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1 / 2)
阳光穿过微隙,竟把房间的空虚感盈满,落在苏晴的身上,留下轻轻摇曳的光晕,渐冷的天气有了一丝暖意.
苏晴总是在想,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又怎么样才能把这浪费的时间过得更有意义一些,穿越到了如此精彩的世界,若只是虚度年华,也太过无趣.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对于研究七年国学的苏晴来说,自然是对于“观诸兵书,无出孙武”的孙子兵法自然是无比的熟悉,只是若是一字不差的默写出来,那自然是痴人说笑,大意还是可以的.
这几日苏晴思前想后,战事将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皇帝迁都,劳民伤财不说,更是国库亏空,仅因为一句风水先生的龙脉之说.
但皇帝又大赦天下,颁布“使黔首自实田”的法令,按定制缴纳赋税,即顷入刍三石,二石,对于百姓来说,也算负担的起.
如此征收赋税,无法立刻充盈国库,一旦战事频起,那自然是吃亏的,蛮子虽无诡略,却也不傻,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以往帝都偏北,蛮子若想攻打,行路难,粮草运输更难,一旦遇上寒冬,更是冻死无数,北方地势复杂,轻易深入又恐中埋伏,蛮子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如今帝都南迁,天时地利皆备,保不准蛮子不会拼一次.
苏晴便想到了若是自己默记孙子兵法,一旦有个万一,对于秦牧来说不会措手不及,若是自己多想了,那自然是更好.
于是便又抓起了那一丝可怜的记忆,苦思冥想写了几页,若是能帮到秦牧一点,那也对得起这几日来掉的头发.
毕竟不是前世的铅笔,这种简易的炭笔极难保存,若是以苏晴这等速度摹完孙子兵法,恐怕第一页早已糊的不能看了,毛笔字也许加紧跟上练一练.
“夫人的字总算能看得懂了些,只是夫人写的这些字,似乎像是兵法,却又不曾见过.”
青儿之前是秦牧的侍女,小时候没少陪着秦牧读兵法,耳闻目染,对于兵书也算颇有了解了.
“哈哈,你这丫头,总是揭我的短.”
之前的苏晴不怎么会用毛笔,水也掌握不好,一笔下去,在纸上散开之后溶成一片,整张纸写不了几个字,被青儿没少嘲笑.
青儿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时而皱眉,时而惊呼,对于苏晴能写出这种东西,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写兵法和写诗可完全不一样,即便是陈寿,在写下三国志的时候,说诸葛亮“然亮才,於治戎为长,奇谋为短”“ 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还被唐朝的军事家李靖嘲讽,“他就是个写书的,他懂个屁的打仗.”
一个人要真正能写书兵书的,那须得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总结出来,才能让人信服.
诗词则又不同,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写诗词更多的是读书的积累,商贾之家有苏晴这样的“大才子”,虽然稀奇,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商贾之家多资财,富足之余,若是没有一点士族的奢望,那大抵也是不正常的.
“报,有夫人的信!”
青儿闻声急忙去取了信件.
苏晴拆开信件,仔细研读,以苏晴现在的水平,看这种信件相对来说已经不算吃力了.
“苏晴表姐足下,拜启者.一别经年,弥添怀思,前日偶的‘将进酒’手书,展读琅函,甚感盛意,捧读德音,词意深美,一启蓬心.久不晤见,甚念. 今冒昧致书,便有相见之意.言不尽思,匆此先书,晤后再谈余言.”
尾款是苏鲤.
苏晴看完整封信件,信件不长,意思苏晴已大概知晓,记忆回到这副身体的前主人,苏鲤是苏晴的远房表妹,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后来也有过书信往来.
前些日子和母亲书通信的时候,母亲张悦提过,苏鲤表妹一家过的不是很好,姨夫苏简近日患病身亡,母亲更是体弱多病,早在生下苏鲤不久便走了,如今只剩下孤苦伶仃一人,前几日拜别亡父,才被接到了苏家.
苏鲤打小身子也弱,张悦心疼苏鲤,便想苏鲤借着苏晴的光,来秦府调养一番,才有了这封手信.
记忆融合,苏晴对于苏鲤也同样存着一份情感,听闻此事,自然是同意的,想必苏鲤来府内便是近几日,苏晴便吩咐了青儿准备好房间.
“对了,青儿,这几日去长歌楼定几份上好的甜食,想来苏鲤这几日便要到了,我这妹妹打小便爱吃,这几年罗雀掘鼠的日子,想必也不曾吃过了.”
青儿点头应是,便告退了.
长歌楼虽是青楼,却不同于一般的卖腐的营生,能做到如今的地位,仅靠这些低三下四的行当,却是不太行的.
艺伎自然是不必多说,琴棋书画,须得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要金鳷擘海,甚至如金铃儿此等头牌,文才甚至强于大多数的士族了.
再如长歌楼的酒水,每年都有一批特供,以备皇室,其中以猴儿酒、女儿红为最,这也是长歌楼身为皇商的资本之一.
最后便是这甜点,同样是成为皇商的根本所在,故此三样,被称为长歌三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