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魏菱在房中听着路缓说的话,心中一颤,他说得极为正经,仿佛真的是有着天大的事情似得,比烧了极乐阁还要严重上许多倍。
难不成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魏菱没有来得及点上烛火,便推门开来,寒风凛凛而来,魏菱看了眼门外的路缓,穿着极为单薄的里衣,应当是急匆匆地赶过来的。
她眨了下眼睛:“怎么?”
路缓面色沉重,双手负在身后,魏菱还真的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院落里的那一树红梅被风吹得颤巍巍,左右摆动,树影婆娑,落在青石地板上,她听到路缓无比认真地说:“今日为父并不是怂才跪下的,为父这是为了祖母不责罚于你!”
魏菱:“……”不,她并不想知道。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若是换成了从前,她定是要好生嘲弄一番才好,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想要再被路缓处以极刑。
她现在一看到戒尺屁.股就痛!
路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魏菱的表情,发现好像是真的相信了一般,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在魏菱心中留下了“父亲真怂”的印象,那他作为父亲的威严怎么才能够挽回啊!
魏菱打了一个呵欠,催着路缓赶紧离开,路缓应了下来,刚准备离开,就瞥见了魏菱房中的那一个妆台,虽然光线昏暗,可是路缓却看得明明白白。
那一个妆台,很是眼熟。
他用手掐了自己一把,脑子里闪过了某些东西,仿佛是风一般,想要抓住,却又很快地离去,只能够感觉到,它曾在在手中逗留一般。
魏菱也是注意到了路缓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是看到角落里的那一张妆台。
“那个是我到听蝉居就有的。”魏菱解释说。
路缓呆呆的点了点头,垂眸抿了下唇,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外面寒风猎猎,魏菱还是舍不得路缓在外面冻着,便让他进了屋来。
此时早已经过了夜半,天边甚至还模模糊糊泛着些亮光。
大概是要天亮了。
她将烛火点亮,见到路缓走到妆台边上,伸手摩挲着妆台之上的花纹,这时候魏菱才发现,这个妆台的雕刻真的是极为精致了。
在路缓还未疯魔的时候,他心眼儿便小,不仅如此,还有些抠门儿,这精致的妆台怎么样也不像是他花银子定做的。
应该是路老夫人定做的。
路缓抬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烛火跃入他的眼中,他看着魏菱,竟然苦涩地笑了下:“这个妆台,我认得的,那时候你娘亲说要嫁给我,我亲手绘了图案,请了整个江关皇城最好的木匠做的。”
魏菱捏紧了自己的袖角。
这是……路缓替她做的。
路缓没有察觉的魏菱的异常之处,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绘上了九十九枝合欢花,那时我还期盼着,能够与你的娘亲,白头偕老。”
魏菱看着妆台上的刻花,仔细一看才看出来这是合欢花。
这是路缓亲手绘上的合欢花,送给她的白头偕老。
魏菱心中一暖,伸手过去拉住了路缓的衣角,眼睛里微微有些发亮,不知道是烛火的光,又或者是感动的泪花。
魏菱哽咽了一下:“其实我、我觉得你画的挺丑的!”
这丑的她差点没有认出这是合欢花来。
路缓微微笑了笑,伸手拂开了魏菱的手,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的,这一切都没有了。”
他说得有些有些惆怅,魏菱差点就要后悔当初退婚了。
接着路缓说:“不过幸亏没有娶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将你扔在了大雪天里,也幸亏为父去得早,你才捡回了一条命来!”
魏菱:“……谢谢你。”她不善的微微笑着,然后指了指大门,“你能出去了吗?啊,好困啊。”
魏菱是真的困了,在路缓刚出去不久,她便沉沉睡去,大概是昨夜折腾得晚,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晌午,问了府中小厮,她才知道路缓很早便去上朝了。
魏菱看了眼时辰,这上朝早就该上完了吧,可是路缓怎么还没有回来?
同路老夫人吃过了午饭,又听着路老夫人说着路缓如何如何可怜凄惨,魏菱这才回到了听蝉居之中,她左转转,右转转,实在是觉得无聊,便跑到了路家的那个池塘边儿上。
此时天气已经渐渐转暖,池塘上的冰也渐渐化去,她寻思着等到开春,在池塘里养些鱼,也免得这般无聊了。
等到傍晚之时,小厮忽然来通知魏菱说,路缓在天外楼设宴,特地回来接她的。
魏菱一听,从椅子上赶紧起身来,开心极了,她从房间里换了身衣裳出来,披了件披风,便随着小厮去了天外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