们再从这两个方向持续向南部施压,同时增调兵力占领该区域,断掉他们的最后一条活路,但记住,勾曜以及他手下的所有人,我都要活的。”“随便你,只要保证我们的平民不会再受到那该死的屠夫们的屠杀就好,我们的损失现在不比你们的少多少,而且盐城一样重要!”

“大人,叛军的食物供给已经完全阻截,预计他们剩余的粮食撑不过这个秋季!”

“很好,我会切断勾曜的所有逃生路线,很快就要结束了,对了,我不妨再重申一遍,这场虽然毫无仁义的战争中,没有人可以去死,没有人,至于已经死的人,我们只能感到惋惜,但在惋惜之余,我们必须振作并抛弃掉那些忧伤的过去,努力建造我们夏,与你们商,共同的经济都市!当金陵与盐城与阿城,以及无数城镇的阴霾被黎明所撕裂,在废墟上崛起的时候,新生的人会感谢你们没有为他们留下更多的仇恨,现在忘记那些,还来得及。”

时间:距离叛军被困之初已过七天,勾曜有幸找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区,让祸斗和地妖合作给挖了一个洞穴躲了进去,以避免敌军的搜捕:

“金枭大人,我们曾努力过,可粮食运输线路始终打不通。”“金枭大人,派出的第三波探马于今晨失踪已经三日,按照我们夏朝的规矩,已经可以宣判死亡,臣请大人不要再让无辜的人去死了,这样下去我们承担不起代价?”“那你想怎样?不去努力?难道就憋在这山洞里等死吗?”“可是大人。”“或是说,要去投降?”“不是的大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再说士兵们也确实。。。”“那就继续去寻找出路,我们可是先锋,作为先锋被困本身就是耻辱,被俘虏更是与叛国同类,现在趁着我们还有的气喘,赶紧去给我找出路!”

十四天后:

“第五波探子,很抱歉。”“你哭了?伊芙?”“大人,不要再让无辜的人牺牲了?”“你们的意见呢?”“同意伊芙小姐。”“遵命,金枭大人,臣无条件服从您的任何命令。”意见不一,无法决断。“伊芙,跟我去趟南边的山崖。”

“看到了吗?伊芙,那片地方,便是我们的边界,那片山,只要我们能够打通去那片地方的道路,我们便可以突围。”“是找不到路吗?”“路就在这里,这条路,直通下面的森林。”勾曜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向下的窄路,直通山崖下面的一片绿的让人窒息的森林。“那为什么?”“因为倘若我们进去,是有去无回的,天知道下面这片森林里有什么玄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对了,你之前的意见,我可以考虑,不要让无辜的人牺牲了,好吧,取消探路的计划,几日之内,给我把这一带的树都砍掉,直至朱彦能飞的出去,那树林密的看不见天空,前几天,树林明明还没这么密的,对了,我们找了一个砍柴的问路,结果发现啊,这中原话真他娘的不知道是谁做了八辈子孽之后发明的,照死了难听且听不懂,我们尝试过用金陵,襄陵,赤陵三地的语言与之交谈,发现根本无法沟通。”

“那为什么不找更多的人?”“很难,而且,现在随便看见一个砍柴的,看到的不是亲切,而是想到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间谍,虽然我知道这种顾虑在这种恍如隔世的地方根本不用有,但却就是这样想又能如何?”“那为什么不把那些人杀光?”“你想杀光所有中原人吗,他们可是高等民族,跟盐城,淮北人可不一样,当年,我们的祖先可是憋足了劲的要挤进中原争夺哪怕只有一点的土地,唉。”

与此同时,立秋,驻守南阳的夏商围歼战联军:

“我的志士们!为了我们的胜利欢呼,为了我们的英武而战,为了荣誉挥洒血汗,今天,是最快乐的日子,今天,是立秋的日子,是重要的节日,困扰我们多日的酷暑,已经离我们远去,如同我们的敌人一样,我们要彻底粉碎他们意志的一丝一毫!现在,请尽情酣畅淋漓,在舞会中尽情笙歌吧!”

“姓沈的,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我们夏军几万人的部队在前线连眼都不敢眨一下,一问看守大门的才知道你们原来都龟缩到这里来玩了,你们这帮商军是什么意思?”

“战争也要有娱乐才是,我亲爱的卡先生,是时候要有一些悠扬的旋律来愉悦你们的心神了,不然啊,这紧张的节奏迟早会让人疯掉的。”

“你们不怕勾曜他们一伙会在这种时候突围吗?”“怕什么,森林的边上全是雾做的结界,任凭他们去哪,都根本别想出来。”“那样啊,那不如给我一杯,朋友们,一块狂欢!”

