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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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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的轻功卓绝,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颜旷追到惠熙宫,进入沐雪的寝殿,看见她正拥着被子,蜷缩在床榻的角落。

颜旷放下了悬着的心,回身关上房门。

沐雪听到动静,却道:“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颜旷没有走,反而过去要抱她。

沐雪转身向里,没有回答。

颜旷坐在床边,柔声问:“雪儿,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沐雪把被子盖住头,闷声传出来:“我暂时不想见你,你走!”

颜旷有点生气又有点郁闷,说:“我做错了什么?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沐雪猛地掀开被子,说:“你非要和我吵,是吗?”

颜旷更加郁闷了,他反问:“我没有要和你吵架,我这不是在好言哄你吗?”

“那好,我问你,”沐雪坐起身,“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凶?她那么爱你,心心念念全是你,你为什么要辜负她?为什么要抛弃她?”

颜旷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冷声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就不能也忽视我的过去吗?”

“不能!”沐雪眼中涌出两行清泪,“我看到她今日的模样,仿佛就看到了我自己明日的样子!”

“无理取闹!”颜旷倏地起身,摔门而去。

“娘娘,您没事吧?”祺英被刚刚猛烈的摔门声吓了一跳,进来看见沐雪的眼泪又吓了一跳。

沐雪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没说帕子的事,你倒自己说出去了。”

沐雪泪中带笑,看着甚是凄楚。祺英掏出自己的巾帕,为沐雪轻轻擦拭眼泪,她说:“这不是件小事,奴婢胆子又小,可不敢瞒着。”

沐雪叹道:“胆子小,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要是胆小一些,或许就不会遭遇今天的一切。”

“娘娘,请您宽恕奴婢的僭越,奴婢劝您一句,恃宠而骄,是宫中大忌啊!”

沐雪点点头,又摇摇头,疲惫的挥挥手,让祺英退下了。

虫鸣起伏的田径上,孙野摇摇晃晃的向家里赶去。虽然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完全没有想起他母亲和妻子,但是现下在这寂寥的环境下,他突然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们。

王军大号“虎林军”,常屯京郊虎林,但是军士每个月才能回家省亲一天。孙野和同袍们一出军营就奔向了京城的花街柳巷,痛痛快快的潇洒了一番。

月上中天的时候,孙野才摇摇晃晃的从想容楼里出来,拿着他的虎林军牌从西面崇仁门的小便门出了京城。

孙野和母亲本是孤儿寡母,母亲无奈再嫁给一个孤僻的老头。老头死后,他们一家就继续住在村外。

孙野路过乡村,有狗向他群吠,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拔剑出来,醉醺醺的乱挥一通,可是狗吠依然不停。他自嘲一下:跟畜生较什么真呢。他想收剑入鞘,可是眼花迷蒙,插了老半天才插进去。

他继续向前走,走过村庄,绕过一个小山头,那个称为“家”的小房子出现在道路尽头。

咦?这么晚了,她们一般都睡了啊?难道她们在等他吗?娘一向是最为节俭的,怎么会一直点着灯等他呢?

心中的一丝疑惑,很快被暖黄色的灯火勾起的温情覆盖了,他心情愉悦的往家走去,家里总有两个女人在等着他的归来。

孙野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叫声“娘”,就看见娘被绑在椅子上,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搁在娘的喉头。

娘看见他大喊:“儿呀,快跑!”

孙野顿时酒醒了一半,拔腿就要向外跑,一转身,就看见两个黑衣人举着剑拦在门外,寒剑反射着冷冷的月光。孙野再次转身,想要拔剑拼命,屋里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一脚就踢飞了他手里的剑,再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

孙野捂着腹部,冷汗涔涔,再也爬不起来,他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管。想要活命,就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黑衣人蹲在他身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你想问什么?”

“你们在怙云岭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女人?”

“没有啊。”

“没有?”黑衣人冷笑一声,起身一巴掌打在娘的脸上。

他心疼的闭上了眼睛。

“到底有没有?”黑衣人一掌掌狠狠扇在娘的脸上,“啪”的一声又一声,娘痛苦的叫喊着。

他终于受不了了,大喊:“有、有,我想起来了。刚进怙云岭的时候,遇到了匪贼追杀一个女子,我们救了她,然后把她送去当地衙门了。”

黑衣人笑起来,一股戾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他娘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黑衣人转身去了隔壁屋子,拖出来他五花大绑的妻子。

“我们打听到,有个女人从武良到鹿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是不是怙云岭遇到的那个女人?”黑衣人把妻子扔在他面前,举起匕首悬在妻子头顶上,“是不是?”

他全身发抖起来,他不想开口,也不敢开口。

“你他娘敢装聋作哑!”黑衣人匕首一挥,妻子尖叫一声,妻子的一只耳朵血淋淋的掉在他面前。

“告诉他吧!”“求求你,告诉他吧!”娘和妻子都在哀求他。

“是,就是她,”他突然想通了,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求求你们,放过我娘和妻子吧。我全都告诉你们,你们怎么对我都行,请放过她们吧,她们是无辜的!”

黑衣人笑了一声:“那你痛快的告诉我,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孙野坚持道:“把她们放了,我就全部告诉你。”

黑衣人匕首一划,妻子腹部的衣服分成两半,露出了硕大的肚子。黑衣人举着匕首在妻子的肚子上逡巡:“那个女人现在去哪儿了?”

在娘和妻子的嚎啕大哭中,孙野终于崩溃了,他颤声说:“纯妃,她就是纯妃!”

“不!”孙野嘶吼着,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妻子的腹部,一下子就杀死了两条亲爱的生命。

黑衣人利落的割开了房里其余二人的咽喉,他从怀里掏出三瓶药水往尸体上倒,尸体很快变成了“嗤嗤”作响的黑黄泡沫。

三个黑衣人背映着冲天的火光,向应京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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