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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黄粱家的饭(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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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微微一笑,又道:“与陆家的亲事,自有爹娘去处理,不消你操心。”

“那。。。。。。陆家。。。。。。肯么?”二娘子想起以往陆大郎一口一个“二妹妹”,种种柔情蜜意,心中一痛,不由黯然。

“想那陆家自当有眼色,不该阻了你的凌云路。况且,你是要做娘娘的人,他家奉承都来不及,哪会有那个胆子为难?”韩夫人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好似娘娘的凤冠霞帔已经穿在女儿身上一般。

二娘子不再说话,然,眼眶酸楚,珠泪滚滚而下。她紧紧闭上双眸,仿佛要将泪水逼进去,脑中浮现出陆大郎俊朗的容貌,浸泡在泪水中,渐渐地,线条洇化,陆大郎的面容模糊不清了。

“当初你爹爹给你这绣楼起名做‘凌霄阁’,便盼着我的娇娇儿将来能高居人上。”韩夫人见女儿垂头不语,便不再劝说,只移步将要走下台阶时,又加了这么一句。她缓缓走出绣阁,见门口端立着婆婆身旁的大丫鬟茉莉,手中捧着个精致小巧的紫檀匣子。她微微一笑,受了茉莉一礼,示意她可以上去了。

退亲一事,的确如韩夫人所言,并无太大波折。

一来,韩家权势远高于陆家,完全是用一种俯视的态度令陆家交还回了庚帖。二来,就冲着陆大郎的前程,陆家也不得不忍辱答应退亲——韩家的两门姻亲,一个是国子监祭酒,一个是礼部侍郎,都是陆大郎科举路上不可逾越的所在,若想碾压陆大郎,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陆家这亲退得静悄悄,委实憋屈得很。当初陆夫人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懊丧。她只敢在内堂里骂骂咧咧,一会儿为儿子叫屈,一会儿又埋怨丈夫官职不够高才被欺辱至此。陆知州听着委实耳厌心烦,不由反呛道:

“当初宋家也是你上杆子要结亲,结果又看不上人家要退亲。如今,韩家看不上咱,你又抱怨什么呢?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与宋家悔亲,少生多少是非!”

陆夫人给这话噎地险没厥过去,一张胭脂粉脸顿时又青又白,精彩极了。

借着姻亲的关系,韩二娘子的画像于第一批呈入宫中,放在了承泰帝的御书案上。不得不说,韩二娘子的确出色,纵在这贵女如云的帝都里,也算是明珠般的人才。

她颜色好,自画像上看,甜美而纯真,秀眉大眼,玉鼻丹唇,双耳小巧如贝,鸦鬓葱茏如雾,身段玲珑,虽无帝都贵女的挺拔高傲,却洋溢着别具一格的柔美风韵。

承泰帝心下有几分满意,顺手将她的画像抽出,又仔细看着标注在一旁的文字。然,他看着看着,眉头却蹙紧了。这说明家世的文字颇为详尽,非但细细说明其祖父兄三代的仕籍,还概况了父母两族的主要情况。

看起来,礼部的确花费了不少精力。单自这些描述中,足以了解这些女子的家世了。

然,于承泰帝而言,这远远是不够的。

不不不,应该说,完全没有用。他需要了解隐藏在这些文字之下更深的东西,譬如:与朝中重臣是否有隐秘的关联?又或者,姻亲、座师、同门、同乡等,是否有不在明面上的纽带?庙堂之内,从来都是深如海的,除了真正遨游在其间的人,没有谁能够看清这水面下的种种。更何况,这庙堂里的水,从来都不是清湛的。

承泰帝素来心眼多。他虽对礼部呈上的宫选资料不满,却没有退回去要求重做。而是挑选出来几个出色的贵女,悄悄地交给庄居胥,要他去打探。

“小庄,你素有能耐,这事儿非你莫属。”承泰帝的态度表现得相当诚恳,他甚至紧紧抓住庄居胥的手臂,用力摇晃了几下,以示自己对他的信赖。

当然,庄居胥也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一个忠心臣子的剖肝沥血之情。

倘撇开了这件要做的不大体面的事,两人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承泰帝就不说了,反正庄居胥一出宫,就着急寻了家茶楼,直灌了三大壶浓茶汤,方将心里的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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