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封血喉 十二（2 / 2）

“你胡说！”杨素总算被牵扯出了脾气，大声吼道。

“你看，说了你又不信。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

“你闭嘴！”杨素真想冲上去撕烂龚妙莹喋喋不休的嘴，怎奈身边的宫女紧紧拽着她的肩臂，阻止她上前。

龚妙莹苦涩而笑，看着杨素，面色无奈：“那你到底是想让我说，还是不想让我说呢？”

“龚妙莹！刘于心已经被你害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配提她！我不许你提她！”杨素大睁着眼睛，眼角血丝满布。她的吼叫声声聚厉，喊破了喉音。

“……啊，嗯。是这样没错。”龚妙莹终于闭上了嘴，一直坚|挺的腰背也懈了力。

刘于心已经死了。

她既不知道那个给她药粉的内侍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刘于心同那个人有着怎样的瓜葛。她要如何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况且现在她说出口的话在场的人中有谁会信？

龚妙莹闭上了眼睛，低声轻喃：“唉~出人头地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不惜昧着良心也要去实现的目标，到头来还是同许多平平泛泛的人落得同样的下场，化为了一场梦。

“杨素，你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输了。”龚妙莹再度睁开眼睛，重新看向杨素。这一望眼，她觉得杨素变得无比高大。而她自己，则是变成了被杨素狠狠踩在脚底下的蛆虫。

一碗药，毁掉了她的出人头地，毁掉了她的未来，毁掉了她努力奋斗的一切，毁掉了她的家人本可以得到的尊严。

从此以后，莫说是她自己，就连她的家人也会受尽屈辱和白目吧？那个半辈子都没能真正开心过的爹爹会怎么样呢？会一直生活在失望和绝望之中吧？

龚妙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呆呆地展开了手心的药纸。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就是她的结局。

这本该是她的结局。

“呵。”龚妙莹决绝地笑了一声，将眼神瞥向距离并不远的那碗糯米馒头。

杨素猛然察觉到了龚妙莹的想法，一阵心惊。她冲破身边人的拖拽跑上前，奈何仍是赶不及龚妙莹的速度，眼睁睁看着龚妙莹将馒头和药纸全部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此药用之即死。

龚妙莹吞了不过片刻功夫，突然感觉胃水翻涌，喉咙一呕，呕出了白沫和胃血。

好疼，好疼啊……

郑尚仪死的时候也是这么疼吗？

龚妙莹疼得眯紧了眼缝，从更为清晰的视线里看到杨素向自己飞奔过来。她立即揪住杨素的衣角，执拗地在上面留下一串血手印：“杨……素。你赢了，就要一直赢下去！否则我算什么？”

喉咙烧灼的痛，血越呕越多。龚妙莹的意识也越来越浑浊。她听着杨素慌乱十足的呼喊声，听着司宾殿内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地，又变得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是哪里做错了？

——也许哪里都错了。

面对昏死过去的龚妙莹，众宫女束手无策。

忽而，司宾殿门外不知从哪里赶来了几个带佩刀的内侍，冲散了围观的人群。

“皇后娘娘驾到！”有内侍高声喊。

“娘娘为什么……”小眼睛宫女睁大了眼睛。

杨素却并无惊讶，看着内侍将龚妙莹从她怀中扯开，训练有素地给龚妙莹做着急救。

杨素当然清楚，这段日子以来皇后娘娘肯定默默监视着尚仪局的举动。如今这一出闹剧演到了终局，皇后娘娘当然需要亲自出马为其收尾。

龚妙莹到底没能坚持到更多的急救，在刘娥踏入屋内的下一秒彻底咽了气。

刘娥看着龚妙莹呕血的嘴唇和染血的长襟，气得浑身上下炸裂一般的疼。

此情此景，使刘娥回想起了咏莲宴上的那一幕。龚妙莹的选择同那名女刺客一样，带着无可揭晓的秘密一起奔赴黄泉。

她们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人！？

刘娥第一次感受到一位需要她打紧十二分警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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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周开始，因为同期还要日更现言，这里无法做到日更了。

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