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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金屑玉丝面(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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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倒是脸色大变,喝道:“果儿,你做什么?”

白果儿并不睬他,只将双爪一合,揉搓几下,向上一抛,就见漫天细细碎碎的白绒,如最最娇柔纤弱的雪花,飘飘荡荡地浮在空中,如帘子般罩住了整件屋子,将白衣人发出的白雾隔离在外。

白衣人又是气恼又是惋惜道:“果儿,你何必如此?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心善,可惜,终是无用的。这些俗人,哪里能体会到你的好心!”

白果儿疼得龇牙咧嘴,好一阵方微喘着气回道:“我爹说过,天地间,惟善经久不衰。即便是妖,也要存善念,行善道!只是。。。。。。只是。。。。。。我生平唯一做错的事,”她眼噙泪光,哽咽得几不成声,“就是。。。。。。就是。。。。。。不该对你心存善念!”

话音未落,哭腔犹在,白果儿乍如恶虎般,猛地向前扑去!

申氏老夫妻躲在屋子里,紧靠着门边,心惊肉跳地望着院子里的打斗。白果儿那一扑去势甚猛,挟着凄厉的风声,爪间亮出了刺眼的寒光。

她双爪凌空一扯,寒光长逾数尺,顷刻间将夜风和月光都扯得破碎不堪。随即,她一爪捶地,一爪擎天,猛地一拍,就见双爪阖掌之处,一道雪亮的光芒饱含着惊悚的杀气,如收割性命的刀锋,向白衣人飞旋而去,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他一切两段。

白衣人不妨白果儿居然还有这般拼命的打法。在他看来,白果儿浑身上下皆为破绽,若按正经打法,简直不堪一击。可是,偏偏就是这不堪一击的打法,却令他不得不连连倒退方能抵住那迎面扑来的气势,即便如此,他脸上依然感到杀意袭面的疼痛。他抬手一抹,指腹上现出一丝血痕。

这一看,他便恼了。

白衣人手掌一翻,接住了自袖中滑出的玉丝索,凌空一甩,那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大大的圆弧,有如灵敏无比的蛇,向着白果儿翻卷而去。

就武功高下而言,白衣人远在白果儿之上。方才他几乎受伤,不过是因为没料到一向武艺稀松的白果儿居然也会使出“搏山三势”。这“搏山三势”本是白果儿家学,甚有威力。不过,白果儿自小惫懒,学武艺学法术从来都是三心二意,家里人又宠惯得厉害,故而他从未见过白果儿学过这白家压箱底的本事。

白衣人反应甚快,躲过第一势后,便察觉出白果儿的气息不稳,后继乏力,便甩出玉丝索主动进攻。果不其然,这一试,便试出了白果儿的深浅,使得她无力展开第二势,就连样子也摆得歪歪扭扭。

白衣人轻笑一声,听着白果儿耳中,尽是嘲笑和羞辱。她气得眼睛红通通的,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谁叫她信错了人?谁叫她整天玩玩闹闹不肯下功夫?如今,她后悔了,可是,又能如何?纵她有心认真重头学来,有谁会悉心教授于她呢?

白衣人虽然笑声中充满嘲讽,可开口说的话却颇为肉麻:“可真了不得,果儿居然学会了‘搏山三势’!很不容易罢?是不是花了不少功夫?唉,何必那么辛苦呢?”他连道啧啧,“真叫我心疼!”

白果儿使出这“搏山三势”,委实不容易。正经说来,她并没有学过。一来,要学“搏山三势”,须得有深厚的根基,白果儿那点能耐还远远不够;二来,“搏山三势”是压箱底的保命功夫,可与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同归于尽,而这样的招式对于当心肝肉儿养大的白果儿而言,家人如何舍得她去学?因此,白果儿的兄长在跟随父亲学习时,她不过在一旁边玩边瞎起劲地吆喝。不过,要说白果儿也真是聪明,就这么看着看着,居然也能给她看出点名堂,至少能摆出个架势来。如今,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但凡能使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即便她从未用过“搏山三势”,此刻也顾不得了。

只是,可惜了——她的对手是白衣人,那个与她自小“青梅竹马”,昔日的小厮兼玩伴,今日的冤家并灭门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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