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蓄箭在弦(2 / 2)
太守乙:“河州旱灾。”←说好的河呢?
太守丙:“阳城日食。”←说好的太阳呢?
太守丁:“丰登郡蝗灾。”←说好的五谷丰登好收成呢啊喂!
子杜仲撑着面子,疲惫气虚乏力的叹道:“扣你们这些太守半个月工资,包括拍马屁这人。”←“俺是无辜的啊!俺不知情啊,中不中啊!”←请用河南话哭天喊地的念出来。
正尴尬着,突然一匹马扬尘疾驰而来,策马者放弃泪奔一路小跑差点就一个狗啃食定睛一看自己正亲在皇上的靴子上,十分狼狈,衣冠不整,褴褛不遮,皇上同上那么一看,那位乃是岁会司,即财政部长。←说好的财政呢?
“皇上皇上皇上……皇上……”由远及近,财政部长抹着泪一蹦一跳的窜上大殿,灰眉土脸,迎风飘荡的是袖管和那腰间的五花肉,若不是腰间招展的那面御赐的清官证书,恐怕早就被殿前的门卫大爷给一脚踹下去了吧。
“孙爱卿何事如此匆忙,竟是披了抹布就快步上殿了罢。”胡彻站在高台下,孙正碑的侧面,背着手笑道。←破烂的真是干净啊!
“陛下,不是小臣无能,实在是山里的土匪太猖狂了啊!从新国库里提出来的资助前线的物资,等运到了那山里面,俺一次撒尿还没个半柱香的功夫回头来物资就被抢干净了啊皇上!”
子杜仲稚嫩的声音响起:“我特批给你的那百人运输队可都是我国最精锐的精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还有脸回来吗?不去山上做土匪的话,就让他们提头回来见我!”
伊尹走上前来,作揖道:“皇上息怒,且听孙爱卿解释再下旨不迟,孙爱卿,皇上仁慈,还不快字字从实招来,圣恩在上,自是公正的!”
孙正碑立刻叩头谢恩,连声诺诺地解释道:“皇上,那些土匪在归京必经的山路上开了景区,臣等掏干净了私房钱也没凑出十张门票来啊,一百多个兄弟合计了下就把百分之九十的物资给抵了票钱,结果……结果……”
子杜仲伸长了脖子,厉色问道:“结果怎样!莫不是丢了银两不肯上报!”
孙正碑作揖道:“不是的……”他低头顿了顿,随即眼泪止不住的流出:“那帮土匪说什么铁箱子是凶器不能上山让我们办托运可我们哪有钱付那手续费,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揍还不说,弟兄们想着上好的白干不能带进去也不能撒了,结果弟兄们一个个酒过三巡那白干也没见下去多少,后面醉的失去了意识的时候那些土匪竟伸了手把军粮全给吞了啊!皇上!”
子杜仲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传疾行先锋凌锋翼和怪力将军皮山夫接旨。”子杜仲从令筒里抽出令箭来,甩到地板上,道:“传二位将军领命剿匪,自行决定土匪生死!即刻出征!不得有失!”
顿时议论声全无,但见从席间出来一位身材高瘦的拄着拐杖的男人,颤颤巍巍的拾起令箭,作揖道:“皇上,末将听旨。”
子杜仲不悦的问道:“昔日堂堂疾行先锋官凌锋翼如今怎么这般样子?哪里还有点将军该有的风采?对了,您今年多大岁数?”
“当年穷呐,跟狗抢包子,经人举荐,不负太祖重望终成帝业,一直效力至今,已花甲再四又三月零二十天。”年迈的凌锋翼回答道,胯下一个不慎,就将倒下,子杜仲命令侍从赶紧将其架起,回席安坐。
“皮山夫将军到!”门卫尖声叫到,只见两名壮士开道,中间一位披着大衣的贵族咳嗽着走来,“咳咳,皇上,末将在,恭听圣命!”
子杜仲疑惑道:“你的声音怎么?”
