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窦初开(2 / 2)
人冷,连双唇都是冰的,我天天也睡寒冰床,就没像他这样冰冷过!
多想用我发热的体温来融化这块千年寒冰!虽然我能碰触到他,但是看着他放大却没有任何表情的神邸容颜,我再次痛哭流涕,靠抓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让自己难堪得蹲在地上哭。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这是我自找的!明明多活了二十二年,却还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没考虑一下后果。
在我伤心得无以复加时,钳制我的手已经松开,我的身体被有力的双臂紧紧抱拢。再一次看到越师傅放大的神邸模样,我吓得忘了刚才的伤痛,眼前好像产生了幻觉,看见越师傅闭着眼睛吻我。
震惊不小!感觉到心脏再一次鼓动,那双唇的触感,急切的索吻,还有他身体传递过来的热度都让我的体温不断攀升,心跳来得更加激烈,只能靠拼命大口呼吸来填充大脑缺养所带来的眩晕感。
终于可以呼吸时整个身体都烧得历害,那双有力的手像两把火钳子一样烙在我的后腰和后背上,并支撑我全部重量。
全身都像被烈火重重包围,大脑一片空白,耳鸣声盖过了风声,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那疯狂索吻的触感和通往四肢百骸的电流上,我全身都在颤栗、升温。舒服的酥麻感让我几乎窒息,禁不住一声声呻吟,习惯地脱口而出“越师傅”。
我真的错了!不该喊他“越师傅”,该喊他“凌越”。
越师傅猛然间停止动作,在月光下瞬间睁开因情绪激烈而变得异常发红的双眸,千年冰封的面容已换成震惊的模样看着我,继而转变成满脸愧疚,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对不起,寒儿!”
这样的话让我心凉,他可以说不喜欢我,但不能说对不起。他微颤的手急忙把衣服拿起来给我裹好,再抱起我。
这个世界的认知,“师父”即“父”一样的存在,更何况他还被“清修”这把重锁牢牢锁住!我已无路可走,只能抱着一点点希望直白地问清楚:“你喜欢我吗?”
久久听不到他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这算是在拒绝我吧!那样的吻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他是喜欢我的。都说乐极生悲,果然不错!就在刚才还开心得认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现在却已经被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的冰冷和绝望。
只能把脸埋在他胸前,对着他的胸膛小声啜泣。
他把我放到寒冰床上,在床前站了一分钟才离开。他很少来我房间,特别是今年,而每次不得不来时在室内也不会用轻功,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再走出去,像要在这室内烙下每个脚印。
自以为很了解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我竟没有一次能深入到他的内心。以前我不止一次地琢磨过,甚至研究他比研究剑法还要多,若是我没有向他告白,也许还有机会接触到他的内心世界,可是现在都让我搞砸了!他不会再对我流露出关心和体贴,会杜绝任何让我产生误会的动作和言语。
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融化这块千年寒冰了!
睁开眼,捂着脸抑制痛哭的声音。听说初恋是美好的,可我现在只有痛苦,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划上了句号,连幻想的机会都没留给我。失恋的低落情绪及被拒绝后那种难以抑制的悲伤都让我无所遁形,真不该这么轻率!我那么喜欢他又能怎么办?
师傅们耳朵很灵,我只能默默流泪,断断续续地哭了半宿。哭够时还能想起来在眼睛上抹点消肿药,不然明天可就臭大发了!
我还像没事人一样和几位师傅有说有笑,像每个失恋的人一样,把悲痛的事都当作一场梦,用自欺欺人来安慰自己。
失恋的时间是最难熬的,特别是这三年,每次见到那个身影都会痛苦难忍,我清楚地知道和他的距离有几座山那么远。他不再监督我练习剑法,原本那少得可怜的对话更少了!他频频外出,一去就是几个月,每次回来也不过停留几日。我无法忍受时很想找他谈谈,告诉他不必为难避开我,酝酿许久后我展开行动。
这次在他要出山前我堵住他的去路,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可能让他误认成纠缠不休,于是我先站定,让他选择和我相处的距离。
他止于三步外,是这个世界除了亲密人和亲人外都要保持的对话距离,那面色还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他不像以前一样有问必答,关怀备至,凡是有关我的事他一概不过问。
在脑子里想是一回事,行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因为我害怕行动稍有不对就会让他厌恶、唾弃。完全失去了表白那会的勇气,变得缩手缩脚,踌躇不安,该说的话在心里打了一百遍草稿也没有用,真正面对面的时候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见我不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瞬间绕过我的身形。我连最后的惊鸿一瞥都没见到,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甚至还记得他双臂的触感,双唇的温度,还有那种心悸的感觉。摸过他的面颊,他的发,也拥抱过他,这就是足够了!
学着他的动作深深一吸,花香中是他刚刚停留片刻所残留的味道。他身上一向都是冰冷的气息,就是因为太纯净在一处停留时间过长就会沾染上周围环境的气味,这是古树的味道。毫无疑问,他刚才又去照顾那颗老树了!
挫败感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和失恋的悲伤合二为一,我化悲痛为力量,周身散发的戾气吓跑了花园内所有的蝴蝶和飞虫。我真想把那颗树给劈了!
我倒是没劈了那颗树,害怕他的心血白费,但是我把整座山的树当成发泄对象,一天劈倒无数根才罢休,满身的悲痛才能稍稍缓解。几位师傅时常看着我们觉得奇怪,但没人问起,让我稍感安慰。
也许受到的打击太大,我总是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越师傅经常在看着我,只是每次我转头确认时,他的目光都定在别处。
我知道,再不收敛我就会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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