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2 / 2）

众人又笑：“噢，文叔想得倒挺细。”

赵萌则暗暗惊叹：原来这个“金伙计”竟是刘伯升的胞弟呀？！又暗暗赞赏：瞧这哥俩，一个赛一个的威武英俊，真是好人物！

刘縯也跟着笑两声，然后说：“好，咱不说这个了——赵县尉献城有功，必须给赵县蔚以拜赏。现在岑彭跑了，棘阳没了县宰。我提议，就让赵县尉做棘阳县长，以取代岑彭；待以后全取了天下，再给赵县尉以新的封拜，大家以为如何？”众人没有不同意的道理，都笑说：“好，就让赵县尉做棘阳县长，将来另行封拜。”赵萌当然大喜，连连向刘縯等拱手说：“谢谢，谢刘主帅和各位将军看重。”刘縯又扭脸看向圣公，说：“圣公兄进献奇策，同样荣立大功。我提议，加圣公为将军，名号曰更始——今后就称圣公为更始将军，大家说好不好？！”

大家或者是真心赞成，或者是故意起哄，都鼓着掌笑喊：“好，同意，就让圣公做更始将军！”陈牧廖湛李轶几个还走到圣公的身边，拿大手拍着圣公瘦小的肩膀头喊：“圣公，成将军了，回头得请客啊！”

圣公黑瘦的小脸却一下红到了脖根。按他原来想的，自己这次献计有功，可能要得到点物质奖赏什么的，没承想竟升为将军！圣公低头看看自己瘦小的身材，暗暗说：就我这样的也能做将军啊，我不是做梦吧？可是旁边好几个人过来拍打他的肩膀并喊着“请客”，尤其陈牧廖湛两只厚重的大手拍得他两膝盖一软，差点蹲坐下去，他才知道这是真的，只好傻呵呵地笑说：“啊，好、好，请客，请客。”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赵萌——不但将来能得到封拜，现在就已官升一级，由县尉变成了县长。今后，我就是棘阳的第一军政长官，就是棘阳的县太爷！

既然成为一县之长，那就得有所表示。于是赵萌向刘縯等说：“诸位将军连夜战斗，恐怕早已饥饿困乏。如此，我命县府馆舍速做饭菜，咱们一会都到馆舍就餐去。”

馆舍，类似于现代的政府招待所（注1），是专门用来接待上级官员或其他贵宾用的。于是大家高兴地喊：“好，我们正等着你赵县长这句话呢！”赵萌欣喜，随命衙中没有逃走的役卒速去馆舍传令，为汉军大将们安排早餐饭菜。当然，酒是不能少的——虽然是早餐，但这是首次招待汉军众大将，况且还要庆祝夺取棘阳成功，所以酒是不能少的。

无须多说，不到半个时辰，馆舍饭厅内饭菜飘香，荤素具备。赵萌领着刘縯一干大将进入大厅，欢快入座。于是刘縯众将大笑举杯，庆贺夺取棘阳成功；饭厅内觥筹交错，一派欢笑。当然大家纷纷向赵萌圣公举杯，祝贺两个荣升官级。圣公平时很少饮酒，也几乎没什么酒量。但是今天心里高兴，竟也端起酒和大家碰着碗一口一口往下灌。可是才喝不到半碗酒，就已两眼通红，舌头发短，最后竟身子一歪，趴在几案上流着哈拉子不动了。大家不觉哄堂大笑，纷纷说：“原来这么没酒量呀！”陈牧廖湛更是乜斜着眼朝圣公骂：“还他娘的什么将军哩，就这点小酒就趴下啦？”连李轶也端着酒碗向大家笑：“男子汉大丈夫，谁不喝个五碗八碗的？鸡巴半碗小酒就喝成这样，真鸡巴没出息！”

刘縯则吩咐赵萌，让他叫人来把圣公扶出去安排房间歇息。赵萌赶忙去外面喊来两个役卒，把圣公扶起来架着外走。赵萌也跟在后面，去安排圣公歇息。

圣公此时已烂醉如泥，几乎是被两个役卒抬着走；涨红的小脸上，鼻涕眼泪叭哒叭哒往下掉。赵萌暗笑：“真是鸡巴没出息，半碗小酒就喝成这样。”

进到房间里，役卒把圣公抬到卧榻上，帮他脱去鞋袜，擦去满脸的鼻涕眼泪，又拉开被子给他盖上，赵萌便让他们出去了。圣公躺在床上，闭着俩眼呼呼直吹酒气：“啊哟，啊哟哟……”赵萌朝他喊：“圣公，你在这儿歇着吧，我走了。”圣公就跟听见了似的硬着舌头喊：“赵、赵萌在、在了没？”赵萌一惊，还以为他清醒了，就赶忙答应说：“圣公，我在这儿哪。”圣公依然吹着酒气：“赵、赵萌的小、小闺女真、真好看，圆鼓鼓的小胸脯真、真馋人。”赵萌一惊，气得睁眼大骂：“圣公，你狗东西在说什么呢？！”圣公却又喊：“赵、赵萌，我、我是皇、皇帝，快叫你闺女过来陪、陪床伴驾！”赵萌愈怒，大骂：“你个畜牲，再说看我不揍你！”圣公则又喊：“露桃，不许你喜、喜欢刘秀！你、你得嫁、嫁给我，叫我搂、搂着亲！”赵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羞恼愤怒，抬脚照圣公的腰胯部“嗵”地就是一脚，大骂：“刘玄，你这个狗东西！看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还有这花花肠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骂完照圣公的脸上“噗”地狠吐一口，转身怒冲冲地走向门口，“啪”地摔门而去了。

而满脸闪着唾沫星子的刘玄刘圣公，竟呼噜呼噜睡着了。

（注1）政府招待所：是上世纪50—80年代中国各地方政府的事业单位，主要用来接待上级和外宾，或者召开大型会议。比较大的城市还分为“一招二招三招”等。大概90年代后，这些招待所大都“事改企”，名号也分别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宾馆”、“酒店”之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