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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佩(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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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依无奈地转过头去,求助道:“师父——”

无智师太晓得迟早宋怡娉是要知晓这些的,可此刻并不她们母女阴阳相见的时机。宋娘子虽然被佛珠护着,可她之前早已魂魄不稳,在进入佛珠后就陷入了昏睡。若是强行唤醒宋娘子,会极大地损害其魂体,恐怕捱不到回归冥府就要魂飞魄散了。可若是单凭这么口说,恐怕宋怡娉未必相信。这姑娘固执,有股子狠劲,是个不好相与的。若她一昧地不接受这个解释,只怕也会对她们产生怀疑,反而更加麻烦。

她正纠结着,忽觉心头一动,视线便落在腕间佛珠串上,其中一枚佛珠上似有涟漪微不可见地泛起。

无智暗叹宋娘子的爱女情深,即便在昏睡中都能感受到女儿的心意。她不忍拂了这片心,想了想,终是走上前,在宋怡娉面前摊开手掌。

掌中,是一枚枣大的佛珠。无智暗运神通,佛珠渐成透明,其中显现出一个老妇人的身形,正是宋怡娉的娘。

宋怡娉见了佛珠中的娘,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早以为母女阴阳相隔,从此再无一见,谁料今日竟能再见!宋娘子强行醒来已是极为不易,不一会儿魂形就难以为继。她只来得及叮嘱女儿一定要听从无智师太的话,万不可擅为。紧接着白光一闪,佛珠又恢复到先前的样子。

晓得了自己被救的原委后,宋怡娉连着恍惚了好几日。这几日里,众人都待在黄秋的随行小院中,并不曾外出,却将宋家庄里的情形知道的一清二楚。无它,黄秋剪的小纸人机灵又腿快,每日来往于宋家庄数趟,将宋家庄发生的一切打听清楚后,又活灵活现地学给众人看。

“你这蠢妇,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小纸人手上柱着根小柴屑,装作气愤的样子连连戳着桌面。“如今这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她还能飞了?”

另一个小纸人则跪在桌上,低垂着头,似乎很是委屈:“爹这么说可真是冤枉儿媳了!那夜里,大郎也一同去了,亲眼看着那丫头被捆了个结结实实。院门也是他捆牢的。爹怎么单怪我!”

第三个小纸人弯着腰,看看拄着柴屑的小人,再看看跪着的小人,道:“爹,这事儿真是蹊跷。除非——”他拉长了语调,模仿着那人的声腔,“除非那夜里有谁后来又返回了娉丫头家将她放了。”

黄秋剪的三个小纸人都是一般模样,个个圆头圆脑圆身子,只下面支着两个细细的小腿,仿佛两根小棍上串了一大一小两个糖葫芦,甚是滑稽。滑稽的小纸人将桌面当做了戏台,模仿起偷看到的情形,惟妙惟肖,比宋怡娉看过的最好看的皮影戏还要有趣。可此时,她却一点想笑的心思都没有,脸庞绷得紧紧的。

“谁敢!”装作老族长的小纸人拍着桌子,大声怒斥。

装作宋宥秋的小纸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低声道:“爹,我们已经收了黄掌柜的买妾钱,现在该如何是好?还有,陆家那边。。。。。。”

跪在桌上的小纸人分明是模仿宋宥秋的媳妇秋大婶子。只见她抬眼偷看了下公公,又鬼头鬼脑地向着丈夫一努嘴,将秋大婶子的神情仿得一般无二。

装作宋宥秋的纸人赶紧粗声粗气地说:“你还不赶快去给爹换杯热茶来!”装作秋大婶子的小人赶紧爬起来,在两根小细腿上做出拍灰的样子,然后低着头走开了。

“黄掌柜那里,就先说娉丫头突然着了凉,病中不宜出嫁。至于陆家。。。。。。”第一个小人做扶额苦恼状,“唉,这个死丫头,竟敢逃了!”

第二个小人做出一丝丝焦急又不耐烦的样子来,“爹,我已经派人去追娉丫头了。可在追回来之前,陆家那里该怎么回复?原本,只要娉丫头嫁到黄家,她与陆家的亲事就算毁了,我们也就能给陆家一个交代了。可现在——娉丫头一天不进黄家的门,陆家就一天不放松。”他顿了顿,又嘟囔了一句,“县学还有一个月就要上课了,若是来不及,宝儿就要耽误了。。。。。。”

大孙子宋嘉宝是老族长的心头肉,若不是为了他,老族长也没那么容易答应陆家。倘娉丫头追不回来,宝儿的前程就危险了。想到这儿,老族长对宋怡娉原存的一分歉疚统统化为乌有,只剩下十足十的愤恨,仿佛宋怡娉是耽误他孙儿前程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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