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几分钟后，透过门缝确定没事了，郭小帆又搀着白羽萱出去了。

她也只有自己，生怕再遇见那两个人，不敢带白羽萱下楼。白羽萱已经快昏迷了，死沉死沉的。

走廊上又传来脚步声，郭小帆急得没办法，只好再推开一间包房的门。

非常幸运，这间没有别人，屏幕正放着那支歌曲，刘若英的《成全》。

找到白羽萱的包房了。

郭小帆松了口气。她闩住门，把白羽萱平放到沙发上，关上点唱机，然后拿起白羽萱的手机。

白羽萱的手机还保持着与她的通话状态，没有锁屏。就这样，郭小帆总算联系上了白皓东。

......

白皓东推开窗子，清爽的夜风徐徐吹入。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并不点燃，静静地望向点缀着稀疏星子的夜空。

“白先生。”

白皓东取下烟，回头。

是那个叫郭小帆的女孩。她还穿着他见到她时那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胸襟溅的污渍都凝固了。白羽萱吐的。

虽然满脸疲惫，眸光却是清亮的。

“羽萱醒了。我劝了她一阵，她想见你。”嗓音略带沙哑。

白羽萱酒精中毒，已经抢救过来了，在输液。他们彻夜守候。

“好。”白皓东把烟揉成一一团，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忽然站直身子，刷地敬了个礼，“姑娘，谢谢你。”

郭小帆有点慌乱，“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没做什么大事。白先生，羽萱已经很后悔了，又正伤心，你就别再训她了。”

白皓东从嗓子眼儿里哼一声，低得只有他自己听见，“这丫头就该打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叫人省心。”

“您今天如果休息，还是好好地陪陪她吧。”女孩小心地说，“初恋被劈腿，不是能轻易挺过来的。”

他看她一眼，点点头：“也麻烦你以后多费心。我这妹妹倔得很，你们小朋友之间好交流，她要再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打我手机。”

“好的。”

天光渐亮，楼下传来保洁人员打扫的声音。郭小帆走到打开的窗户前，深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

有这样的大哥，多好啊。虽然严厉，虽然他因为太忙而不能经常见面，但显然是极其宠爱妹妹的。他抱着昏迷不醒的白羽萱冲向出租车，那样子多么焦急。

骨肉亲情最浓郁，最暖心。

曾经，奚然然也是这样幸福。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可她还有奚安安，大她五岁的哥哥。

兄妹俩相依为命。奚安安品学兼优，后来和博士生同学的妻子双双办了科技移民，在美国定居。他是在奚然然婚后一年，看到妹妹婚姻美满，才放心地出国的。

不知他和嫂子现在怎样了，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护士往来走动，谁也看不到，窗口沉默伫立的女孩满面泪痕。

……

盈盛公寓距离盈盛广场不远，只隔着一条街。裴铠宸就住在这里。

天光已大亮，露台上的男人坐着抽烟，烟灰缸里摆满烟头。

“是这样。”裴铠宸声音暗哑，“谢谢你送她回家。”

“为什么谢我？”白皓东揶揄，“她是你什么人哪？还有，在医院，你也忙前忙后张罗，为什么躲着，不让她看见你。”

“……我想，可能她不想看见我。”

“哈哈哈，这么体贴。”白皓东笑得很贼，“姑娘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心动了吧？”

“……谈不上。”

“是吗？”白皓东大笑几声，“说真的，你难道要单飞一辈子。”

“没事我挂了。”

“等一等。铠宸，我跟你说啊，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和我聊了几句。”

“哦。聊什么了？”

“她听说我是刑警队长，很激动。”

“……这不是很正常吗。”

“重点就在这里。郭小帆问我，如果是很多年前的医疗事故，有没有可能走刑事侦查。”

裴铠宸握紧了话筒：“什么医疗事故？”

“嗯，我仔细问她，她又不说了，支支吾吾的，告诉我她只是顺便问问。我觉得有隐情啊！兄弟专门干这行的，可是目光如炬……哈喽，哈喽？总裁阁下，你在听吗。”

裴铠宸花了点时间才镇静下来。

“白子，以后她再找你问什么，记着告诉我。”

“这还用说，好歹也是你上心的姑娘嘛。对了，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暂时，”裴铠宸打断了他，“先别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和祁骏、白皓东是一个寝室的高中同学，关系很好。高二暑假，他考入北方一所重点大学，从此分开，只在新年时发发邮件。

他一直都很低调，他们也从不刻意宣扬。三个人在B市重逢纯属巧合。

白皓东不解地问：“铠宸，干嘛瞒着她，有这必要嘛……”

裴铠宸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