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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丝来的新娘,曝大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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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还有那么一支舞的时间。”

在怀中的肩胛都听得见自己骨骼碰撞的响声,抱住了揉碎了,他的两眸像两颗雪白的冰晶,像接受过酒神的祝福,一目目不停含住对方微笑的模样,像溺亡的人在海中看到的蓝天……

两股人生都同样能占有的,也许只是那么一支舞的时间。

“不要,小莘,不要再那么残忍……”

他口中说着,指尖冷着,唇下咽着,她犹如是他尽其一生求来的神明,用最好的珠宝和典礼装点起来的塑像,他对花的花语该是如何虔诚的信奉,哪怕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在笑尽其容,爱尽其貌之后,在欢愉的一夜中要带着笑与爱消散。

“残忍吗?你总恼我残忍,恼我绝情……是不是还恼我在不该来的地方遇见了你?”明知道花会落,月会缺,舞会散,人要走……他这个当帝王的又何尝不明白,强求着她三度穿上婚纱,从基菲索斯的私人庭院,到土耳其北疆的茫茫黑海,再到直布罗陀的死亡海峡……是不是这总有的些人,愿意睡的比死还深,是害怕梦走到醒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

“如果你回到你的国家,还会回到这里看我吗?”

“会的。”

“有海的地方,都是我们阿提拉尼亚人的故乡,我恼你这不上心的态度,何时才能记住我说的话!”

他目光如画地提高嗓音,两点蓝色的珠子却不自觉的映出她尴尬的笑容。

“我看你不是恼了,是痴了啊……”

她祈祷的是留在他的世界。

他祈祷的是留到她的世界。

如果可以,哪怕留到日落再不会日出,留到汪洋再不会涌潮……

曾几何时,她以为只是玩笑;曾几何时,那一面认真的脸,开始饱含着最接近初遇的青春与稚嫩。

在说他痴的时候,她也是个迷路的孩子。从海的一角看到最近的星星,你看到的还是它一百年前的样子,那么隔着一个千年的他与她之间,何止是千山万水的断绝,黄沙里海的眺望?

“有海的地方,我就能寻到你,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我不怕你找不到我的国家,我要一点点打到你的家门口去,我还要和你相见!我对你的爱,永不凋零!”

那时的她,明显感觉到,他说到千年的时候,那口中是有哏的。

千年之后,他将昙花雕刻在他的墓碑,昙花开时,有如汉白玉的温润质地,不加掩饰地以华美的金丝攀缠,犹如海中浪,梦中身,替他把死去的景象带到人间,在日出来临之际,留住了月光的颜色……

那年她寻到他的墓碑的时候,考古学家们正津津谈着墓碑上印着的那朵雪白的花蕾。

“它用的是特殊的材料,在月光下一照就会盛开。”

“不管采用什么样先进的技术,还是没有人能把它从这块千年的石头上分离。”

“大家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伊奥科斯的墓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一朵昙花,听说伊奥科斯兵败之后,亲自下令打制的。”

“经过千年的日晒雨淋,上面的图案丝毫没有剥落的迹象,若没有完整取出的措施,它会存在更久、更久……”

漫天花雪,尽皆泥尘,经过千年依然还能保留当时的样子……

她像失了神那样走到他的碑前,昙花下面这样一行小字,她念出了,还记得,那是他昨日开着玩笑说的。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

我对你的爱,像昙花一样永不凋零……

“你这个傻子啊,你用昙花布置那个殿堂,你知道昙花的花语吗?”现在的她再也说不清话了,月光一样的眼睛里月华四溅,颤抖的尾音在风里更轻,更轻……

“昙花的花语是记得呀……”

纵马辛格威尔,只恨天高,只惜路窄,只叫人间不白头……

地中海上的烈风吹来,既温柔又模糊,仿佛片断了千年的呜咽。

但是,当沧海变成桑田的时候,世上也只有这风声依旧……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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