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1 / 1）

“站住！”我绕过去，仍站在他面前，严肃道：“你知道肖像权法吧。”

他愣了愣，跟着像是松了口气，“我真的没拍你。”

我冷哼，摊开手掌在他面前，直直看着他。

最多两秒钟，他躲开视线，又烦恼地蹙起眉，带着点儿负气地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递出来。

或许真是个误会？我又盯着他看了两眼，接过手机。

他似乎不大会拍照，屏幕里的喷水池比眼前见到的还要糟糕，池底大片的淤泥都已干裂，到处是散乱的枯枝和破烂的废纸，而这样的“景色”还拍了好几张。接下来的照片是一个阴暗狭小的空间，除了一些被剪得乱七八糟的电线头，就只有歪歪斜斜堆放着的废纸箱和几把瘸了腿的椅子……怪不得这么热的天都不开电梯，原来下面的设备都已经被掏空了。

再前一张是电梯外景，扶手下的铝塑板缺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俱是锈迹斑斑。特别的是这张照片的右上角有一个穿连衣裙的少女，就站在电梯的尽头，因是逆光，只勾勒出高挑的轮廓，头发又长又卷，浸在金色的阳光里。

我不由笑了，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塞回耳后，立着手机在他眼前摇晃，“拍得不错。”

他疑惑地伸头过来，仔细看了两眼，立刻道：“不是故意的！删……删了吧。”

“呵。”我继续往前滑动屏幕，入眼的画面却有些让人难以忍受了。走廊墙壁上各种可疑的污迹，安全通道里堆放如山的垃圾，洗手间乌七八糟的小便池，停用的电梯，上锁的房门，破碎的玻璃……

“这是什么？”

他窘迫地搓了搓手指，“应该没有拍到你了，还给我吧。”

这些照片要是被传到网上，物业公司会很难看吧，说不准连坤灵集团也要受到影响……我习惯性地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他。年纪不大，说是在校大学生也不会有人怀疑，肤色很白，也挺细致，不像那些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记者，“你拍这个干嘛？”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拿两指捏住手机的一角，绝对不会碰到我的地方，用商量的语气重复道：“还给我吧。”

怎么……这么可爱呢？“不行。”稍微用了点儿力就脱开他，我继续翻看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