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院（2 / 2）

其中一人道：“那当然！你现在练的‘寒木春华’刀法，还有轻功‘飞影流星步’，可都是由他创立的。”

谢知游万万没有想到，这两项武功不是出自先祖的留存，也不是出自掌门和长老，而是由一名普通弟子所创。他道：“俞师兄在哪儿？我想见见这个人。”

“俞师兄带着一队人去了洛阳除妖，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的。”

三个月后的某天，谢知游打听到俞灵辅一行已经返回观中，立刻提刀去了观内的紫竹院。院内幽篁百出，翠竿累万，两名弟子正在空地上比试武功。年龄较小的那个手中执剑，满头大汗地勉强应战，而年龄较大的只拿了一截竹竿，气定神闲地将对方的招式一一化解。

两人点到为止，年长者道：“有点儿长进，还需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年少者喜出望外，气喘吁吁地道：“师姐，我没听错吧……呼……师兄刚才……是在夸我吗？”

站在一旁的女子温柔地笑道：“你没有听错，你的剑法确实有进步。”

——看到这一幕，苏业承认出了这几个人。手握落夜剑的少年是左净闲，也就是后来的梦闲真人；和紫鸢有着相同面容的女子，就是一直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冯梓渊；至于以竹竿作为武器来过招的，应该就是俞灵辅本人了。

对比冯梓渊未入轮回，生前身后都在与舜华纠缠，俞灵辅死后则是投胎转世，变成了苏业承如今的样子。而出现在谢知游回忆中的俞灵辅刚刚二十岁出头，除了个子很高，长相上并不出众，眼睛也有点小，根本看不出他是所谓“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自己的前世，这种感觉实在很微妙。

谢知游同样靠武器猜出了俞灵辅的身份：“在下丁游，特意前来向俞师兄讨教。”

左净闲颇为无奈：“才回来第二天，又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烦师兄了。”

谢知游听说观内很多人都向俞灵辅发起过挑战，至今尚无一人胜出，于是道：“师弟只求一败，还请师兄给我这个机会。”

俞灵辅不为所动，冯梓渊走了出来：“丁师弟，我愿意代替师兄和你过上几招。”

谢知游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在他看来，冯梓渊长得弱不禁风，容貌也比不上无影堂的绝色杀手，但她的眼睛却摄人心魄，澄澈得一如秋水。

谢知游有些恼怒，冷冷地道：“俞师兄若不屑于出手，也无需派个女人做挡箭牌。”

“你可别小看冯师姐。”左净闲道：“想和俞师兄比划，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先过了师姐这关。”

冯梓渊举起回雪剑——正是紫鸢在水沐花都幻境中所用的那把，欠身行了一礼。

谢知游闻言拔/出佩刀绝空：“好！师姐请赐教。”

身后的俞灵辅微微蹙眉：“阿渊，小心点。”

紫竹院内响起了刀剑的铿锵之音，谢知游与冯梓渊过了百招有余仍不分胜负。左净闲喊道：“差不多行了，你不累吗？”

谢知游自知靠“寒木春华”刀法占不得上风，急于取胜的他忘记了隐藏锋芒，不经意间使出了母亲教给他的无影堂功夫，将冯梓渊逼退了数步。

“这是……”左净闲看向俞灵辅，“这是什么诡异的刀法？”

俞灵辅突然感觉到了佩刀的嗡鸣。他和广月早已人刀合一，臻于化境，此刻不假思索地抽/出苗刀砍向谢知游。刀气如同席卷而来的风暴，谢知游的绝空刀被俞灵辅以泰山压顶之势打飞，仅仅一招过后，广月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知游恍惚片刻后很不服气：“以多欺少，你们名门正派就是这样行事的吗？”

左净闲绞尽脑汁替自家师兄说话：“名门正派怎么了？青屏观斩妖除魔时，也没见那些东西和我们讲礼数！”

俞灵辅手起刀落，广月在谢知游的皮肤上划开一道血痕，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俞师兄？！”

俞灵辅道：“限你三天之内离开青屏观，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

冯梓渊赶忙拦下谢知游：“谢师弟，你先走吧。”

谢知游捡起佩刀，忿忿不平地离开了紫竹院。俞灵辅收起广月：“阿渊，我有话对你说。”

冯梓渊勉强一笑：“正巧，我也有话想要和师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