皮山夫捶着胸口,吐出一口热血,“咳咳,我的烂肺……”
刚刚起身的孙正碑突然意识到,他低吟道:“难道是痨咳?”子杜仲听见了,瞳孔吓的一下子大了。
“把这个病弱鬼给我拖下去,解除职务送回乡下!出征取消,即刻执行现在的命令!”子杜仲叫道,两个壮汉大步走上前来架起皮山夫出门去。
子杜仲一下子瘫在龙椅上,仰天叹道:“我的天呐,天要灭我大商吗?我到底该怎么办是好?还有满人,真他妈该死!”他将拳头攥紧,脑袋一下垂下,泄了气。
雪茗一直坐在席间,就默默的望着子杜仲的种种行色,不禁叹道:“皇宫,果然不是个适合成长的地方,再这样无能下去,他的政权离垮台也就不远了,早就听说商朝权利阶级矛盾巨大,皇上更替速度全二十四史效率最高,看样子,问题就出在这时,啧,残忍的封建社会,竟让一个儿童来承担这些责任,满人距离全面进攻的最后投降通牒失效仅仅只有几个小时,却仍然物资告急亦有数座城市天灾人祸盛行,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些人居然忍心看着一个孩子从天真一下子迈向崩溃……”
经过一天的商讨,关于水灾旱灾日食蝗灾等征兆的解决方案顺利出手,简直可笑的让人无奈。
将路州的大水引向河州以缓解旱情,日食自动结束派些人去安抚下百姓就行了,至于蝗灾,边境这么多难民,就都送去吃蚂蚱好了。
夜里,总算是散席了,捶着酸痛的腰的雪茗走上大殿,将烛光按灭,拿着银盘去厨房洗了洗,就看见了来偷吃东西的子杜仲,哇,皇上家的厨房果然名不虚传,满柜子的腊肉和玉米饼!醋及猪牛羊油,以及,六十五度的极品烧酒,在当时,这已经算是可长期储存的食物中的最高等的佳肴了,因为蔬果无法储存。
“您为何不将盘子让仆人来洗呢?”子杜仲坐在桌前,从厨房天花板下的小窗中投下的一点星光将他稚嫩白皙的小脸衬得几分单纯。
雪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盘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这是古代,是一个不用自己洗盘子的时代!”说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将洗了一半的盘子狼狈的丢进了水池。
那水池下面是一个井,通过水泵的压力就像现代的自来水一样能将水提取出来,并通过另一条陶土水道将水流出排掉,可为什么一想起这凡此种种的古人智慧,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憎恨满人呢?而现在,他们又要自告奋勇的来积极的毁掉这一切了!雪茗捏着发酸的肩膀,回首时心也酸酸的,神情有些失落。
而子杜仲呢,却像毫不知情似的安心享受着这些,也许对皇上来说没有理所应当的亲情,只有理所应当的无条件服从,这也就是为什么干这行的人既无情又任性!
“雪茗,你们的援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子杜仲开口问道,音色像露珠滚动般清脆。
“已经在部署了,等熟悉了环境就可以接受调遣了。”雪茗答道,其实,援军只是接受了她的默许和检阅,而她却并不一定会知情,究竟实力如何她心里也没底。
“让他们快点准备,敌人的十二时辰通牒明显是谎言,我推断他们将在两天后发动进攻!”子杜仲边吃边挥舞着银筷子。
谁说皇上年纪小不能放权的来着?我看他明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面对雪茗有些惊奇的眼神,子杜仲害羞的将脸沉下去,咽了一口玉米面粥说道:“呃,你知道那些满子就住在我们隔壁,所以沟通熟了相互之间你来我往一番,自然也就都明白了,总而言之,这里不是你们南方,所以让你诧异的事情还有很多……”子杜仲任性的甩着餐具。
诧异吗?我那从现代带来的老毛病你不诧异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再怪能怪到哪里去?能比从我口中听到彩电灯泡空调冰箱之类的更怪么?想到这里,雪茗不禁心里痒丝丝的,很快,等铁路架到你们家门口,楼上楼下通电话的时候,那诧异的神情一定尴尬的多吧!不过,为什么子杜仲说沟通熟了的时候,感觉他好像满不在乎似的呢?到底是出自中二的无知狂妄,还是出自胸有成竹的大将风范呢?
然而,无论再怎么说,战争快来了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双方此刻的摩拳擦掌,只是为了明日的胜利,就像两把针锋相对的弓箭,各自蓄力着最凶狠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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