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强者 五（2 / 2）

为她做的事，为她乱的情绪，为她仅存的真诚……这些到头来只不过竹篮打水空一场。

即使她相信他说的话又怎么样呢？她的一整颗心，始终牵挂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一瞬间，刑润知横生出前所未有的戾气，他需要宣泄。

他的手臂施尽全力狠狠一扯，不再理会这样的动作会不会令她疼。少女毫无防备，倏地撞进他结实的胸膛。

“啊！”

于心轻叫，来不及羞愧，又被他抚着后颈强迫地扬起头。

做什么？

她睁着圆杏的眼，看瞳孔里的脸庞越贴越近。那张曾经凝望过无数次的唇，不由分说地印上了她的。

刑润知伸出舌尖吮尽她唇上的血渍，动作轻柔，犹如品饮着一杯寒露。

于心震惊他的所作所为，恍然间微微张开口，却被刑润知当成默许了他的动作，撬开贝齿强势地探入。

他吻得及其细致，刮着她的上颚，扫过她的牙床，甚至深|入到舌根，令她不能闭合。未干的泪水随着他专注的动作蹭入彼此的口中，是阵阵咸涩。

一番掠夺，于心的意志溃不成军。她闭上眼睛，在他的怀中柔|软下来，像一滩水。

如水的少女，如雪的男子。

此间无声，只有彼此乱了的呼吸，和炙热缠|绵的纠葛。

抚着她后颈的手情不自禁地向下滑动，于心不舒服地颦眉，忍不住轻轻哼吟，鼻腔里满是他的青兰幽香。

“唔。”

这一声轻叫令刑润知如梦初醒。鹰眸聚神，他重新捕捉少女脸上的神色。

因为羞赧而紧闭着羽扇，因为缺氧而润红的脸蛋，濡湿了他的眼眶的芬芳吐息，还有纵容的甘甜的唇瓣……

这些近在咫尺的美好，值得他肆意侵略。

可是刘于心此刻的乖顺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大概，也不是刘于心想要的。

……

一切的结束，是在于心察觉到一直紧攥手中的东西被刑润知夺走的时候。

刑润知离开了她的唇，也放开了桎梏她的手，将那枚金簪躺入自己的掌心。

一切的开始如果是它引出的错误。那么也该由他亲手收回。

刑润知后退至门边，逆着月色藏下满身的失落，最后望了一眼呆住的少女。

“于心，该是余心。可你没有心！”对我没有心。

***

空堂有风，徜徉的梧桐叶拍击着院门，发出“唰啪唰啪”的声响。

刑润知从于心的房间走出来，面色已然恢复了清冷寡淡。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斜侧方，须臾间，羽睫下流露出玩味之意。

有人在看他，并自以为聪明地躲在院落一隅的晾衣杆后，妄想借地势隐去身形，却没考虑到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早已出卖了自己。

影子里的，是一位侍女。

“……”刑润知没打算于此处拆穿，他假装未曾察觉的样子，踩碾着秋色大步流星，砖瓦色的衣襟下摆生风。步如疾电。

“！”那少女待他跨出院门，脚一跺，嘴一撇，也跟着跑了出去。

月光擦着她的脸角倾泻，白|皙的面庞配上直愣愣的眼，变得惨白狰狞。

恰是龚妙莹。

自从刘于心遇刺，皇后娘娘的赏赐就没断过，整个司宾司也借了光被大加褒奖。至于皇后娘娘本人，更是特意过来看望过刘于心一回。

从那之后，风头大旺的刘于心在这司宾司就好像一位受宠的妃嫔，跟在龚妙莹身后的小宫女们再次倒戈转舵，频频讨好之。

甚至就连郑尚仪也不再顾及官阶高低，将中秋大宴的重要功课越级安排给了刘于心。而刘于心借口自己身体不便，又将权利转移给杨素代为执行。

一时间，尚仪局内部都在讨论刘于心会不会成为下一任尚仪的人选？

这样的言论令龚妙莹感到危机四伏。

望着前方那道砖瓦色的人影，龚妙莹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哼！”

中秋宴上，她被隔离在紫宸殿外使唤，丝毫捞不到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现的机会。眼看着宴饮正浓，司宾司的安排步入正轨，她心里就像窜起来一丈高的火，看什么都是热辣辣的。

终于，龚妙莹无可忍耐，借口回司宾司拿落下的东西，从紫宸殿逃了出去。

她是在躲避？在发泄？还是在厌世？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站在刘于心的寝居门外。

——该做什么呢？

是想推门大骂刘于心？还是想对刘于心示弱？亦或者，再次尝试挑拨杨素与刘于心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