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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对方连私信也不敢发了。

看了眼时间还早，秋葵在凡凡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爬上床，决定先睡一觉。今晚团宝有课，单挑安排得比较晚。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名其妙醒过来。秋葵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侧头看到手机在亮，伸出爪子抓着手机塞到耳朵边，喂了半天才发现语音没接通。

秋葵按下接听，软软糯糯地喊：“你好，哪位？”

一阵静默，传来失笑的男声：“在睡觉？”

秋葵闭眼默了半天才转过来：“善弈？课题结束啦？”

“嗯结束了。你睡吧，睡醒再给我电话。”

“哦……”秋葵脑袋又空白了一瞬，在善弈挂断前喊出声，“等下，有个事情你得去处理了。”

“什么事？”

“你的桃花。去论坛上看看吧。”

肖杞梓正在收拾满桌的文献和笔。

电话挂断，他茫然地打开论坛，看到飘红帖的第一眼，几乎将手里的笔捏断。

他压了又压胸腔中的怒火，才拨通秦路的电话。

“出来！”

*

秦路死死盯着脚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完了。

她的面前，肖杞梓背脊挺直立在墙旁，宿舍一层的灯光落过来，他半个身子是光明，另半个身子却笼在黑暗里。

那张向来温润浅笑的脸庞此刻面无表情，秦路只抬头看了半眼便吓得死死低下头。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以前没在意过，没有！

肖杞梓冷冷讽笑：“舍得下来了？”

秦路强笑：“刚才在洗漱，所以下来慢了。”

“不是逛街没回？”

秦路说不出话。

肖杞梓压下内心几乎喷薄而出的焦躁，冷静地一字一句道：“马上发帖给啾啾道歉，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哥你在说什……”

“不要说废话。”肖杞梓冷漠打断，“要么我打电话给你哥。”

秦路失控惊叫：“不要！”

“那就道歉！”

秦路眼眶迅速涨红，倔强地仰头看着他，肖杞梓那双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眸在她愤怒的注视下始终毫无变化。她越看越悲痛，越看越绝望，梗着脖子：“我不。”

肖杞梓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电话。进入呼叫界面，肖杞梓面无表情地把手机竖起，其上“秦道”两个字鲜明刺眼。

秦路呼吸骤然加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手机接通。

秦路惊喘一声，用力握住手机按下挂断键，绷紧的全身肉眼可见地委顿下去，痛哭出声。

肖杞梓把手机放回口袋：“回去就写，今晚我要看到发出去。”

秦路想摇头，不停涌出来的眼泪却糊死了眼睛，她手忙脚乱地擦，怎么擦也擦不尽。

“那我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昨天做梦又梦见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再怎么哭你也不理我。明明我从小就认识你的，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

“我问你，你真觉得这样的你值得人喜欢？”肖杞梓语气冷淡，“从一开始我就拒绝你了，当初你犯事你承诺了什么？绝不再犯！你乖了几年，我以为你真的知错了，可如今你做了什么——我说过，人贵在自爱。”

秦路一抖，泣不成声。

“这件事没闹到现实里是你幸运，也就啾啾想我来解决才拖这么久，她想查你想搞你你早就完了。”

肖杞梓绕过她向宿舍走，边拿手机点开QQ，拨开啾啾的语音等接通。

“那你不许喜欢她！”

不可能。

——肖杞梓的脚步突然停下。

脑海从未有过的澄澈清晰。

他回头看她，目光落下来。像雾凝为露，像山霭沉沉。

一瞬间云散月出，迷雾溶尽。

那个答案氤氲在胸口，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灼得热烈起来。

原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是“好像”喜欢。

秦路：“我、我只是怕你喜欢她。你从来没有和一个女的走这么近，你每晚都陪她，你从来没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过话！”

秦路：“你没喜欢她对不对？我、我原谅你被她勾引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会原谅我，我哥、哪怕因为我哥你也不会怪我！我道歉、我说什么都可以——反正，你、你不许再和她一起！姓肖的，你喜欢谁那必须是我，听到没有！否则——！”

“否则什么？”

肖杞梓打断她，秦路愣住。

他眉宇清冷，如亘古不化的冰川，在潇潇秋夜里满是寒凉，他笑起来，“否则像上次一像样撕人衣服拍裸【鸡翅膀】照、推人下楼，害得一个国家运动员再也不能上赛场？——秦路，如果不是你哥哥，我真的不想见你。你哥哥是个值得尊重的人，可他拼上命保家卫国的时候，你却在用这么毒的手段害人！”

他深吸一口气，牵起嘴角：“想动她？你可以试试看，我的人是你能碰的么？”

秋风带着冷意，从两人之间席卷而过，树叶摇碎一地惨白月光，呜咽着似在悲鸣。

秦路终于嚎啕大哭。

手机在夜里亮得刺眼，跳出“一棵小啾啾-QQ电话-拒绝or接听”的界面。

啾啾回拨过来了。

肖杞梓长久地看着那个头像，慢慢露出个清浅无奈的笑。

点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