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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金屑玉丝面(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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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老妇人见是俩尼一俗,略略有些吃惊,赶紧合掌行礼。

“施主安好!我等途径此处,想暂借贵地休息一晚,不知施主可否同意?”无智还礼道。

老妇人闻言连忙点头,拉开篱笆门,便引着三人进到院里来。空依紧跟着师父进来,一抬头,就见那老妇人眼眶中湿漉漉的,似乎才哭过。一头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攒了个光洁的髻,可鬓边却飘散着几缕长长的碎发。

老妇人让着无智等人往屋里进,却被无智拒绝了,“施主家中似有病人,贫尼等不便打扰。”

老妇人一脸的愕然,“师太如何晓得我家里有病人?”

无智清浅地一点头,“院中似有煮药的气息,故而贫尼有此猜测。”的确,空气中残留着一丝丝的药气,只是这气息极为浅淡,若不注意,真是难以觉察。

老妇人紧攀着两只手,有些紧张又有些难为情地说:“师太猜得不错。确是我家老伴儿生了病,已连着吃了好些日子的药,也不见好。”她觉得这样似是怠慢了客人——不知什么缘故,眼前的这位师太面相严肃冷峻,令她不由生出敬畏之心。

啜了一口老妇人端来的凉茶,清凉微苦的茶水顺着舌尖滑进喉咙,满心的燥意顿时消散了不少,空依觉得原本热得已经开始发蒙的脑袋渐渐清醒了。她开始东张西望地打量起来。

院子里左右分做两块,左边是方花圃,用细碎的鹅卵石围了个圈,其中种着花草,除却其中一支芍药,其余都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右边的地面上铺着大块的青条石,倚着一株高大的木兰树,摆着木桌和矮凳。靠墙的是零零散散的常用农具。这些东西虽是露天放着,却拾掇得齐整有序,但,奇怪的是地上却飘落了一地的树叶,显见是有几日未经打扫了。

一壶凉茶很快见底,老妇人又送上来一壶,向无智师太的空杯中再度斟满。无智师太含着一口凉茶,慢慢咽下去,似无意道:“老人家,未知您家中病人患得是何病?”

“这个——”老妇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伴儿这病,怪得很,请来的郎中没一个能说出个缘由来,然而自家人却觉得有些不祥。

空依见老妇人眉头皱得跟扯紧的弓弦似的,仿佛再一拉就要“啪”地绷断,惊讶道:“莫非是什么难见的病症么?严不严重?”

老妇人见小尼姑一脸的关切,心中一感动,眼里好不容易憋进去的泪水“哗”地一下又都再次流了出来。

空依不过是插嘴问了一句,就将老妇人给问哭了,吓得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好,只紧拽着师父的袖口,喃喃道:“我。。。。。。我。。。。。。我没说什么不妥当的话罢?”

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宋怡娉见老妇人哭得甚为凄惨,脸上的皱纹更显得有如沟壑,突地想起了亡母,心下一酸,眼眶一红,竟也流下泪来。她一边哭着,一边自袖中抽出一方帕子,轻轻向老妇人面上的泪痕按去。就在一个月前,她也曾为病榻上的母亲擦泪,只是如今,帕存人非,徒留心碎。

老妇人握紧了递上来的帕子,顺带着拉住了宋怡娉的手,紧贴着胸口,一会儿哭一句“儿啊”,一会儿再哭一句“夫呀”,其间夹杂着宋怡娉的“娘呀”“爹呀”,真可是哭成了一团。

骤然见这素不相识的两人几乎要抱头痛哭,无智师太与空依除了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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