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不能触摸的痛（3）（2 / 2）

雪露脸皮一红，磕磕绊绊了许久，才蚊子哼咛一般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守在床侧呢！”

高适无语凝咽，守在床侧还能让那色狼将军占了夫人的便宜，这差当得果然好！

里头的锦彤眨眼间已经认出了上头的人，扶了心口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嗔道：“你作甚？大早上扮鬼吓人呢？”说着，推了那人一下。

岂料那温热胸膛却似磐石一般，而那一推恰似是微风拂面，竟是半点未动。锦彤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的凤九天。

只见他面色铁青，一双吊目微露凶狠，但更多的却是细弱的忧伤，锦彤皱眉，这人今儿是中了什么邪？便问：“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凤九天此刻只恨地牙痒痒，可面前那人却似无事人一般，不但面不改色，还问自己做什么？他做什么？……凤九天鼻尖轻皱，一抹轻笑飘忽而出：“这句话朕倒是要问问你，你昨夜和那臭小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朕？锦彤一愣，来这西岳皇宫之久，却从未从他嘴中听到过这个字眼，她本还为此暖心许久，总觉得他对自己多番照顾，可……锦彤眼一眯，见不得人的事？臭小子？

脑中蓦地浮起君止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又见凤九天满脸铁青，倒像是谁抢了他什么珍宝一般？脑中一个灵机，冷汗直窜上了一脊背。莫不是……酒后乱性？

锦彤凝住神，冷冷道：“不管是何等天大的事，总是要臣女穿上衣服。”

凤九天眼神一凉，面色忽地狰狞起来。臣女？何时他们如此之远了。难道就因为她和君止有了一个晚上的缠绵，她便迫不及待地要与自己划分界限？

本要发怒，却见她脸庞稍侧，眼中大为尴尬、凄凉，便稍顿，起身翻下了床……心里别扭窝囊，却是不忍心再去逼迫她。

锦彤扯好帐幔，匆匆套好衣服，这才捋捋睡乱的丝发，深吸口气走出了层层叠帐，坐在了凤九天对面。彼时，锦彤已经安好了神，淡淡道：“说吧，究竟怎么了？”

凤九天抿紧唇瓣，眸中似是几番挣扎，最后重重将茶杯撂在桌子上，杯中水面骤然掀起波纹，荡出了一片水泽。锦彤看着水凝聚成一股，顺流而下。心中轩然扬起一片涛浪，石破天惊地打在了心垒之上。

他发怒了，可究竟是为君止，还是耶律宣华？……锦彤觉得四肢发软，心头哀鸿遍野……她又能怎么办？时间不能倒退，她也不能保持着冰清玉洁的女儿身等着他。

锦彤起身伏拜在地，旋即抬头，漠然笑问：“不知道臣女何事惹得皇上如此不悦，恕臣女愚钝，实在不知，还请皇上明说。”

凤九天几乎被气得背过去，猛地起身拉起锦彤，恶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低声问：“你犯得着和我这样生分？”

锦彤被擒，动弹不得，便冷冷道：“是皇上与臣女生分，臣女再愚昧，也是知道什么叫作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