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你母亲不喜欢我。”御霜琦正色道，“早去还是晚去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母亲不够尊重我无话可说。”

魏子羽想起以前母亲是十分喜爱御霜琦的，在她还是大王最宠爱的六公主时，那是母亲对他和御霜琦的亲近十分不满，她一心只想子舟能和御霜琦成婚。

“没事，我们现在去。”

“等等，你先吃点东西，反正已经晚了很多了。”御霜琦说着叫丫鬟将粥端上来，“你暂时不能吃得太油腻，先忍忍吧。”

魏子羽几口将粥咽下，又被御霜琦说了两句，接着两人便出发前往德馨长公主府。

两位公主的府邸相距很远，几乎在湛官城的两端，加上御霜琦受不得颠簸，故而马车行驶得也慢，等到德馨长公主府上时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御霜琦和魏子羽果然受到了冷遇，若不是魏子羽来了脾气强行将门打开，两人怕是连门也进不了。一路上的仆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魏子羽拉着御霜琦直奔母亲的住处去，他们到得太快，让德馨长公主毫无准备，于是看到了被长公主砸碎一地的瓷器。

“姑姑脾气不小。”御霜琦笑道。一旁战战兢兢多时的魏如贤立刻赔笑道：“长公主是因为别的事情心烦，并非针对公主。”

“闭嘴！”德馨长公主猛然喝道，这一声叫魏子羽的脸沉了很多。“我就是因为你而生气，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姑姑不高兴了？”御霜琦故作不解道，“可我今日的所谓正是效仿姑姑当年呢。”

德馨长公主是先王爱女，当年恩宠更胜从前的御霜琦，如今的御莲秋。当年先王为她指婚，她谁也看不上眼，自己挑中了空有样貌却无才华且生性软弱的魏如贤，又不肯嫁入魏家，而是另立公主府。或许她就是挑中了魏如贤的软弱好控制，虽然她在外风流韵事数不胜数，但魏如贤始终待她如一，惟命是从。

“你凭什么能和我相比，莫高看了自己。”德馨长公主压下愤怒，优越感让她抬起了头颅。

“是，我自然不能和姑姑相比，所以我才要更加努力的学习呐。”

结果折腾了一番之后御霜琦的公婆茶最终也没能敬出去，两人的唇枪舌剑最终以御霜琦和魏子羽一起被赶出而告终。回到马车上后御霜琦看见魏子羽脸色很难看，虽不觉自己做错了却也难免担心，便问：“我这么对你母亲你不高兴了？”

魏子羽正面回答，却道：“我母亲是个很强势的人，父亲又过于软弱，小时候我常为父亲不平，但他自己却完全不觉得。虽然母亲对我不太喜欢，但母亲是影响我最多的人。”

“所以就算知道她做错了事，就算知道她有什么不好，你还是会无条件地站在她那边是不是？”御霜琦把话接了下去，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魏子羽，魏子羽却不看她。

“是，她是我母亲。”御霜琦听到魏子羽这样说，她觉得自己的梦顷刻就碎了，但她不甘。“如果我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人死，你一定会选择让她活着对不对？”

“霜琦，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你别想多了。”

“会。你不要逃避，这件事情一定会发生，而且正在发生。你回答我！”

魏子羽注视着御霜琦的眼睛，她的眼睛通红，但没有落泪。“我会竭尽全力保全你们两个，如果你发生什么不幸的话，我就陪你去死。”

御霜琦很久没有说话，她深深地呼吸着，眼泪终于有些渗出眼角。“我不稀罕你陪我死，我要活着。”御霜琦将魏子羽从马车上推了下去，自己乘马车回去了。她的心情很坏，连带着连腹部也有些隐隐作痛，她担心孩子会出事，一回府就叫了大夫来。

大夫把着脉，没有皱着，御霜琦紧张地追问，大夫才慢慢开口道：“公主有孕时情绪波动很大，身体也很虚弱，所以这胎儿也很虚弱，如今胎儿虚弱又影响了公主，以至于公主的身体也难以恢复。”

“孩子会怎样？”

“现在还不能断定。”

“可能会怎样？”御霜琦声音有些抖，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把这个孩子看得这样重了。

“过两个月才能知道孩子是不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