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金屑玉丝面（十八）（2 / 2）

“不晓得她们可否看见？”姣琳一边用力扣着门环，一边低声与解娘交谈。

“我猜该是看着了。你瞧，吓得门都不敢开了。”姣琳嘻嘻笑道。

“那个没用的，枉担着夫人的名分，”解娘低低啐了一口，“真真丢咱们古王洞的脸！”

“这不正如了你的意！”姣琳轻轻一推她，咬唇道，“整死了她，你就可以出头啦！”

“小妖精，好似与你无关一般。”解娘反唇嘻嘻一笑，“这些兔子不是你抓来的？整死了她，我们姐妹俩不分大小，尽心服侍古王。”

“还用你说！”姣琳腰肢一摆，丰臀撞了解娘一下，似有感叹道，“幸得你吃透了她的脾性，晓得她再怎么着也不会向古王告状，否则。。。。。。”她想起古王治下的手段，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那是——”解娘得意道，“这等妖精最最没用，沾染上凡人清高的毛病，自以为有风骨，其实——”她抿嘴一笑，格外娇媚，“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做妖精嘛，就该识时务些。咱们那般辛苦修炼，图的啥？可不是为了塞旁人的牙缝！”她抬手抿一抿发病，媚眼如丝，却冰冷刺骨。

院门后。

空依紧紧抱着大门闩，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用力扭着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不但动不得，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白果儿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藏在她身后，眼见她就要冲出去，左手拦腰一环，右手向上一捂，将空依抱了个结结实实。

空依气得直翻白眼——都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还要躲着么？

解娘与姣琳拍了半天门，没等到有人出来，便不耐烦地高喊了一声，解下挂着的死兔子，一摇一摆地转身向来路而去。

白果儿侧耳听着声音消失了，方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臂。空依向下一滑，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咣当”一声拉开大门。

台阶上，并排摆着两个食盒。

几步远的台阶下，地面上是一滩黑红的血迹。死兔子虽然没有了，可空气中依然隐隐有血腥气。远处是两个袅娜身影，其中一个手臂上欢快地晃荡着白花花的什么东西。不用猜，也晓得是什么。

白果儿见空依就要往前冲，赶紧一把扯住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慰：“莫气！莫气！”她早晓得那两个妖精不是善类，心里提防得紧。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多少猜出了是其所为——她出逃几次后，古王便将玉澜堂看得很牢，外松内紧，除了那两个，旁人是不容易进来的。

面对发生的这一切，白果儿不是不恨。这就好比自家的命门掌握在旁人手中，且，时不时的，对方还会蹦到跟前来招摇威胁一番——这于妖精，不仅仅是羞辱，简直就是要搏命的架势。

可是，如今的她，且能如何？

她毫无半点自由，只能堪堪保命。与那两个打一架是很容易的，大不了以死相搏。可她不能死——死是何其容易！可她死了，爹娘兄长的仇如何报？养父母哪里能逃脱古王的迁怒？

更何况，她曾对天发誓——绝不会让古王好死！

因此，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古王活得嚣张，活得自得。白家的仇，须得由她亲手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