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夜谈（2）（2 / 2）

凤嫔重新落座，唏嘘道：“可不是，跟景家根本就是丝毫关系没有，可惜了······”她哼笑两声，冷声道：“谁让他是前朝后裔呢！”

见凤嫔脸上忽然出现的狞笑，带着斑驳的裂痕，似是要哭出了一般，锦彤诧异转过头，静静思考了起来。

寝殿里重新恢复了宁静，远处的熏香笼缓缓腾起淡淡的烟雾，带着若有似无的清甜渐渐盈满了整个屋子。凤嫔的话似乎就如同这稀若薄雾的烟气一般，悠然蔓延开来。

“我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之家，打小就看惯了那些人的谄媚嘴脸，我也如同你一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可惜啊，如今却是作为细作潜伏在这夏丰帝国的后宫内。”她呼了口气，面前浅浅的浮起了小小的雾团，她的笑脸在雾气中显得很不真实，带着凄婉的阴柔：“要不是主上，我早就死了。”

她定定望住不远处的花团，浅浅笑道：“主上救我的时候，我已经被好几个男人围住了，衣服被撕成了碎片······”

锦彤默然，抄家灭族，又遭遇如此祸事，当真是凄惨之极。

凤嫔忽然拉住锦彤放在案几上的手，一股彻骨的凉意冰得锦彤一颤：“你是在怜悯我吗？”她摇摇头：“家族的兴衰往往就在当朝天子的一念之间，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只是，倘若有一天，你发现皇帝他完完全全辜负了你的感情，你会如何？”

锦彤不解，苦笑道：“完完全全辜负？你是说他会抄我的家，灭我族人吗？”

“不仅如此，我是说，他完完全全辜负了你！”凤嫔的眸子在影绰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明亮：“你当如何？”

锦彤抽回手，嘻笑道：“他只需抄了我的家，我便会与他势不两立，何必完全辜负，岂不是太寒我的心了。”

许是错觉，锦彤忽然感到凤嫔望着她的眼睛带了少许似有似无的怜悯，这种感觉并不怎么讨人欢心，便转移话题：“还没说本宫想要你家主子帮忙的事情呢！”

凤嫔点点头，忽然敛了笑里的柔意，干巴巴的笑容带着假惺惺的和气，锦彤看着，忽然间泛起了作呕的意念，便转首，不愿再看。

“本宫想知道，景芫萃在抄家之后是如何到了帝都的青楼里。”

凤嫔站起，弹了弹袖角的褶皱，笑道：“消息一到，臣妾便让小喜子给娘娘送来。”

锦彤眼一沉，凌厉地望向凤嫔，不悦道：“还望凤嫔告知你家主子，本宫最为厌恶的就是被人监视掌控！”

凤嫔不可否置，只是又望了一眼锦彤，似是叹惋，似是怨恨，交错相间的意味复杂到锦彤无法分辨出她真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