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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花落忆河(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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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茗颊上泛出一丝馥郁着香甜的笑意,她望着熊飞年轻英俊的相貌,不知不觉一丝欣喜与责任都对等的压向心头了……如果两者相遇,金黄色的阳光里的细小尘埃,仿佛也感染了这种快乐,在午日云淡的清空下翩翩旋舞。

‘无论什么时候,我也愿意坚定的相信,总有一天大地的劫数会在刺眼的阳炎下化为乌有,苦难的烈火也将荡然无存,我们将从暴虐的奴隶主手下解救那些生命里融合了枷锁的灵魂,并将所承诺的一切都付诸于现实的灿烂,熊飞,欢迎你加入我们!你已经不再是那个萌哒哒的正太了,既然决定了为整个世界的新生而战,就要拿出一颗心来情愿,效忠于公正与牺牲的精神!怀有谦卑与荣誉的心,在激进的世界里尚能保全自由的认知与怜悯层面上的博爱,并为尊严发出英勇的呐喊,对世间万物都要怀有敏感灵性的善良之心,如此一来,拥抱和平便是指日可待了。’

下午,首相府里的人腾出了时间选在磷山温泉与熊飞商谈合同问题,熊飞与雪茗一道前去。

菱形的玛瑙嵌在黑色的框中,挂在拱形的石壁上,一根根泛出七彩光芒的石柱渗出甘甜温热的清泉,斑斓倒映在人们的眼中。

温泉湖的中央,是一处石台,首相来时,并不是旺季,石洞的隔音效果恰巧也证明了这里的隐匿性,是用来开密会的好地方,那些服务人员在石台上摆满了食物,如奶油和柠檬汁勾芡的时蔬、蛋黄浆果果汁正在用有温度的汁水融化着薄荷与淀粉混合的糖霜、油光闪闪的鹅肉切片、以及用椰子壳与螃蟹壳盛满的海鲜糯米饭团。

小卡解衣下水,诸位政要在水中向他行作揖礼,小卡回礼,将头上紫金南瓜形汉白玉基座的权冠连同银红双色的权杖一同交给奴隶保管,熊飞此时在更衣室里,正忙着往身上打上羊油,等一会刮掉羊油,灰尘就会掉落,再用温水浸一遍肌肤,用砂纸轻轻将皮肤擦热,再撒上玫瑰等香料粉末,他便可以完成沐浴了。

“首相阁下,敢问前奉车大人为何会辞职的?”从金陵赶来的张举金问道,首相拿起一杯蜂蜜酒,手反握酒杯置在胸前:“以赛他身体不好,近来公务繁重,也算得亏了他,因此我让他回幽府先静养些日子,等精神恢复,干劲充满的时候再回来。”首相将胳膊搭在石台上,问道:“前不久我看了新聘公务人员的名单,哦真是凑巧,这次熊家的公子也来我们赤陵凑热闹了,赤陵的各位,你们不得亏待他,不然我们跟襄陵无法交代!”沈、邓、张、铁等人连声恭礼:“秉丞之命,其心会意!”

雪茗将赵德全,赵太监按在门口,示意他在外待命,自己一个人进入温泉,那些侍者恭敬的向她鞠躬,雪茗侧过脸来,侍从脑子里一道电流闪过,顿时变的机灵了起来,赶忙附身到前,捧起她的手:“啊,难道您是?”雪茗收回手,拍了拍侍从的肩,用一种高贵与无视的目光告诫他:“不要声张,我像普通人一样来这里沐浴,李萧还有事忙,不便与政客过多接触,所以,不用他们来陪我了。”雪茗拆下十字发饰,轻轻晃动脑袋将头发打散,熊飞光着身子从另一边的更衣室里出来:“皇姐,身份高贵的人好像并不总是顺风顺水。”雪茗挽起他的手:“没错的,贵族卸去金装,面对贫弱就只能剩下拙劣的演技,如果连这都不剩了的话,你会发现他们除了尴尬什么也没有。”

熊飞打断了那些对首相的恭迎,他跳入温泉中插话道:“我想以赛前辈并非身体劳累所致,阁下,您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处女座人感觉到疲乏?”

首相饮了一口蜂蜜酒,放下杯子,松了口气似的说道:“确实,但真实的原因……你们想听吗?”然后沈、铁二人阿谀奉承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两个一个是内政部长一个是海军港口总督,官僚的虚伪呵。

首相环顾了下风景,将手肘往石台上一撑,从冒着热气的温泉中抬起身子来:“前不久以赛打扫卫生的时候有一只苍蝇飞到了他的脸上,然后以赛惨叫一声晕倒在地,尽管说很猎奇,但我想处女座貌似能解释此事的一切因果……”雪茗捂脸:“好嘛,以赛被苍蝇碰了,没疯了就算够给你们面子了!”

