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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相关命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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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的仁慈是唯一忠诚的加冕,仿若仓皇的梦境侵占现实的裙裾,旋转,永恒吟唱,继而永垂不朽。——题记。

“您好,玛格达小姐,浦州自治城邦太守的信使,首相万岁!”缀满鲜花的锦江港口,渔屋里,科尔雅期盼着巴赤鸢的归来,她打开信封,里面写的是浦州的邀请函,里面竟盖有奥委会的印章,估计与比赛有关,只是,需协同一名男伴,巴赤鸢,你何时能够回来呢?

有幸几日之后,当灯塔在午夜的最后一次闪光终于落下,城防卫队最后一次降旗完成,那艘货船终于靠岸,船上将照明灯打了三下,岸上以相同的数目作为回应,随后船上升起了海军旗,那巴卡利斯花与海浪的红蓝双色旗帜,在一排铜丝薄壳灯笼上面映衬着夜色,一派灯火阑珊。

在巴赤鸢即将登岸的时候,科尔雅正在酒馆里看那封送来的书信,她希望能够用最讨好的话语让巴赤鸢心动,尽管她对这一点几乎是绝望,巴赤鸢这个人,即使是在最危难的时刻也能保持钢铁般的意志和安静的内心,这样就意味着会失去很多人之常情,而科尔雅,看似坚强而独立,其实,也抱有和大众女性一样的心态,孤单,并需要男人。

周围的小姑娘们讨论着英雄船员们再次归港,该买什么样的鲜花以表示庆祝,科尔雅并不像那些人,她沉下心去想,到底怎样才算是出奇制胜呢,才能让巴赤鸢老老实实的听话呢,这男人可不像勾曜那样傻仗义,不像祸斗那样酒晕子,不像橥獳那样伪君子,不像朱彦那样是个外交界的大花瓶子,他在她的眼里始终是独一无二的。

她在酒馆里安静了许久,银白的长发经过梳洗,像瀑布一样垂在椅子后面,偶尔有风流的公子会以扇掩面,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在当今恐怕不行,但在当时,及平安时代的日本,有风流的男人对女人表示爱抚,对女人是一种荣幸的说法,而她呢,回眸一笑,用那些人的反应来鉴别自己笑容的好坏,男人是女人最天然的镜子,果不其然,那些公子们的脸霎时红透了,他们一定从未见过北欧罗巴洲的女子的相貌吧?科尔雅心中一阵狂喜,但愿他的容颜,也能因她而稍微露出一点笑容,只是太僵硬了,她看了也难受。

最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了,时间已是午夜,毫无睡意的她满怀期待,这是巴赤鸢最长光顾的一家港口的酒馆,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卖海鲜,而是蔬菜和果汁,有的人说这家的老板傻,为何放着就近的海产不捞,偏偏要大老远的跑去金陵购置蔬菜瓜果呢?人们这样说着,老板并不介意,水手们也不介意。

是为了保护环境吗,抱歉,那时的人恐怕从未想过这一点,他们只想糊口罢了。

终于,带着一股咸涩的腥气,一条咸湿的老海狗来到了酒馆,他穿着黑色的披袍,金色的丝带与白色立领的呢子大衣,头戴白色的军帽,数条金色的绥带在身上,挂满了赞誉的奖章。

海狗没有注意其他人,只是径直走到柜台,迈步很轻,步伐却很重,隐约能看得到他手握黑色的权杖,浓密的胡茬很久没有梳理了似的,他的侧颜颧骨高,鹰隼般锐利的钻石形的双眼上单眼皮的眼帘,头发更是一堆乱草,他毅然似的将帽子放在柜台上,用白手套敲着桌子,请出服务员,脚下是一双不耐烦的黑色皮靴和白色长裤。

“来点菜叶和柠檬汁,番茄汁,醋也来一点,胡椒不要,谢谢。”店主熟练的将他要求的东西装盘,听起来好像很复杂,其实并不是,他们像相识了很多年了一样。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底气不足,细而尖锐,像是一个常年不中举人的落魄秀才,只是长眼的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将军,而且是最不像将军的那种,像打了败仗一样,只有科尔雅明白,他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这是他再一次踏上故土。

嫁给一个海军将领,且是国家唯一的海军正规军,她并不是幸福的,海军是辛苦的,常年与大海为伴,了无音讯,生死未卜,好在他的任务只不过是在海岸巡视,和监督梅岭岛市民的税收而已。

是因为夏国是内陆吗?当然不是的,江东往东是漫长的海岸线,到处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只是除了正规军以外其他的占山的叫山贼,占海的叫海贼,什么也不占的叫反贼,因为什么,占山的那是国家的山,占海的那是国家的海,什么也不占的太没上进心,统治者的疑心萌生误会与裂痕,误会导致这个国家叛国者始终泛滥成灾,又不能杀,影响不好,所以监狱里满是那种统治者不愿看到又不能随便处死的人,不想改变的堕落官僚们经常哀叹道,哦我们的叛国者竟像老鼠一样多,其实鼠目寸光的是他们才对。

“阿鸢,原来你在啊,真是巧合!”科尔雅从椅子上下来,望着在柜台前呼吸的巴赤鸢,他一个诧异后,再也没有更多的欣喜若狂的动作,他眼下并不能放开像常人一样叙旧。

“来杯葡萄酒,多谢。”他拿着瓷杯,一碟烂菜浇上各种果酱,大步走到科尔雅面对的椅子,坐下,解开风衣的第一道扣,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像是凝聚了半个月的月华放射出来,将眼前的事物照的无法逃避似的暴露无遗。

“阿鸢,那个,这里有张请柬,希望你能抽空陪同,目的地是浦州。”

“真有意思,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他淡淡的问道,声音低沉了,敏感了,并不动听,见科尔雅没有回答,继续埋头一顿狼吞虎咽。

“或许我们可以乘船去啊,毕竟,你工作又不忙,去散散心也好嘛!世界少了你一个不也照样转吗?我可不行。”“简直是胡闹!抱歉,我的事情怎么不忙,好几百人等着我船上的供给来吃饭,至于世界照样转,没你也行的这种话,我只能说,如果每一个人都这么去想,离亡国就不远了,都卷铺盖滚回家等死算了,世界离了我们怎么就行?人要看清自己的价值与这个世界有正当的关系,而不要那这种污蔑人性和逃避责任的话来充当借口,简直太胡闹了,这样何谈追求?”巴赤鸢拍了下桌子,震落帽子后拾起,用手弹着灰尘的同时用眼睛正视着科尔雅,他的鼻梁笔挺,人中沃陷,眼上的眼袋发黑,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休息了。

“那,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奇怪了?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吃素食了?”“船上只能带腊肉,这是规矩,每个月就盼着有这样一段时间能够休息,没有菜品,简直是一种煎熬,我希望你能明白!”说着喝了一口鱼油,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咽得下去,其实,在船上,所能携带的食品只有糯米,干野菜,熏肉,马铃薯和一点胡椒粉这几种,这几样食物在当时是极为昂贵的,是贵族餐桌上才有的规格,好在这对于他们高昂的工资来说,并算不上是什么,因长期的航程,水军们的味觉也发生了改变,他们逐渐喜欢上了搅拌的饭菜团和油脂类的食物,而且遇到酸味和辣味就会如虎似狼,因为长期清淡的饮食让他们渴望能感觉到有刺激和挑战的味觉体验,只是船上并没有那样的条件罢了。

所以在海滩上开家菜馆是远比开家海鲜店更加赚钱的,眼下水手们越来越多,他们在拉好船确定水深之后,争先恐后的往菜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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