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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死于山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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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缎面衣衫在袖口收紧,绣了自己名字的腰带一丝不苟地束在腰间,一条带着专有标志的头带围着前额绑到脑后,衣服下摆垂到膝盖,裤子收进黑布长靴里。这初秋天气这么穿有点热,不过训练场在荒郊野外,骑着马这制服其实也正合适。

整理好衣装,背起斜挂的褡裢包走下楼,也不过是清晨,因为场地离城里有段距离,想要及时赶到就得赶个大早。看管马厩的小周已经在门前备好枣红骏马,冲他点了点头,她套上手套,将褡裢包固定在马鞍上,颀长结实的身躯自行翻身上马,系好披风,拉紧缰绳就驱马直奔最近的城门,前往目的地。

学宫的作息,连续四天在学宫里听大学士分门授课,三天后要到城外的操练场练习一天骑御射。

每一个骑御日,她都会骑马走一条官道的分支野路,从她家住的方位出发,那是一条到操练场的近道。

今天也不例外。

大清晨这条岔道上行人甚少,晨风微凉,幸好戴了手套,这是齐思贤的习惯里她颇为喜爱的一条。衣橱里一只木箱现在还放着齐思贤的手套大收藏,大多都是这款据说是雪涧银鼠皮制成的浅灰薄手套,冬暖夏凉,戴上有如自己的皮肤一般,对行动和触觉影响不大,所以齐思贤之前就喜爱随时佩戴,好几副也都由习武握剑而有所磨损,这双手却因此没有那么明显的茧。她自己也是一试之下惊异于这销魂的手感,从此也几乎像以前的齐思贤一样手套不离身了。

低头正了正有点歪的褡裢袋,正看到制服腰带上绣着的齐思贤三个字。收了收在马上颠得有点移位的腰带,抬起头,前方一个同样骑马的人从弯道出现,她也并未觉得有何异样,继续策马前行,很快,两匹马就要迎面交叉而过。

早上还有点困意,她压根没有留意这个骑马赶路的人,大家都是衣衫朴素,风尘仆仆,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多看一眼的地方。直到数米开外,对面的人似乎从身侧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抬起一支……长矛?齐思贤才皱了皱眉盯了过去。

这人脸上孤注一掷慨然赴死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现在才警醒已经来不及了。清晨起来还偏干涩的喉咙甚至叫不出多高的分贝,锋利的矛尖完整地穿过心脏,身体在强烈的冲撞下坠马,肩背和心口说不上哪处更疼,鲜血甚至溅了她一脸。

穿心而过,这倒是第一次。

齐思贤在剧痛中颤抖抽搐,粘稠的血沾了一身,心想这可能真的是自己能呼吸的最后一秒了。

操练场在近郊军队所驻营地旁边,事实上用的就是军营的场子,学宫骑御日之外还是由正经军队用作操练。学宫子弟大多家在内城,大清早过来很是犯困,事实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来,真有事或者实在偷懒不想来的话,修告假书一封让同学代交给操练教官,也没人真揪着这事不放。

很多时候很多事都靠自觉,而南扈子弟去处以学宫为首,好推其学风,就是因为在学宫的气氛下,大家很难不自觉。在学宫里,不管做书生那几天还是学骑御射的日子,到座率都是挺可观的。

准备练习骑马。

“……那不是齐思贤的马?”

“是她的马没错。”

“怎么没人?”

跑马场的入口有点轻微的骚动,前方的教官调转马头小步跑去。林忌襄看说的似乎是齐思贤,旁边的陈靖白也一副要凑去看热闹的架势,就一起调转马头,去向跑马场的入口。

确实是齐思贤的马,一见难忘的宝马,任谁都不会认错。齐思贤之前骑的马倒是匹普通的,出事之后却总嫌那马不好影响她骑御表现,就换了这匹西域特产的宝马,虽然也没见她后来操练场上表现好到哪里去。

马鞍上斜斜挂着掉下来一半的褡裢袋,别人不认得,他们还是认得出来,确实是齐思贤的东西无疑。

看着有点奇怪,后面也没有人影,教官叫了几声齐思贤的名字,诸位同学也四下环顾寻找,都没有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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