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2 / 2)
自家官人吃了亏,白露顿时一声惊叫地扑过去,本想怒斥林二,却见他似个怒目金刚,好生吓人,那话便吞回肚子,转向林员外苦声道:
“爹,大郎虽冲动了些,话中却不无道理。我们夫妻两个平日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为一大家子人操持家事,十分用心,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林家日益兴盛。谁料人在家中坐,也能祸从天上来。莫非爹娘要为了二郎,不惜令林家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么?”
说到此处,又捂了肚子哭道:“可怜你孙子还未面世,恐怕就要与他爹娘一同永别人世了。”
兄弟阋墙,做爹娘的最是伤心。
林员外那脸色青了转红,红了转白,十分难看。
但他毕竟也是纵横江湖多年的人物,魄力和见识都不缺,不禁拍案喝道:“吵什么吵?便是二郎铸下大错,我们到底也是一家人,岂可抛下他见死不救?那王霸天一介山贼,所图不过钱财而已,这无非是件破财免灾的事,我林家莫非连这点儿底气都没有么?”
到底是将自己疼爱到大的爹娘,如今一个被自己气晕,一个对他当头棒喝,林大郎也不由心生悔意,低头不语了。
白露却哭哭啼啼地道:“爹,你莫怪儿媳多话,实在是儿媳害怕。前些日子,二郎才不慎招惹上那江湖人士,害得我儿在肚里都担惊受怕,夜里踢踏不停。好在弟妹有本事,摆平了此事。
“可才消停几日,转眼他又引来西霞山的王霸天,这惹祸的本事也是端的厉害非常了。便是此次爹娘使尽力气为他消了祸,焉知他不会转身又惹下连爹娘也无法可设的滔天大祸?”
苏缚听得她这话中有话,不由抬起头来,凝神细听。
林二郎底气十足,只一脸冷笑。
林大郎则左右为难,试图劝阻白露:“娘子莫说了……”
白露却偏要说,她抱着肚子,慢慢跪下,梗着脖子道:“爹,我自认到了林家后,并未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对林家、对二郎也问心无愧,如今却不得不与我儿一起为二郎的荒谬承担后果。
“嫁鸡随鸡,我便罢了,可我儿何其无辜。既为人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送命,请爹娘恕儿媳不孝,只能同大郎和离,回转娘家去了。”
苏缚本只是坐山观虎斗,听她一说,也不禁扬了扬眉:白露此话分明有分家之意。本来公婆俱在,说出此话应是大不孝的,偏她时机把握得好,借题发挥,这般道来也算说得过去。
这倒也是个人才!
林大郎面色大变,一把将她抱住哭诉:“娘子,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怀着我儿,怎能不顾夫妻、父子的情意,硬要和离?莫非你忘了我千里奔驰,为你买来南海珍珠的心意了么……”
他这头说着夫妻情深,不忍骨肉相离的话,林员外却仰面闭目,面现痛楚:无论如何,白露肚中正孕育着他的孙子,而她也确实未曾犯过什么错处,却平白要为幺儿冒险,说来对她实是有些不公。
可大儿媳妇在此誓不与二郎共存亡,乃是逼他在儿子和孙子中间选一个,这于他和老妻是何等残忍之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禁喟然长叹:“家门不幸啊……”
一时间,哭的哭,诉的诉,叹的叹,苏缚见这一家子闹得不像话了,正欲出面疏导两句。
谁知林二郎先她一步踏出来,梗着脖子将桌子一拍,吼道:“聒噪!”
这一声直如打雷一般,登时所有人吓得没了声响,一个个都将他看住。
相处了这些日子,苏缚也摸到他几分脾性,知他这是要发飙了,不禁大为好奇,竖耳听他要说出怎样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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