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惫(2 / 2)
陌景听她这般问,不觉紧张起来:“这是其一,我听说玉兰夫人忽染恶疾,你又一直拒客门外,我怕你才刚大好,听了玉兰夫人的事又会病倒,心里很是挂记你。”
“仅仅是因为担心我?……皇兄,你喜欢她是吗?”芜邪反问道,抽回搁在陌景手中的小手,唇角努力想扯出个笑容,但弯了几下,却发现是徒然。
看着芜邪的反应,陌景不禁颦眉,又一次握紧芜邪的手:“芜儿,难道你觉得皇兄担心是假?”
芜邪依旧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双眸紧紧盯着陌景的眸子,追问道:“你喜欢她是吗?”
质问的口吻,紧咬的问题,让陌景有几郁烦,他对沈婉并非没有好感,只是还未达到喜爱之情。
可芜邪的态度却让陌景有些不快,他心里虽是很喜欢芜邪,却极厌恶被别人质疑,他叹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解释道:“这和喜不喜欢并无关系,若硬要婉儿嫁给太子,也是强扭的瓜,不会幸福的,芜儿,你懂吗?”
“我不懂!”芜邪猛的站起身,有些失控的朝陌景喊道:“既然皇兄并不喜欢她,那自然也不会娶她,她即便不是嫁于太子,依旧是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嫁给谁人又有何区别?”
陌景也站起身,提高了音调道:“那也好过入宫,婉儿可以同她姊姊一样,嫁给贵胄外臣,但她不能嫁给太子!婉儿真心待我,我虽对她无男女之情,但若一个女子真倾心于我,我也必不会负她!”
哪知芜邪扬起头,竟含着水雾迎上他的目光,尖声叫道:“我不愿看她嫁给皇兄!”
“芜儿!”陌景讶然。
芜邪背转过身子不再看他,狠狠擦去眼角的泪珠,冷冷道:“皇兄一心在沈婉身上,我的事又怎么会关心,莫说我不愿意去劝父皇,现在就算我这个有心,父皇那儿我怕是也说不上话了。我若是能劝说父皇,为何至今仍旧不得见到母妃,还是请皇兄另请高明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提足朝屋外走去,迈出门栏前又略提高语调,对在门外候着的娷珠道:“娷珠,送三皇子出晴绾阁!”这句话声音说的不大不小,刚好够陌景听得真切。
芜邪倔着脾气只顾向前走,眼泪不争气的漫上眼眶,打着转儿就湿了脸庞。又转过一个弯,她忽然听见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带着急促的呼吸。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芜邪猛的止住脚步,头也不回,沉着声音问道。
身后的人似乎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停下,一下没停住脚步,撞到了她的身上,那人“哎呀”吃痛一声,却原来是壁萝。
壁萝揉着额头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殿下,是壁萝不好,有没有撞疼殿下?方才,我瞧见娷珠姐姐送三皇子出去,三皇子脸色阴沉,怕是和殿下置了气,所以来瞧瞧殿下。”
是啊,原本还想找陌景商量,想办法去求见北曜湛,请得恩旨去颐和宫探望母妃,却没想到竟会和陌景闹得如此僵,为了一个沈婉。
芜邪没有转身,也没有出声,才告诫自己要耐着性子,万不可莽撞,不过转眼,就又犯了。也许当真如母妃所言,自己根本不懂得宫中生存的法则,只不过仗着北曜湛的宠爱,和陌景的爱护,才不至于受尽凌辱。
可如今看来,北曜湛的宠爱不过是一时兴起,而陌景……
回到屋内倒在榻上,芜邪只觉心中疲惫,她拉起锦被蒙住头,任由泪水沾湿被褥。哭的精疲力竭后,便累的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深夜。
没唤娷珠她们来点燃灯烛,她就在黑暗中,瞪着双眼看着床顶的幔帐,又开始想那些折磨人心的事儿。到巡视军营怕是去不了了,她也不愿再见陌景,可还有谁能帮她在北曜湛面前说上话?
那个人必须是北曜湛非常宠爱的,且深得北曜湛信任,陌景来找她说明就连沈皇后都劝不动北曜湛,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太子陌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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