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 2）

司马老爷还是走了，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丧气。

鉴络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看见开韵师傅站在院子里面，表情是从来没见过的清冷。

“开韵师傅，书蓝师姐准备了新的点心，你要尝尝吗？”鉴络说着提起自己手上的食盒。

开韵看见了鉴络手上的食盒，眼神一转又是原来的模样“可惜你将广宁叫了回去，不然她就可以试一下书蓝的手艺了。”

“开韵师傅，您太宠广宁了。”你都将广宁吓得只敢干活不敢说话了，要是现在广宁还留在这里，肯定会被逗得更加怕开韵师傅的。鉴络可不想吓着可爱的小师妹，也不想要开韵师傅的形象受损。

“你倒是会说话，去切一壶茶，和我一起尝尝书蓝的新玩意。”开韵师傅坐在了院子中间的石桌边上，托着下巴看着半掩的门“顺道，将门关上吧。”

鉴络点点头，放下食盒在石桌边上，走去关上门，又去切了一壶茶回来，一碟一碟的取出书蓝师姐做的点心，放在了石桌上面。

开韵看着桌子上面放着的点心，脸上带着几分欣赏的说“你书蓝师姐小时候跟小兔子一样胆小，现在都被我□□到能做这精致玩儿了，你说我能不能将广宁那个闷葫芦的性子扭过来，让她变的能言善道？”

听到开韵师傅的话，鉴络叹气“师傅，你再这样，广宁就要真的怕了你了。”

“哎，真是不知好歹的小娃娃。”开韵师傅说“你也坐下，从小可爱长成现在这个模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忽然就被说了一句，鉴络无奈的坐下，也不敢回嘴。

“不过，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开韵尝了一口清茶，眼睛在点心上面来来回回了几遍，终于是选好了自己喜欢的点心，伸手捏起来尝了一口。

开韵师傅吃东西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不了多少就会不吃。

“我还小的时候，带着我的是宁字辈的师傅，那时候她就跟我说，要是想要跳舞，就要少吃，一点点的吃，那么就会感觉自己吃了不少，就不会饿了。”开韵说“不知不觉，就这样吃了几十年，看来大口吃肉也只能在听书听曲的时候想想了。”说着就放下了手上吃了一口的点心，又开始喝茶。

“师傅，您再尝尝这些吧。”鉴络将精致的点心推在开韵的面前“您尝一口给个评价，我也好向书蓝师姐交差，要知道您的舌头可厉害了。”

“哎呀，你不要急，也别老是哄我。”开韵说“我年轻的时候被哄多了，不受哄了。”

鉴络听到开韵的话，笑起来“开韵师傅年轻的时候，是四方城的舞乐仙子，一舞霓裳，翩翩踏云。这可是我们能说好久的话呢，真可惜没赶上那时候。”鉴络来到这里的时候五岁，那时候开韵已经三十岁了，早就不在人前跳舞，只在这个小院子里面随意挥动水袖。

“你可知道接下来的一句是什么？”开韵端赏着茶杯“一舞霓裳，翩跹踏云。一串骊珠，珠玉莺啼。”她幽幽的说“那燕语莺啼就是阿琴的歌声。”

鉴络看着开韵师傅“师傅，您需要我回避吗？”

“你坐在这里听听罢。”开韵柔声说“我看那司马彬还是会来的，但是我却一定不会跟他走。”

“师傅，您直呼贵人的名讳不好。”鉴络说。

“哎，你就是被教的太好了。”开韵半闭着眼睛说“他次次都说喜欢我，可是我看他连喜欢我什么都不知道。”

鉴络不说话，只是坐着。

开韵也不难为鉴络，只是开始说自己的事情“阿琴和我从小就是认识的。她跟我一般大，那一年我跟着师傅出去，在青衣巷看见了十五岁的阿琴。”她陷入回忆“真是个黄莺一样的妙人啊，什么曲儿在她的嘴里都能变的好听。”

“十八岁的时候，我见到了司马先生，他是司马彬的大哥，天生的病弱，活不了多久，但是他那双眼睛真是干净，他送我梨花，那双手居然比梨花还要白净几分。”开韵说“那时候我就笑了，说他君子如玉，他也笑，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她叹气“要是没有认识多好，阿琴过了三十岁我就带她来红鹤院，我们一起在这个院子里面，实在太老了就去找一片土地埋了自己。”

“开韵师傅是喜欢司马先生吗？”鉴络问。

“不是，我不喜欢他们。”开韵说“我师父跟我说，恩主恩主，他是主，你是奴，主怎么会爱奴？奴也怎么会爱主？不过五取蕴之苦，看不清而已。”她顿住了一下“可是那时候不懂，我真的以为自己喜欢司马先生，天天想要见他，所以我就想着，司马彬既然喜欢我，那么带我去见见他大哥是不是也可以呢？于是他送我的东西我都收下了，也愿意跟他出去，为的就是多看一眼司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