以赛被苍蝇碰了之后,精神受到惊吓导致了肌肉多年积累的乳酸在一瞬间释放出来,一下子瘫倒在地,被送到医院去了。

当然,以赛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他抱拳坐在床垫上皱着脸沉思:‘我不在的话,嘉启会不会又被流氓骚扰,她会哭的啊,可怎么办呢?没有我,橥獳就没人管了,他又去逛妓院怎么办啊?幽冥做事不考虑后果,目前已经砸掉了不下十家妓院,嘉启她们可拉不住岳母啊!对了,用通讯器去问问好了。’

以赛拨通通讯器,打到了幽府,幽冥接过通讯器:“家里一切都好,贤婿,安心养伤吧!”幽冥话音刚落,以赛就听见了话筒中传来了其他的杂音,幽嘉启的尖嗓子伴着一声开门的声响传来:“娘,有朋友叫我去水寨胡同!”橥獳的皮鞋在地板上踏了几步:“老婆,我出去把垃圾倒了,顺便去秦淮河周围转一转遛一遛!你安心看家!”听到这两个声音,以赛愣住了:“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幽冥再次握起通讯器:“啊,以赛啊,娘这里一切都好,你真的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什!么!哦!”随后,以赛的耳朵从听筒里听到了磨刀的声音,以赛汗颜道:“不用担心才怪,我怎么听着跟怨妇似的呢?”

入夜,以赛在病床上睡着了,两名护士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换下床头牌,望着依稀一两道月光穿透银色的窗帘打在他英俊的面孔上。

护士们痴迷的望着他:“哦,真是好帅呢!这样的金发帅哥即使是睡觉也是如此迷人啊!上面派我们来照顾他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就在此时,以赛的手突然抽搐了起来,他做了噩梦,将手伸入空中抓握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啊啊,嘉启不要再买了好吗?我拿不动了,橥獳伯伯你衣服上的胭脂味还没洗掉啊!给我来洗吧!岳母你的刀不要那么磨啊,我来帮你吧!”

护士听着,不禁一阵唏嘘:“这人到底在入院前经历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以赛的手抽动的更厉害了,他一边晃手一边振振有词:“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嘉启被欺负了怎么办?家里地板怎么办?我走之前扔在架子上的三十件冬袄怎么办?首府那边茅房堵了怎么办?公文乱了没人整理怎么办?玻璃破了不及时补上怎么办?还有老王你盐又放多了,张举金你章草写的不好看!首相你皮衣上有一块灰尘没有洗干净!铁铎你吸烟的姿势不标准,我出院之后一定手把手教你!嗷嗷嗷……”

一句句撕心裂肺的怎么办,化为了质问自身的谶语,以赛颊上划过晶莹的泪珠,护士姐姐赶快拨通了院长顾霜霖先生的座机:“喂,院长,我怀疑我们3号病床的这个叫以赛的金发患者是被非法虐待的劳工!”

顾霜霖坐在皮椅上,翘起二郎腿,他叼着一根烟答道:“不用慌张,他的住院费是赤陵首府给直接报销的,报销单上写明了:‘该患者是处女座,为了其他患者的安宁请将其独置一室,听其哭嚎不能出手相扶,如有精神崩溃之症请不要随便联系家属,直接报告首府,首府将派特勤组来直接处理,谢谢合作……’

另一边,首相在第二日清晨伸了伸胳膊,打了哈切,张举金在门口恭候:“丞相,没有了处女座的日子真是清净的无聊呢!”首相叹道:“是啊,以往他在的这个时辰,肯定是会东奔西跑操那永无止境的闲心吧?”首相把玩着手中的权杖,笑道:“既然人走了,那么我们也是时候将首府改造一番了!”张举金将手背到身后,手上戴着羊皮的手套,他问道:“那阁下想怎样来改变呢?”首相将权杖的手柄放在唇边:“那当然是,熊飞不是接替了奉车都尉的工作吗?那么就请他来布置图纸吧!”

数天以后,熊飞抱着图纸走上前台,站定向百官鞠躬,百官坐于桌的两侧,纷纷捻胡捋须,挑眼转睛。

熊飞将图纸展开挂在墙上:“根据我府人员公务繁忙的特点,我建议将吃饭,上厕所,休息和工作全部融为一体,具体方案如下,将桌子固定在床尾,支架与书柜相连,床的另一侧挖出茅坑并架上木板,这样一个办公室就足以同时供应一个人所有的需求!”熊飞放下指挥杆。

张举金头枕着肘子,质疑道:“这纯粹就是懒吧?”首相十指相扣,扣的很紧:“绝对不想让茅坑出现在自己的床下!”

百官质疑的时候,首相替熊飞打了圆场,他站起来笑盈盈道:“这位小哥一心为我府,看他的黑眼圈我们都知道他彻夜的笔迹,但是,新人果然还是需要磨练的啊!这样好了,既然你接替了以赛的工作,就要拿出你的本事!”

其实,说白了就是让熊飞负责首府的清洁工作,几天之后,首府落满了灰尘,张举金看到熊飞端坐在椅子上请奴隶来扫地拖地,他顿时感觉到了处女座人的存在价值。

张举金拍拍首相的肩膀:“那个,我想以赛了……”首相答道:“我想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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