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水的凤凰也逍遥（2 / 2）

唐晚慈从水池里站起身，打湿的青丝披落在后，滴落的水池顺着脊背一路下滑，勾勒了曲线，朦胧了月色，伸手取过一旁的浴袍，随身一罩，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双手突然出现在眼前，提她整好了衣衫。她抬头看去，君青瑞的眼中少了那抹玩世不恭，多了丝耐人寻味。

君青瑞取过一旁的锦布，绕到唐晚慈身后，替其擦拭着依旧滴水的长发，动作轻柔自然，似乎只是做着一件时常做的寻常事罢了。

月色迷离，静夜无声。

不远处的月华亭下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渐止。苏怜的身影由远及近，再向前走几步，穿过一团花丛，就能见到唐晚慈这边的情景了。就在他即将踏入的时候，唐晚慈开了口，“苏怜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怜告退。”苏怜刚刚转过身又想起什么，身形一顿，“主子，东西已经送去了，二殿下说是他亏欠了您，日后定会弥补。”音落，脚步声渐行渐远。

宫灯摇曳，虫鸣渐起。夜风袭过，带起一丝凉意。

唐晚慈却恍若未觉，着了件单薄的浴袍，就那般静静地站着，任由君青瑞打理着头发。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君青瑞突然牵起了她的手，往月华亭而去。

“五公主，再不用膳，饭菜可就凉了。”话语中又多了一抹玩味，好似刚才的眼神只是一晃而过的错觉。唐晚慈不禁无声地笑了。

菜色是寻常菜色，倒不似一般宫内那般铺张奢华。

“也不知君殿下爱吃些什么，就按着我平日的习惯上了。”唐晚慈点了点菜色，忽而一笑，“好似比平日里多了几道。”似乎带了点出乎意料的惊讶。

君青瑞挑了挑眉，替唐晚慈斟了酒，“你那侍从，我看倒非比寻常啊！”

“哦？”唐晚慈抿了口酒，一副但闻其详的模样。

“如何个非比寻常，我自是断言不了了。”君青瑞举了举杯，敬着抿了口酒，“五公主，若是我没有记错，明年公主就到了及笄之年了吧。”

“君殿下，想说什么，倒不如直说得好！”远处有宫灯恍恍惚惚地摇曳着，似乎是一群人朝这边走来。唐晚慈收了视线，有些无奈地笑了。

“难得的一餐饭，倒是怕吃不太平了。”君青瑞也看到了湖对岸的宫灯。

“来日方长。这一时半会还打搅不到这儿呢。”

“可惜五公主再过三日就要去江南之地了。也不知下一次再见会是何时了。”君青瑞忍不住一声叹息，似乎有些不舍。

“以君殿下的本事，难道还寻不出个理由？”唐晚慈打趣地看着君青瑞一脸深思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算有理由，也得五公主配合啊！”君青瑞淡淡一笑，几分儒雅，几分成熟。倒是越发有男子气韵了。

“这个嘛，就看君殿下到时的表现了。”答未答的一句话，君青瑞却是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些，最后君青瑞先行离去了。他前脚刚走，苏怜后脚就来禀报了。

“主子，大理寺来人了，指了苏安过去。您看……”

“那就让他去吧。”唐晚慈这时才想起君青瑞一开始的话似乎并没有交代清楚。明年她及笄，他又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