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封血喉 终（2 / 2）

“……就当是我对你的施舍吧。”杨素这样回答，面上几许自嘲。

她想跟着刘于心一起变强，失败了；龚妙莹想要当上尚仪，也失败了；郑尚仪想看到宫人团结那一天，临死前也没看到……

“到头来，我们所有人的愿望都没能实现！至少，你还拥有这个可以实现的愿望，不是么？”杨素又补充道。

为了陪在重要的人身边，寇司宾可以忍受无止境的劳苦。在掖庭狱的每一天，寇司宾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不为自己而活的努力，放弃尊严，放弃未来，这样的选择杨素既做不到，也无法去做。

这一问令寇司宾心情复杂，总算恢复了常态。头脑冷静下来后，寇司宾这才发现今天的杨素变得有些不一样，很不一样。

“杨素，当我也离开这里，你喜欢的，狠的，都不复存在。你是为了帮我达成愿望，还是想要斩断所有过往？”寇司宾问道，自以为猜中了杨素的心思。

“哦，”杨素长呼一声，“这样解释也不错啊，我接受了。”随后无所谓地摆摆手，就这么全盘接受了寇司宾对她的恶意揣摩。

“……”寇司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素会如此坦然，挂在嘴边的嘲讽瞬间失去了意义。

也许这个圆脸姑娘真的可以在尚仪局闯出一番作为呀！

寇司宾心里叹道。

杨素却是不再搭理她，自行抬头瞧了瞧天色。脸色说不上多坏，不过也不能算好，“走了。”她淡淡道，提起裙角向外面走去，不愿再做多余的交谈。

寇司宾看着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杨素，看着杨素圆润而挺拔的双肩，前行的姿态尚不老练，但正是这双肩膀，即将撑起尚仪局的明天。

寇司宾嘴唇动了而动，话头提提放放，终于还是试着挤出了一声祝福道：“杨素，我祝你前途无量。”

杨素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高高扬了一声：“嗯。我祝我们后会无期。”

***

从掖庭狱走出来，地上的影子已经被拖得老长，黄橙橙的斜阳即将消失在天角一隅。

杨素动身往回走，她的步伐远不似面孔所展示得那样平静，走得很赶很急，一路上裙角都摇荡在身后。

当她走回自己的寝居。

开门，关门。

如此简单的动作，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我可以的！”杨素稳了稳颤抖的双手，拿出窗边柜子里珍藏的陶陨，正是两年前在仙韶院所使用的那一枚。

通过这两年的练习，曾经吹奏到最高音会走调的曲目早就被杨素掌握熟练，吹奏技巧已然游刃有余。但在今天，杨素却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吹不出来。

现在……她可以哭了吧？

终于……可以哭了吧？

一滴滴透明打在陶陨上，打在手背上，打在杨素的心上。

她一边哭，一边继续吹奏。

“呜——”不成功的运气，陶陨声哑成了呜呜的闷响，听起来就像是在陪她一起哭。

明天开始，杨素会接受所有宫人的祝福与尊敬。她的未来一定会独当一面，一片光明。

可是哪怕用这样的未来去做交换，杨素最希望的，还是换回那个杏眼的姑娘陪在自己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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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终于进展到一个“告一段落”的位置了。

作为我的第一篇文，缺点有很多。现在冷静回看，发现自己做了很多无用功。

这篇文近期会尽快完结，关于刘于心在宫中的女官生涯就到这里啦。属于她的未来的故事，会在以后以另一种姿态回归。

当我文章技巧更成熟，更懂得取舍的时候。

谢谢读者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