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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黄粱家的饭(三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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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去!”宋仪娉眼中忽地就涌出大颗的泪滴,然后就哭个不停。她一边哭一边抖着身子:“原来,原来老天真个有眼啊!我,我,我。。。。。。”

无智师太见宋仪娉哭成这样,便有些发愁。肖真真心眼儿不错,就是有些惫懒,不是很靠谱的样子。而自己此去另有急事,是没法抽出时间来陪宋仪娉回去。她抬头一圈看下来,觉得也就只有黄秋可堪一用了。于是,她便点了黄秋的名,要他陪着宋仪娉将这事办了,又暗中吩咐他:“若之后她想留在宋家庄,你就请肖施主多照应下。”

“若她不想留下呢?”黄秋觉着宋家庄就没个好人,宋仪娉留下准得受罪。

“看她罢,想去哪随她。你将她安顿好了,就来寻我们。”然后,她又不由分说道,“你们驾着马车走,省点力气,养足了精神。这不过才是个开始,只怕后面之事不容易应付。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另外,不得乱来!”

黄秋觉着自个儿心眼很够,所以只对无智的后一句郑重点头,“师太放心,我早改吃素了!”

黄秋和肖真真陪着宋仪娉急匆匆地离开了。无智师太与空依则继续其行程。师徒两人行李简单,虽没有纸马车可坐,可平坦坦的官道走来,却也并不辛苦。

这日,因赶路错过了宿头,师徒俩便寻了个破败的古庙休息。

“也不知宋姐姐那里如何了?”空依撅着屁股鼓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吹着了火苗,在临时搭起的简易石灶上架起小锅煮粥。

早在他们离开帝都之前,庄居胥便暗中告知,对于宋家惨案,他已有安排,且再三保证,绝对不会用不正当的手段。自然,他这话里耍了个花腔。因为,于官场而言,正当与不正当的差距,委实有些微妙。

自然,这些话,都是背着宋仪娉说的。庄居胥可不是那等事情还没个眉目就吹得恨不能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德性。

庄居胥将宫选秘册呈上去后,意料中,韩二娘子落选了。这于韩家、盛家,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韩二娘子的姿容,在帝都诸姝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勿论经过盛家的刻意□□,在初选时很是引人注目。在盛家看来,后位虽不敢想,可妃嫔之位自当是跑不掉的。结果,哪承想小皇帝不按路数出牌——人家既看不上韩二娘子的父兄姻亲的能耐,更觉着这韩家人是个墙头草,不牢靠。于是,韩二娘子便在众人瞩目中风风光光地落选了。

盛府不甘心,便设法着人打探,终于打探出是因为韩二娘子的“前未婚夫”乍现帝都,给韩二娘子的名声抹黑,这才害得大家白忙乎一场。

盛家怒了,韩家也怒了。

韩臬台的官位,在帝都不算什么。可在夔州,却是无人敢惹。韩家深恨陆大郎搅坏了二娘子的好事,于是前仇后恨,两笔一起算,非但昧下了陆知州送来的厚礼,还设了个局,撸了陆知州的官帽。

陆裘其人,虽则人品不咋地,可因为底气不足,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干坏事。单看他迟迟拖着,既不与宋家退亲,又不肯履行婚约,便可见其性格。怎奈何他有个不省事的老婆呦!他不敢干的,他老婆却有那个胆子,非但敢干,下手还挺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陆夫人被陆知州默许纵容着,做些“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也不是一两件了,反正,十个手指头数是不够用的。既做了事,哪有不留下痕迹的?当官的手法都差不多,韩臬台自己都不用出面,就已经有人将陆知州贪墨受贿的种种罪行报上来。

庄居胥一直在默默地关注此事。时机差不多之时,在他的授意下,便有人在有意无意间,提及昔日宋家庄宋秀才家的惨剧。

所谓说者有心,听者亦有意,韩臬台既有心干掉陆知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线索。不消三五日,一叠相关案情文书便送到了他的案头。

嗬?死了人?还是个秀才?啧啧?几乎阖家都死了?——韩臬台摇头暗想,这个案子好,一旦查实,陆家这辈子就甭想翻身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陆知州被撸了官帽,陆府上下莫不人心惶惶。当日被遣往宋家庄行事的管事失踪了两日后,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突地出现在大街上,当街拦住了韩臬台的官轿,高喊着“有冤情!”

这“冤情”自然不是为其主家陆知州而喊,而是“良心大大地发现”,为他曾经“迫不得已被逼着”做的一件恶事而喊。

宋秀才阖家被害的冤情自此大白于青天之下!

韩臬台是个利索人,他手下的人腿脚更快。不出两三日,非但宋氏族长,就连当日给宋秀才赶牛车的族人、族长的长子长媳诸人,连带着原本要买了宋仪娉做妾的行商,统统一根绳子给拘进了大牢。

熟人相见,本是喜事。偏生,相见的不是个地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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