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罪之子之名（2 / 2）

“我们有幸撤离的比较早，而在即将离开荥阳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用魔法谱写的音符，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松油二胡的悲哀，那种声音好像是在推动着人们前进一样，我竟忘记了我的父亲以及父老乡亲还在荥阳城里等死，迷迷糊糊竟跟着那些所谓的懦夫出了城，那声音能让军心涣散，魔力能够驱使人们远离战争，忘却死亡的悲哀以及伤痕的剧痛，沉醉如同他氤氲看不清的沧桑的脸一样，他是个英雄，他早已料到，战争没有结局，不会停止，让所有人，撤离更是不可能，那样不战而屈人，对于政治家和宪兵来说，实在有辱国家的国威，他和那些年迈的人，早已商量好了一件事情，就是，即使自己无法逃脱这里，也一定争取会让孩子们离开，没有人为国家去死是理所应当，更没有挡箭牌这么一说，他们资格老面子大，在广陵有一定的地位，夏朝派出最后一波使臣来到这里督查，其中有一位是比较开明的，我父亲以及几位长老央求他回禀姒履癸撤走广陵远征军，那位使臣随后同意了。

我当时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做过点见不得人的事，当然我父亲做的坏事要比我多的多，但这一次，我居然想都没想便自私的站到了撤离的队伍之中，认为自己有这一方特权，随后，有很多人，他们用恨不得杀了你似的眼神望着贵宾席上的我，哦不，那种眼神，那种痛苦，那些老者是经历过风雨洗礼的，是上次战争留下的悲剧，他们深邃的眼神里，除了绝望，竟还有一种神情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有些老人要求要跟着儿子一起走，可这样的举动，让那些宪兵愤怒了，那些老东西拖延了他赶路的时间，宪兵抄起棍棒上去冲着那些老头子便是又踹又打，几个年轻人看上去像是那几个老人的儿子，也上去跟那几个欺负人的宪兵打成了一团，现场一度失控，有的士兵离开队伍一个人跑了出去，他是肯定会饿死或是被商军抓住折磨死的，因为他不知道正确的路，人生地不熟的广陵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父亲还在曾经的据点与死亡与饥饿做着最后的抗争，他已经知道自己与那些老者，是没有希望活过这几天了，他们要把自己的尸体留给进犯的商军，因为那样会壮大敌人的骄傲，而我方可以用来宣传这种毅力，以壮大最后的士气。

我猜想，之所以会有那二胡的声音，是因为父亲，随后，在广陵，我也曾梦到过他，梦到过那一天，就是我们撤离的那个日子，父亲与那些老者依偎在一起，烧炭烤火，突然，父亲站起来，将二胡递给旁边的一位老人，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根树枝，用一只手臂挥动了起来，一直演奏到。。。生命结束，撤离的那天满城响起的二胡乐声，让人们忘掉仇恨，忘掉战争，包括那些宪兵，随后，他们哭着喊着疯狂的叫着，要把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他被感动了，他不能让老人们的血白流，他似乎明白了我父亲的举动的真正意义，我猜，他不是想让我们听从姒履癸那个混蛋，懦夫，那个只会躲藏在政治的阴影里，官僚主义的禁锢之下，靠服食毒药为生的混蛋的命令，他要我们直接撤回广陵，战争已经结束了，国家没有意义了，所有人，都能听的出来。。。”“那你父亲，他老人家。。。”“死了，永远的封存在了那里。”“魔不是一般不会死的吗？抱歉，失礼了，我是说，他为什么会。”“商朝很快攻陷了荥阳，发现了那些老人，那些粗蛮的士兵要求他们停止奏乐，老人们不听，那些士兵将二胡摔碎，将那些老人带出去当做练习骑马射箭的活靶子，而在当晚，我父亲动用能力，将雄浑的歌声传遍整个城市，那些老人，听后也跟着唱了起来，只可惜，这一次，那些商兵不但没有被感动，反而，执意将所有老人全部处理掉，在晚上，在我父亲熟睡的时候，他们直接用匕首割开了他的喉咙，刺穿了他的嗓子。