瞬时之后,橥獳,魔邪,幽冥一帮子人撒开了欢。

“你到底包围了多少兵力。”“覆盖东西北三个方向,逐步渗透往南而已,断掉了他们的补给,估计不出十天他们就会全面溃盘。”“他们要冒着大雨来向我们投降么?”“不,也许更糟,想象一下一群野人赤裸着身体冲出森林时的样子吧。”小卡笑着走了,商朝的几个将军在一起商量:

“你喜欢那个夏朝人么?”“魔族的感觉给我很不好,冷冰冰的。”“我也是,真是个华而不实的戏子。”“政治家的通病,喜欢拿华丽的文章来大肆的戏弄着这个世界。”“不管怎么说,他一定是能在落幕的时刻站在舞台上的,这你我都可以预料的到。”

又过了两日,距离夏朝对叛军断粮已经十六天,勾曜在日记中写道:

“我军的溃败还在一日一日如同洪水一般不断蔓延上绝望的堤岸,如同汹涌的海浪冲毁了坚定的灯塔,即使我们心中的灯塔自认为那是能照亮世界的光,却在黑暗的海浪汹涌上来之际才知道那不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然而这种空想竟然会像传染一般的成为每一个人的心病。

伊芙利特本是夏朝的情报部长,这一次执行任务估计也本着为国争光的愿望而来,只可惜,恐怕这条船漏水的地方已经太多了,几日之前,她曾对我说,大人,困扰我们的,是烂泥,和不断倾泄的雨水,那些不断茂盛的树像是有生命力或是本来就有似的让我们的视线无法透出这片森林哪怕一点一点也不行,却能让成堆的雨水在叶子上聚拢了之后大片大片的如雹子一般重重的砸了下来,砸在我的士兵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沉重的负担,当然对于我也是。

每一夜,我们于凄凉萧瑟的寒雨之中瑟瑟发抖,在自认为是保障的战壕里,用兵器立上一块暂时的墓碑然后在坑里躺上一晚上,双手合拢祈祷我们的脖子不要被敌人割破或是被野兽发现一口毙命,边境不断后退,士气低垂,想要回家的愿望束缚了他们的斗志与决心,粮食告急在即,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夏朝政府会如此无情,或许说政治家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人性的吧?我们已经断粮了半个多月,士兵们经常有人提起自己的娘亲便潸然泪下,甚至还有人因此而疯狂,患上运动型的精神怪病,这都是不祥的征兆,我敢肯定,如果在这样耗下去的话我们是承担不起代价的,也根本不敢去想后果究竟如何,我们现在只能用双手祈祷我们的命运不会比我们的脖子的脆弱程度更加天不眷地不顾了,但其实想想也差不了多少。

高层的长官们在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地穴里,吃着那些马上就要完全停止供应的食物,自嘲着唱着夏朝的歌谣,与此同时我们在听过中原的话之后,才意识到金陵人说话是有多么好听,但一贯懦懦无为的人只会欺负还对此深信不疑并嚣张的口若悬河的人,对于我们,他们是完全无计可施的。

伊芙利特照顾的我很周到,超乎我的想象之外,她是个好女孩,但毕竟是魔族的身体,再怎样的无微不至也比不上人类的体温的一半的温暖,我在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想念金陵的故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愿意回去的,毕竟,又有谁是想要战争和屠杀的呢?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们逼到这条绝路上的,但迟早,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们的厉害,这没有仁义的生存之战,最后胜利的,还必将是我们人类。”

勾曜写完之后,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还能写多少天,或许明天,我的手指就会断掉,可能是因为饥饿,也可能是来源外界,甚至,来源于自己的士兵也说不定。”

断粮二十天以后,金陵联军资源部部长所在地:

“土枭大人,我们的盐砖和茶砖全都受潮了,还有这些米也要霉变了!”“拿出去晒啊!”“我们已经十多天没有看见过日光了!”

传到勾曜的耳朵里之后,勾曜突然意识到:

“不突围在这里只有等死!”“可。。。”“不要说可是,立马执行补救的金枭计划,制定下一步,由我口述传达到每一个将军的耳朵里,要快!”

“金枭呼叫,金枭呼叫,你们身上衣物的腥臭,对于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因为这在金陵是常有的事情,潮湿,潮虫,沾湿的带动不了的躯体,疲劳死亡困扰的神经,这对我们身经百战的金陵人来说,没有什么,我们金陵人是能够经受的住打击的,永远给我记住,成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努力!”

地穴外面:“潮湿啊,没什么吗?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不切实际的空想而已,你我也皆知这场战争我们输定了!”“你们,在说什么?”“金枭大人,呃,我们。。。”“我能听懂赤陵的话,别以为能骗得过我,来人啊!”“在!”走过来几个侍卫。“吊死这两个怠慢军心的士兵!”“是!”

几小时之后,前线的朱彦回来了。

“朱彦大人!”“废话少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尸体上挂着的牌子上面。。。我为金陵而战,我因为懦弱而为金陵去死,更离谱的是这个,你看看。。。我认为全商朝人都是挂着白旗出丧的人,而我因为冰寒而动摇了我的意念,所以我活该被吊死。。。这他娘的在扯什么淡?这谁写的?”

“大人您请不要这么说,这是能掉脑袋的话!”“我他娘的偏就说了能怎么样?金枭,什么狗屁金枭,我不过是表面顺从他的执意,谁都知道魔族哪有愿意听人类的话的?”“够了不要再说了!”“地妖,你也在吗?哦,看看你的样子,要被勾曜这个疯子整疯了吗?我们凭什么听他的话对吧,对吧对吧对吧,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回答我啊!”“我不想回答你?”“在饥饿和寒冷交加凌虐的日子里,我希望你明白,没有人能主宰你的一切,哪怕是你自己,于今恐怕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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