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琴师云晴(2 / 2)
我直到把这杯酒喝完,也没能辨别出他这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有多少真诚的成分在里面。
卫宇寰还没归位,再次邀他二哥,两人同敬我一杯。
该说卫璞玉给面子呢,还是根本没当一回事,一句话也不说地举杯了。我也照葫芦画瓢一饮而尽,心想他若不是哑巴就是来印国前失声了。
听着曲,喝着美酒,要是身边没有这该死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我会更惬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晃晃悠悠的中年男人在老鸨的劝阻下还是闯了进来。
云晴一见到那醉酒的人便跳起来,急走几步,闪到我这边。
那人喝醉了,一直嚷嚷叫着云晴。老鸨也在好言相劝:“唉呦!刘老爷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云晴现在有贵客,你这样来闹场子,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我先前不是说过,我要赎云晴吗?你怎么还。。。。。。还让她接客?”
老鸨装作面色为难:“刘老爷!奴家也跟您说过,云晴可是奴家的心血,要替云晴赎身至少要五千两白银才行。我这也有我的规矩,要是都能通融,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人还是不肯走,动作迟缓却还要伸手抓云晴。云晴再次闪躲,躲到我和卫璞玉中间,两手轻碰着我的胳膊,眼中带着求救的神色,看来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六人谁都没有慷慨解囊赎人的意思,英雄救美的传统都见鬼去了?他们都是随手一甩就十万两、百万两的主,现在要拿出五千两来赎人都不愿意。
这年头什么都是宝,就是人不值钱!
我抬手打个响,靳安有默契地闪到屋内,一个手刀下去把那个喝醉的人劈晕,然后利索地把人拖出去。老鸨拍着胸口,大概吓了一跳,不知道人是打哪蹦出来的。
我饮尽杯中酒,向六位皇亲国戚道:“你们知道人生最悲惨的事是什么吗?”
在几人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我冷笑道:“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不能学他们那么吝啬,我把五千两银票拍桌上:“她,我要了!”
老鸨先是一惊喜,接着又为难道:“贵客,五千两是半年前我应下刘老爷的价,现在赎云晴可是。。。。。。”她坐地起价,小心翼翼地瞄着我的表情,比划一个“八”的数。
我合计着跟她讨价还价,一定会扯出这个城建税,那个附加税,这个火食钱,那个衣服钱,直接给了免得她墨迹。老鸨立即眉开眼笑:“贵客您稍等,奴家马上把云晴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一出门,这边拉着我胳膊的人立即跪下给我施一大礼。再跪个三五次,我也会习以为常的,忙扶起她:“你要是有地方去,就去便是了!”
没花钱的时候可以说出目的,这花了钱就不好出口了,好像为她赎身就是想让她去酒楼抚琴一样,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谁想她一听我的话就开始委屈:“妾身被卖到这个地方时,就已经无处容身了!”说着说着眼泪就猛涌出来。
我大惊,这个比皇上的真多了,也比六皇子的眼泪还要感动人,忙哄道:“好了,好了,不哭啊!没地方去的话,你可愿意跟我回家?”
她立即惊喜,抬头连说几个“愿意”,又坐到我旁边给我斟酒,真是乖巧!
某人抓紧时机打压我:“真不知道靳忠王对女人这么温柔!”
我立即转头板脸回击:“如果临亲王不知道的话,怎会劝说本王来这种地方?”
嫣祺、雨淋玲、卫宇寰都在那偷笑,景白澄端酒杯作掩饰,而卫璞玉少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盯着我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他们根本不晓得我和狐狸这种专门在对方“落井”时“下石”的做法要追溯到我第一天上朝参政议政,更不晓得我们这种乱套的称呼里藏着一杆天平,平衡时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岂不知一张纸的重量都可以打破这种平衡,使一方严重倾斜,转眼间就可以当作不认识,或成为敌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