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去一别万事安（2 / 2）

被这么一点，苏卿似乎才想起什么，“你的事上次君上问我，我也打太极得过去了。你与其等他查了，倒不如抽了时间与他说明了。我看他对你也有诚意，就安心过日子吧。何苦一人劳累！”

“您说得极是！”苏紫晚这么谦谨地说了句，苏卿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闲聊了一宿，用了膳食，又一同出了青兰山。

“苏先生打算留下连爷吗？”

“我有这打算！”

“那好，我替苏先生留了这人！”连雅岚既然是君青瑞的人，这份人情，怎么说也得苏紫晚去要方便些。

“那就多谢苏姑娘美意了。”苏卿略一颔首，“他日若得空，我便去紫州看望苏姑娘。”

“我看苏先生还是好生打理青州好。兴许他日我会寻来呢！”似真似假的一句话。苏紫晚依旧是笑着，苏卿亦然。

回到枫林晚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了。

不过这烟花巷中，灯火通明。唯这枫林晚今日出奇地打烊了，楼里安静得都让苏紫晚有些怀疑走错地了。进了后堂，看到柳画风静静地站在院子里。

“柳公子这是在赏月？”苏紫晚打趣了句，抬头看了看月亮，再看看身旁的柳画风。一切静好，眼前人依然。这人本该是人中龙凤，奈何生不逢时，又倦于夺嫡之战，只得装病数载，炸死而金蝉脱壳。

两人扶持两年，这一别还真是有些不舍了呢。

“紫晚，楼里的人我今日已经打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后两天也会走尽。外头的说法是苏姑娘随了江南富商而去了。”柳画风回了头，目光似水，温柔如风。“不知不觉打理这儿都快两年了呢。突然散了到有些舍不得啊。”这话一语双关。

“嗯。当年兴起开了这红楼，到底不是正经人家的生意。早知就该开个茶肆酒楼的，也好让你好生打理着呢。”说到这里，苏紫晚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当初一意孤行闹着玩玩，现在也没什么可留给柳画风。

“人活着，若是能随心所欲自是最好。”柳画风笑语依然。“紫晚，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你好好顾着自己便是。我娘打算回她故里去看看。我便陪着去了。或许在那儿落了脚，开家茶肆什么也不错。”

“夫人故里是？”

“柳州！我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去娘故里也是不错的地。从小到大只是听她说过，都还没机会去。倒是也如愿了。”

“也好。等我走了，就把枫林晚卖了，留些银两，好好过日子。”喉咙一紧，突然有了泪意。苏紫晚勉强压下，低垂了眼帘，轻轻道，“四哥，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柳画风一愣，笑得温和，上前轻轻环住了苏紫晚，柔语，“紫晚，别自责。有些事本就说不出谁对谁错。你且照着自己想的做就是！哪有能十全十美的呢？对得住自己便好！”

“嗯，代我向夫人告辞！”

“还叫夫人呢？娘说了，你若不嫌弃，叫声四娘便好。说好了，等下次见面，喊我四哥，喊她四娘。可好？”

“好！”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声‘好’又是多少年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