他本来应该是英雄，在广陵，我因为这个而被封为广陵战神之子，我不想说什么，我既不配，更是不该，我到现在也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早一点醒悟，早一点跟父亲一起回来。。。”“听我一句，你做的很好，你父亲之所以那样，其实是为了保护你，好好活着，这是这个时代，所有父母都想对儿女说出的话，没有人希望你们上战场以死抗争，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能够繁衍子嗣，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不也是这个道理吗？再说，在那样局势极其动荡的条件下，能保全人的性命，已经是能力之外的超常发挥了，况且，你们不是活了下来了吗？这世上，总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至少你要明白，你要好好活下去，不仅是对于你，更是对千千万万不幸惨死的人，一个交代，至少这样想。。。”“我他娘的幸运至极，我这头幸运的蠢猪！”“不是，至少你没有违背你父亲的意愿，那种情况下，他真的是太值得我们所钦佩了，你应该为你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而自豪，而不是反驳生命的意义，想哭，就哭出来也好。”

“政治家，总是对英雄有一些小小的意见，小小的要求，我们本应该作为英雄凯旋广陵，可随后，被人说我们是逃出来的，我们是懦夫，又将我们关入广陵的牢房，几年之后，他们政变了又将我们放了出来，稀里糊涂的住进了那座塔里，可随后便是更大的阴谋和欺骗，我应该感谢在今天碰上你们赤联，我应该为我父亲，为所有为自由而战而牺牲的勇士们，立一座碑，永远用这样的方式铭记他们。”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很抱歉我为你泼了冷水，如果你父亲成为了伟人，那么他的名字就不会得到这种隐含意义上的尊重了，那些为自己，为他人立碑立雕像的人，不过是浮华的劣绅而已，而你，只要在心里想着他，就可以了，我，不打扰你了，对了，预祝你大选胜利，不过，不管票数如何，我希望你明白，你永远是高贵而平凡的。”“是，首相大人慢走，章仇寒谢过首相，万岁！”

“不用喊万岁，我们是一样的，不是吗？”“那，这个万岁，是我对你的崇高敬意，您必须收下！”“好吧，谢了，告辞。”

几天之后，大选定局之日来临：

“安静，安静，根据广陵，金陵，赤陵三城百姓的最终决议，通过首相大人批准，章仇寒先生稳操胜券，最终赢得大选！”“千岁大人！”“大人千岁！”

“那，下面有请太守大人发布就职感想，大家欢迎！”

“其实，我今天，就说一件事，这是我第一次发布施令，你们能不能行！”“能行！”“千岁你尽管说，我们一定执行！”“那好，这件事，就是，我推荐戎肃枭先生为广陵新一任太守，大家欢迎！”

“老章你疯了，干嘛让给我，明明是你得票数最高，其实，我早也知道了，第一，是你创立了反抗军，第二，你的资格老，面子大，又是广陵战神之子，所以，我真的难以。。。”“不，我不是什么战神的儿子，我只是一个英雄的儿子，我只是一个父亲的儿子而已，我们，是平等的，我没有资格用他的身份来衡量我自身，我不配与他站在一起！”

“那，演讲稿怎么办？我口吃啊？”“那个，今天就这么说定了，一会我请大家去府上喝酒，吃肉啊，戎先生的酒席我包了！都敞开了！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多谢。”

“那么，戎先生，您所谓的翼族，又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存在的呢？”“标新立异，让你们政治家满意而已，但你知不知道，这样却失去了自己本来存在的意义，只是一味的追求着，那该死的从众心理，你此次来的目的，就是给我们做心理工作吧？”“说的对，不过，你可知道，越是卖弄自己聪明的人，在政治舞台上永远是落幕的最早的演员，甚至有的还是听众。”“被强制退场，强制力保证实施，那些宪兵是吗？那可真是好用的工具，很抱歉我不称他们为人，因为在我眼里他们本来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