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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鉴络记下了。”鉴络说“鉴络明天就要出门,不知道师傅和师姐还有什么吩咐呢?”
三人在开郁的书房里面聊了一阵,终于是说好了该怎么办,鉴络走了出来。但是半路又被丹迁拉住。
“鉴络,你先别走。”丹迁皱眉看着鉴络“鉴芝怎么忽然就病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和她在后山祭拜鉴玉,她忽然的就发病了。”鉴络说。
丹迁又看了鉴络一阵,松开手“我那时候让你将怨的恨的都埋了,你还记得?”
“师姐,我记得。”鉴络抬起头看着丹迁“所以鉴络现在心里没有怨和恨,只是想要按着开郁师傅的话好好做事。”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好,鉴络,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丹迁说“我不是让你不去恨害死鉴玉的人,只是,有时候不值得。”
鉴络想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丹迁师姐,丹迁师姐也看着鉴络,对视了一阵之后,丹迁师姐移开了眼神。
“你也长大了,师姐说的话你自己想想有没有道理吧。”丹迁说完就走开了,留下鉴络一个人站在原地。
鉴络的手依然藏在袖子里面,指尖紧紧抓住玉片“可是鉴络心里确实没有怨和恨,只是想不懂,鉴芝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呢。”鉴络歪了一下头“鉴玉明明没有害她,她却有意无意的害死了鉴玉,事后又说这不是她的错,我不懂。”她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周围很安静,只有鉴络偶尔的呓语在空气之中散开消失。
鉴芝还是躺在床上,癔症是越来越严重了,连书朱这个没心没肺的都知道鉴芝小师妹病了,远远的躲开了鉴芝的房间。
鉴络离开之前还去看了一下鉴芝,鉴芝是认得鉴络的,但是有时候又会叫错人,以为鉴玉也在,吓得躲在被子里面。
鉴络看了一阵疯疯癫癫的鉴芝,默默将她的香包拿走,带在身上,又吩咐两个老实的小师妹时不时过来这里照顾她,这才离开了红鹤院。
琼林巷的景色可以说是不变的,还是那些青砖白墙,树木林荫隔开的幢幢道观佛寺,抬头就能看见的佛塔飞檐,挂在屋檐之上的弄铃随风响起,久久不散。巷子里面会走出戴着斗笠白纱的比丘尼,只是鉴络知道白纱下面早就换了一批人,或者会有些老面孔,但是大多数的人已经不在了。
比丘尼面纱飘荡之处扬起阵阵檀香,白皙的手腕上面挂着黑色的珠串,一尾和衣衫同色的流苏点缀在珠串下面。
“师傅,有礼。”领头的比丘尼对着鉴络问好。
鉴络自然回礼,两人聊了几句,又各自散去,一如当年和丹迁师姐初次出行。
鉴络又来到了积雪园里面,脚步不自觉的向着槐树那边走去。这里埋了多少人呢?鉴络想了一下,凭着记忆找到了埋着鉴玉那些烟灰的地方,那里平整到看不出来挖出过坑,周围长着一些瘦弱的杂草。
也许是烧掉的烟灰还有点养分在里面,所以才有这些杂草。鉴络这样想。
“哎,你都没有一个墓碑。”鉴络看着这堆杂草说“但是你其实又不在这里,还是算了吧。”鉴络说“我回来之后再来和你说说话,等着我。”鉴络告别了鉴玉,走向青衣巷。
青衣巷和琼林巷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里面的建筑精致又密集,颜色艳丽,层层叠叠,青石的路面倒是还算宽阔,两边的门紧紧闭着,还没有到开门的时候。
鉴络走到了琼花阁的门前,琼花阁似乎还是老样子,鉴络看不出来这和之前自己看见的有什么区别,她拉起门环扣了扣门,过了一阵,里面传出有人走路的声音。
“哎呀,一大早的,敲什么门呢?”一个面貌平凡的男人推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鉴络愣了一下。
“安管事?”鉴络看见男人,试探着问。
“哎呀!哎呀!稀客啊。”安管事似乎老了一些,眼角带着一些小小的皱纹,但是还是殷勤得很“小仙姑,怎么来这里了啊?”说着就上下看着鉴络“是哪家道观的啊?”
“我是琼林巷红鹤院的,有事过来找丁湘夫人。”鉴络见安管事认不得自己,于是就直接报出自己的来历,取出开郁师傅给她的信交给安管事。
安管事接过信,快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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