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封血喉 八（2 / 2）

一贯面善的杨淑妃被气得脸色炸红，望向杨素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伤心。

宫中的生活冷暖自知，杨素口中的尊严，恰是淑妃最不需要的，亦曾是最渴望想得到的东西。

情绪已至，淑妃忽觉鼻头一酸，竟然情不自禁掉落下两滴眼泪。待有所察觉，赶忙慌乱地用手指横向抹开，令泪痕隐去在眼尾的鬓角之中。

“你还记得你是杨家人吗！？这些话如果传出去，你以为遭殃的只有你自己？”淑妃平静地问，撇开头拒绝看杨素。

“……”杨素被这一巴掌和这一声吼迫得止住了话头。脸颊火辣辣的疼，她用手捂着，不再发言。目光顺着淑妃娘娘眼尾的泪痕，偷偷扫向鬓角。

这一看，杨素终于发现无论淑妃的发髻梳得多么整齐，她仍可以从上面找出几根新生的白发。

霎时间，强烈的羞愧感向杨素袭来。她垂下眼角，紧了紧手指。

一滴滑向白发的泪，也许藏着与她一样的酸楚和不甘。可是淑妃娘娘一直都明白，无论是为了杨家，还是为了自己，怎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反观她自己呢？又做了怎样的选择？

不过只为图一时的口舌之爽，伤害留在宫中唯一的亲人罢了！

杨素望着依旧撇开头的淑妃，心中一阵酸楚。她尝试着举起掌心轻轻拍抚淑妃的后背，五指触及时，杨素第一次感知到彩锦华服下透着的这股萧索寒意，不由得喉间哽咽。

这后宫中，也许淑妃是最珍惜她的人了。不对，是只剩下淑妃是最珍惜她的人了！

“姑姑……姑姑……对不起……对不起……”杨素不停地重复。

声声轻唤，融为亲情。

“……”淑妃双肩微抖，眼眶微红，终是狠不下心去责备杨素的无礼。

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杨素便大着胆子，像一只小奶猫似的小心翼翼拱上前。将额头枕在淑妃的肩膀，真诚忏悔道：“姑姑，我知错了，我不该任性妄言！姑姑，不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淑妃在心中长叹，终于转过身，望着那张与自己一脉相承的小圆脸。真是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这一瞧，心便也跟着软了下来。

——不气了好不好？有何不好呢？

杨淑妃竖起指尖，直戳杨素的额头：“你呀！总是这般意气用事，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唉。我但愿你是真的知道错啦！”

到底是一家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好转，彼此又聊了些有关女官晋升的注意事宜，淑妃特地为杨素提点了许多后宫处事的经验谈。

待话题告一段落，阳光也即将从天边暗去。最后一抹晚霞从窗纸上消失的时候，杨淑妃再次陷入沉默。

杨素本以为这是淑妃设令她回到司宾司的“信号”，却没想到淑妃突然重新提起毒杀一事。

“素素，你觉得尚仪局之中，还有谁有下毒的嫌疑？”淑妃收敛眉目，问。

虽然对失去挚友的小侄女心有怜悯，杨淑妃仍然决定将谈话牵回本意。

毒杀一案明明事关重大，刘娥偏生处理得如此果断。将所有罪责一律推给刘于心后，其他疑点是不准备再查了吗？

此其不合理之一。

而接任尚仪之位的人选，刘娥不仅主动框定了选人范围，甚至连时间也精确到来年二月。这与刘娥往日的习惯颇为不符。

此其不合理之二。

重重诡秘行事的背后，刘娥究竟留有何种意图？这件事情与杨素的命运息息相关，杨淑妃始终无法作壁上观。

杨素听了淑妃的问话，心里焦躁：“姑姑，我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事发以前，我都是将草药正大光明地摆在司宾殿的格子架上！只要是能进入司宾殿的宫女，谁都有可以往里面掺□□。司宾司的宫女，我记得住名字的足有几十人呢！这个范围太大了……”

啊啊啊，这要她怎么去找凶手嘛！

杨素急得一把揪住自己鬓角的发，狠狠拉扯。

“等等！”淑妃抬手，倏地碰了碰杨素的手背，眼神肃穆，“素素，你刚才说，你将草药正大光明地摆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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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的购物车都清空了吗？

我对双11最大的感想就是：还是祖国物价便宜啊，泪崩~

珍惜大tb，珍惜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