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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新生活的伊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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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陵,市立医院天台上,时已前夜,卢清宵大概也明白这一点,这戏剧性的相遇其实是贺兰嘉黎与其他人所商量好的,但她还是要由衷的感谢她,因此卢清宵并没有像仇恨过去的人那样刻意的去计算自己的得失,仿佛是故意想要忽略这样的细节,因为忘记了仇恨,心底就会驻下美好幸福的开端。

“繁华是假象的幻影,是人为欲望的粉饰太平,但若不是烛光熄灭,则永无真正的消亡,像我对你的爱,永不销声匿迹在人海之中。”

回响心脏的颤音,听的清晰,将昏暗的天台空旷地带渲染的安谧而略显激动,那繁华映在他身后的绚烂,不正是一阵心悸的幻觉吗?

他含笑体会着她紧紧靠在他的怀中的感觉,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温热的面颊,烛光在空气中的徜徉将她的容颜衬得几分晶莹,像月下前夜转纵即逝的幻电朝露,在安谧呼吸的香甜中由心流露出一股悠远清净的遥不可及。

他在短短几秒已经将唾沫几近咽尽,无数男子殷勤的告白在默默注视着她的霎然便只会在脱口时化为无反复的虚无,他拨起她前额的刘海,小心翼翼像珍惜一滴水一样,动作轻的甚至不如蝉翼一颤的动音,然而就是这么轻轻的拨动,却在他的心底翻起了轩然大波。

他注视着她的时候,疲惫的眼神中露出宽慰的神色,嘴角微抿,在带了几分自嘲色彩的回忆从天空中抹去,碎片般融入天际后,心底那‘给你幸福’的勇毅和刚烈,自坚实自信的唇边溢出,他希望这能流入她的肺腑,成为她心底的印象,但这终归只是一厢情愿的自私罢了,想到这里,他再度抬眼向空中的星辰望去,依稀悬如穹顶的明镜,那薄荷水一样澈寒的天宇,是否酝酿着祝福一切安好的曙光?

对于未来的期望,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谎言与心中永存的幻梦,然而这一切,只有体会到未来的滋味之后,才能自圆其说……

二人相拥,卢清宵仰头呼吸着他肩膀上的,黑色呢子大衣的尘土味道,是那么稳重,那么可靠,那么安全,她轻闭双眼,静止在寒冷的风与他的怀抱交汇的一点,祈祷这一刻会源源不断的向她输送爱的波动,好让她用全身心来肆无忌惮的享用这种炙热。

好景不长,没错的,贺兰嘉黎这个思维从简的拉着幽嘉启的手一下推开楼顶的门,面颊上带着友善的笑大声叫道:“真是恭喜你们解开矛盾了啊!你们是在玩什么吗?我也加入好不好?”人畜无害,却字字都好像在暗示她的过去,卢清宵感觉到刚刚那种蓄势待发的热量突然冷却了,她搭在梁寂肩上的手立刻弯成了爪子,梁寂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愈发愈无力,表情也由柔和转为生冷。

贺兰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啊喂!

贺兰嘉黎愣笑着望着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梁寂侧过脸来,满目幽怨,卢清宵的人中线以下都埋在梁寂的肩膀下,用一双咄咄逼人的紫色眼仁瞪着她。

“拥抱真是容易让人嫉妒的动作呢,好在阻止的正是时候,不然我怕我下半辈子,会一直嫉妒着你!”贺兰嘉黎拍着手走上前去:“都释怀了吗?看来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生与死也不过如此,好了,接下来等伤口愈合,就一切都没关系了,对吗,笑一个嘛!”贺兰嘉黎将手搭在两个人的肩上,卢清宵和梁寂对视时,再强求也只能泛出一抹酸涩的苦笑,当然,这已经足够幸运了。

贺兰嘉黎拉过幽嘉启,道:“她很希望能见上一面来自红鹤的贵客呢!”她将幽嘉启推到前面,幽嘉启羞涩的在点头微笑之后又躲到以赛的身后去了,这时候以赛刚刚来到屋顶,他穿着一件褐色的风衣,金红双色的立领颈章。

他一见到眼前陌生的卢清宵,感觉到那股从未见过的气息,便赶忙用手指着眼前的她,同时低下头去问贺兰嘉黎。

“贺兰,她就是首相从那不毛之地牵回来的野人?”贺兰嘉黎仰着脖子,望着一米八的他道:“是啊,怎么……啊,快住嘴吧,我相信首相才不会愿意让你这么说!”她踮起脚尖,努力捂住他的嘴,掐着他肩膀上的肉,从紧咬的牙缝里蹦出的话传入他的耳朵:“会破坏外交的啊!大哥,这样的话说不得啊!”

以赛用力掰开她的手,喘了口气,让气息沉入心田,眨了眨眼,胸部前挺,不顾她的阻止再度将手伸向了前面。

“雨林那种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寄生虫,会滋生潮病,一旦被树枝划破了身体可是会因瘴气而感染的啊!而且天知道这些野人在行为上有多么恶心!还有,别拿你的爪子随便碰我的嘴!”吓的她迅速收回了手,一边揉着,一边转脸去看发呆的卢清宵。

梁寂拍了下卢清宵的肩,帮她稳定了下情绪,他示意道:“那个讨人嫌的家伙跟我一个病房,其实人不坏,只是可惜他是处女座,所以,明白该怎么做了么?”梁寂向贺兰嘉黎点了点头,贺兰嘉黎回应了坏笑,用指尖靠在唇边。

贺兰嘉黎问幽嘉启道:“我们带着岛上的朋友逛街去吧,你看怎么样呢?”幽嘉启瞄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某处女座傻大个,微笑着说道:“那好啊,以赛也一起来吗?”幽嘉启挑着眉,笑盈盈的望着以赛,眼神中是水汪汪的憧憬。

梁寂走上前来,拉着卢清宵,另一只手摆在胸前,仪笑着说:“那个,奥加斯先生,我能跟你们同去吗?我想这是我的荣幸。”

以赛看了一眼他身边被自身卑微所感所露悲伤神色的卢清宵,道:“叫她弄干净点。”说完拉着幽嘉启的手,向楼下走去。

到了楼梯口,卢清宵突然变了一种神色,她冲上去掰开幽嘉启的手,自己握上以赛的手,一边向楼下跑去一边大声喊道:“好嘛,我不仅没洗过手而且还刚上过厕所呢,一起走呀!”众人在楼上,默默的听着一个处女座人那惨绝人寰的惊吓致死般的哀嚎,那丧尽天良的灰尘在脚下翻滚出的噔噔的脆响。

卢清宵拉着以赛一路狂奔下楼,幽嘉启在后面紧追猛赶的同时不断用安慰以赛的话语关心着他因洁癖而产生的轻生欲望。

贺兰嘉黎和梁寂在下楼时,贺兰嘉黎叹道:“不用在意什么,全院都知道那个人是处女座了,这种热闹没有看头,与他在一块久了你就习惯了,幽嘉启现在一天耳根清净就感觉自己要聋了呢!”

市场上,那繁华的一切,让卢清宵有做梦般的感觉,原来,砍伐雨林,创造新的秩序,竟然真的能够产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新鲜的,而且触手可得。

“贺兰,那根柱子是什么?”卢清宵指着前面的高楼,贺兰嘉黎诧异而冷淡的回答道:“哦,那是公寓啊,早在三年前,这里的人们便盖起了五到六层的公寓楼,现在,赤陵城的人口大概快突破十万了呢!”

十万……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对卢清宵该是怎样不可思议般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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