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芸妃(2 / 2)
北曜湛拥着佳人在怀,心里也是满是歉疚:“茉瑾,这么多年,你当真是一点没变。”
芸妃一震,心中一片凄凉,她轻轻推开北曜湛,戚戚一笑:“皇上谬赞了,一别十数年,臣妾早已容颜不再,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北曜湛以为她同别的妃子一样,心里在闹小脾气,于是又上去拉住芸妃素手,笑道:“朕的茉瑾依旧是倾城之貌,一如往昔,许久不见,反倒更添稳重沉静的风韵,你这模样朕不仅不觉难看,反倒愈发喜欢的紧。”
芸妃抚上面颊,低垂的眉目看不出喜色:“臣妾确是有些变化,只是皇上,却是当真一点改变也没有。”
北曜湛笑着抚上她的脸庞的手,问道:“是吗?那你说说,朕哪里没变?”
手上是久违的温热,面前是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可芸妃却好恨,即便她爱他到骨子里,于他来说,她也只不过是他万千女人中的一个,一个曾经最能取悦他的玩物。
“若说皇上哪里没变,自然是说皇上还是那么喜欢臣妾容貌,不是吗?若不是出了那件事,臣妾越是年老,想必反而越会得宠吧?”芸妃挑起眉眼,笑眼盈盈。
她的话虽然是温柔妩媚,听在北曜湛耳力却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他不由皱起眉宇问道:“你想说什么?”
芸妃忽然神色一凛,连连反问:“皇上不明白臣妾的意思吗?那皇上可否告诉臣妾,为什么突然胜宠芜儿?为何封芜儿乐岚帝姬?为何会来看我?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一个人吗?如果不是她,芜儿怕是在书房那日,就会被杖责吧!”
一个人吗,北曜湛心里忽然恼怒起来,他一把推开芸妃,呵斥道:“放肆!”
芸妃被他一推,脚下不稳,软倒在地,心中愈发寒凉,临盆当日她不就对他死心了吗,为何还会那么在意?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北曜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线陡然变冷:“没错,若不是她,当初朕又怎么会宠你,你又怎么能位及妃位?就算全后宫的女人,加起来也抵不上她分毫。”
芸妃第一次见北曜湛这么直言不讳,却只觉不甘,她撑起身子,质问道:“倘若如此,你当初为何不下旨赐死我们母女,当初是你狠心不愿意要她,现在为何又要夺走我的女儿!”
“夺走?她原本也是朕的女儿,何来夺走一说?”北曜湛缓缓走近她身前,嘴边是残忍的笑意:“就连皇姐都说,芜儿像她,世间如果真有转世一说,那她会不会就是她?”
芸妃听了入赘冰窟,止不住周身的颤抖,她拽着北曜湛的衣摆,朝面前的男人叫喊:“你疯了!当初我就知道,可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如此病入膏肓!!芜儿是我的女儿,你这么做是要害死她!她不是谁的替代品,你会害死她的!”
“芜邪若真如她一样聪颖慧智,怎么会死?朕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北曜湛一脚挣开芸妃手臂的束,眯起双眼,冷笑一声:“什么你啊我的,一点尊卑都不懂,哪里有妃子的样子。朕的帝姬若是和这样的母亲在一起,怕是也很难成为娴淑谦和的女子,这可怎么是好呢?”
说罢,不顾芸妃满眼的恐慌,高声道:“全贵!”
全贵原本还同敏姑姑套着近乎,他一路随北曜湛来颐和宫,路上也拍芸妃不少马屁,只想着一朝芸妃重获圣眷,好去邀功。
哪知方才听见殿里不时传来争吵,他正心惊胆战,现下听得北曜湛传唤,不敢耽搁,忙推门入内,也不敢乱看,只躬身问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北曜湛一步一步跺向殿门,冷冷道:“玉兰夫人忽身染重病,因病重或会传染,未免殃及他人,任何人不得入宫探望。”
“你好狠的心,当初那样对我们母女,现今你又要芜儿母子分离,你当真是没有感情的人吗?”芸妃挣扎爬起来,哭喊着朝北曜湛冲去,恨不得能挖出他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在芸妃抓上他衣服的前一刻,北曜湛忽然转身,擒住她的手,依旧是带着笑意,继续道:“念其恭谦得体,蕙兰之质,朕不忍芸妃去宫外修养,就特恩赐在颐和宫内静养,任何人不得朕命,不得扰其清净!”
说罢,松开钳制芸妃的手,任由她踉跄摔倒,得意的笑着,又咬牙念道:“钦此!”
敏姑姑也随全贵进了殿,见芸妃如此,护主心切也顾不及其他,上前扶起芸妃慌道:“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
北曜湛再不看她,径直走出养荣殿,全贵为难的看向芸妃,终究是叹息一声,跟上自己的主子离去。
望着夜色茫茫的寂寥深宫,大敞的殿门外是吞噬一切的黑,芸妃依在敏姑姑身上,久久不能语,哽咽几番,才抽泣着吐出几个字。
“我……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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