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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鉴络供一千金正法持之名,以一手阮咸闻名,称作阮师傅。
一千金乃鉴络善缘途中集结所得,期间转手抄录经文,运营茶室俱有。
次年,鉴络十六,与叶孤念游胭脂河而上。这次,他们在船上,看着岸上,而不是在山上看着山下。
鉴络不知道这些贵人是哪来的这么多钱,因为这些年郎勤的皇帝年年说要节约,但是这些贵人们却越发的铺张浪费,总有一种末路狂欢的感觉,也难怪,今年已经反了好几个地方,再这样下去,六百多年的郎勤皇朝,真的是风雨飘摇了。
鉴络手上不停,继续弹着琴,飞扬的十指在琴弦上面舞动,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仿佛纷飞的花瓣,在镶嵌了白玉的阮咸上面舞动。
“好!”下面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接二连三的掌声响起来,渐渐成如雷贯耳之状。
叶孤念坐在台下,看着坐在台上扶着阮咸的鉴络,眼里带着欣赏。
鉴络这一年又长大了一些,眉眼之间的美丽越发出众,嘴唇微微弯起的弧度仿佛勾引着他随时偷一口,但是鉴络又时时刻刻都是那么端庄的坐在那里,让他不敢动手。他从小就知道红鹤院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鉴络在那里将来要干什么,只是鉴络不仅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要让天生侠义的叶孤念做欺压救命恩人的事情,叶孤念自认做不到。况且,鉴络还留着他小时候留给她的玉片,现在就贴身藏在鉴络的衣襟里面。想到这里,叶孤念放下手上的杯子,又看向鉴络。
台上的鉴络福福身子,走了下来,今天鉴络没有穿死板的道袍,而是穿了蓝色的纱裙,头上挽着精美的发髻,步摇随着她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
“回来了。”叶孤念看着鉴络坐在自己的身边,眼神有几分自豪,因为旁边的好几个贵族公子都眼含羡慕的看着自己,还有人垂涎的看着鉴络。
鉴络坐下之后将琴放下,给叶孤念半空的酒杯倒满了酒,笑着说“林公子,鉴络回来了。”勾勒过的眉眼更加的明晰,眉梢眼角带着金色的影子,和鉴络眼里的水光相映成趣。
就不该建议她在眼皮上面洒金粉,太招人了。
“回来了就好好坐着。”叶孤念将鉴络拉到自己身边一些,警告一样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从小养尊处优的贵人们早就将自己骨子里面的猛虎养成了狸猫,看见叶孤念警告的眼神都瑟缩起来。
叶孤念总算满意的收回了眼神,松开了抓住鉴络的手,鉴络贴近叶孤念,又端正的坐好,开始亲手给叶孤念剥水果。
“林公子,怎么这次不见阿喜妹妹?”在经过几次交流之后,鉴络总算知道了阿喜比自己年纪小,所以在阿喜的要求之下,就开始这样叫她。
“我难得出来玩耍,你不要给我提这个讨人嫌的妹妹。”叶孤念咬下鉴络手上的水果,一边嚼一边说“每次阿喜来了,你们就要一起聊天不理我。”
“女孩子家,话题总是比较多的。”鉴络笑着说“您不是喜欢我这发簪吗?还是阿喜妹妹给我挑的呢。”说着指了指头上的发簪,叶孤念瞥了一眼,觉得这个妹妹还算识趣,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花出去的钱,又觉得这是阿喜应该的。
“你们就这么喜欢这些零零碎碎的玩儿?”叶孤念说“而且这个发簪还死贵。”
“要是真要这么多钱,鉴络就多带几次,让林公子过足眼瘾。”鉴络说“好不好?”
哎,还是值了。叶孤念看鉴络笑的这么好看,心里就开始有点满足,但是还是说“那么贵的东西就不要经常戴着了,我给你的额饰呢?之后几天给我戴着,我们下船走走。”
“这里旁边的集市村落蛇龙混杂的,公子要去走走吗?”鉴络看着叶孤念问,当初救这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贵公子,这一年相处倒是暴露了不少贵公子没有的习惯。就像现在。
“我们去吃锅子,你吃不辣的。”叶孤念笑着说“这里的锅子味道最正中。”
贵公子们就不爱吃这种下等人的东西。贵人们吃锅子,要在雪地里面架起一个锅,烧沸雪水,在热腾腾的蒸汽里面将薄切的羊肉片快速滚熟,蘸上酱料。因为吃的期间烟雾腾腾,要看清锅里的东西就要拨开雾气,所以又叫做“拨云霞”。
那可是在雪地里面才吃的东西,不是在这里和伙夫走卒一起吃的东西。
“鉴络,我上次在这边吃了一次毛肚,味道可绝了。”叶孤念看着鉴络开始滔滔不绝。
鉴络听到之后又添了一条,贵人们吃这些畜生脏腑,可都是洗干净酒蒸或者烤的,至于这个毛肚,可是畜生的胃馕,是根本就不会碰的地方。
叶孤念在一边滔滔不绝,鉴络在一边微笑倒酒。
座上的人看着这个脸色红润的小子,那是羡慕嫉妒。
阮师傅鉴络可是红鹤院最近有名的很的女冠,但是一下就被这个小子捷足先登,抢了个先头,现在还有美人斟酒伺候,看着就让人不爽。说到底鉴络有什么好,别人都是不知道的,只知道那双手弹着琴实在迷人,那眉眼看着实在可人,又谁都没有体验过到底好在哪里,所以鉴络就有名了,而在这让人垂涎的美人身边的男人,自然是让人嫉妒的,尤其是这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的时候。
一个贵人想不开,想要去抓弄一下叶孤念,但是被旁边的人拉住。
“你可知道这个林公子来历如何?”那个眉毛稀疏的贵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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