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身冷箭 上（2 / 2）

她们说好了傍晚时分要一同去见张尚仪的。可是今日，能去的大概只剩下她自己了吧？

杨素紧抠着手，就在方才，她的食指尖尖不小心被蚊蝇叮咬了小包。

又痒又疼，正如她现在的心情。

看着红肿得像小萝卜一样粗|壮的手指，她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对刘于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坤宁殿内。

于心规规矩矩跪在皇后娘娘面前，带着忐忑接受皇后娘娘的审度。

刘娥饮下一杯茶水，俯瞰刘于心的发旋，开口道：“抬起头来。”

于心听话地仰望，面色虔诚。

“眼若甜杏，十分漂亮。这双眼就没人夸过么？”刘娥问。不知为何，她能从这双杏圆的眼睛中追忆射兰的样子。

“唔？”小宫女有刹那呆愣，但立刻回神道，“奴婢谢皇后娘娘夸奖。”

刘娥笑笑，用指尖在杯口划着圆圈：“是什么想法让你不惜得罪整个司宾司，也要揽下这场比赛的？”

真是开门见山的问题。

“奴婢只是看不惯辽使的态度，不想他驳了我们大宋的面子，一时冲动就……”于心答复道。

至于最真实的理由，她怎么都不能在现在就说出口吧？

“一-时-冲-动？”刘娥好气地笑了，眼神停在于心的脸蛋，看得于心十分不自然。

“也罢。你这冲动来得正是时候，起来吧。”刘娥勾勾手指，不再为难这个小丫头。

勇者谋事，趋名逐利。

事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一点并不是她的错处。

“呼。”于心悄悄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瓜熟落地。

这算是蒙混过关了吗？

于心想着。

刘娥将茶杯移开，闲话已了，她的面上多了几分郑重：“刘于心，还记得本宫所下懿旨，为何要纳你入宫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记得，是‘集思广益，同建宫闱。’”

“嗯。”刘娥满意地轻哼，这姑娘脑筋转得快，记忆力也是不错的。

“本朝仅历太|祖太宗两代，宫人女官规制不近完善。常有权职不清，交代不明的弊端。本宫有意制定新的后宫规矩，不知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刘娥总算问到了重点。

“！”于心猛一抬头，小脸惊讶。

皇后娘娘在试探她的能力，这个问题她必须好好答复。

于心在脑海里快速翻阅着可用的信息，稍加斟酌，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以为……前朝制式有某些可取之处，可供参考。”

“是哪些？”

“前朝将宫人女官分为‘尚、司、典、掌’四阶职位，逐级完善女官位序，权职分区更清晰严谨。同时，每个职阶下设最少两名女官当值，用以监督和制约彼此的权利。这些都是奴婢认为的可取之处。”于心接着说。

刘娥眼前一亮，没想到刘于心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大宋的内庭，从太|祖太宗两代延续下来的后宫制式，大体上只分出“女史”和“司”两个职阶。由于没有更大的晋升选择，宫女们的积极性并不高涨。同时，司阶女官的功课量又非常繁重，常常叫苦连天。后宫的规制改革已迫在眉睫。

“呵呵，你这小姑娘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只不过是司宾司的宫女，懂得还不少！

“奴婢经常出入宫中书楼，阅读古籍。”

刘娥挑了挑眉。噢，原来是个同她一样喜欢读书的姑娘。

刘娥感到亲切不少，声音也更加柔和：“既然你已经懂得了前朝制式，本宫便将放心将这个活儿交给你。”

“？”

“陛下崇尚朴素。宫人从简，数目不及前朝一半。所以前朝旧制虽有可取之处，但在我朝不可原样照搬。本宫命你将宫人女官的所有职位进行归整。什么职务需要尽快添加，什么职务不需要添加。你来理出思绪，稍后答复于本宫。”

这可不是从书本上能信手拈来的知识了，刘于心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刘娥想要用这种办法试探深浅。

说罢，刘娥招呼身边年纪较大的一名宫女：“传本宫令，司宾司宫女刘于心，即日起兼职司籍司女史。”

司籍司，执掌经论教学，也是郑司籍最先教导刘于心的地方。

“奴婢遵命……”于心接旨，恍若隔世。

兜兜转转，她回归了最初。似乎，又不仅仅是回归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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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追问的小天使，你们能不能“吱”一声？要不是后台有数据，我几乎以为我一直在单机。

用红包都炸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