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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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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等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 云小小便起来把脸上抹的红通通的胭脂赶紧都洗掉,又拆了高高绾起来的头发, 这才觉得松了口气,有些慵懒的衬在梳妆台前,仔细打量自己的婚房。

房里的床铺和柜子看起来都有些年份了, 不过床帘、梳妆台还有她刚刚洗脸用的盆子都是簇新的, 上面都贴着喜庆的红纸。房间里头新换的木制器具基本都是老板娘替她准备的嫁妆,除此以外还有十二台嫁妆箱子挨着墙角放着, 里面装着首饰钗环连同布匹衣物以及绣品另外还放着云小小攒的六十五两银子。

这样的嫁妆比起城中殷实人家的女儿都是不差的了,而且老板娘想着他们夫妻俩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又是租的人家的宅院, 所以准备的衣被之类的日常用物尤其的多,足够两人从春天用到冬天, 还有婚床上的那床鸳鸯/戏水单和百子千孙被子以及千福枕头也都是她给送过来的。

这个义姐的好, 对于在深宅大院里见惯勾心斗角的云小小来说,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才回报得了。在这个满目新红的房间里, 记忆中,那个府里的老太太、少爷、小姐还有丫鬟仆妇, 以及脑海深处的父母的身影都在眼前一一滑过,转而愈发的模糊, 直到变成一段不再清晰的影子。

云小小觉得心里好像空下去一块儿, 突然就想扈江远了, 想他在自己面前, 好教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短短几月的时间,她摆脱了奴籍,再不用因为身份而担惊受怕,她有了义姐和姐夫这么好的亲人,还遇到了自己心悦的男人。

新打的铜镜里映照着她在红烛下的身影,脸上是浅浅的,充满欢喜的笑意。

枯坐了一会儿,这才有了些作为新娘子的自觉,用木梳把头发梳理通顺,挑了一只桃木簪将满头青丝绾成简单却最适合自己脸型的式样,对镜自揽,又添了一对儿红色的珠花做点缀,这才满意。

起身去把喜床上桂圆、红枣和花生都收拢了装起来,又把被子床单抖干净,确保晚上睡着不会冒出来个圆滚滚的东西。

等这些都收拾妥当了,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她自己没见过扈江远喝酒,也不知道他的酒量怎么样,但是她晓得今天这样的日子,就是不醉也是得喝不少酒的,得备些醒酒汤才行。

因为是新嫁娘,她这时候也没法子自己去厨房熬醒酒汤,好在老板娘叫过来帮忙的婆子这会儿还在门外等着,她就把人叫进来嘱咐了几句,那婆子眯起眼笑着连连说道:“还是新娘子心细,我这就去做。”

云小小被那婆子的眼神瞧得红了脸,但还是嘱咐了一句:“多准备一些,给客人们送一些过去。”

“诶,我记下了。”

知道厨房里帮忙的人也还在,云小小也就不那么着急了,仔细跟婆子交代了醒酒汤的做法等那婆子笑呵呵的出去了,她这才赶紧起身,又跑去用冷水敷了半天脸,试图把盈满脸颊的红/晕给消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外头一阵热闹的呼和声和满堂促狭的笑声,果不其然,只几呷的功夫,给扈江远另外多准备的那一份醒酒汤就被婆子送来了新房里头。

关上房门,云小小也趁着这会儿时间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等醒酒汤晾得温温热的时候,外边儿院子才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闹嚷嚷的正是扈江远一行人,他这个新郎官正脚步虚浮的被小武和闻镖师扶着,一群人拥着他往新房的方向走过来。云小小闻声赶紧回到床边坐好,听到外面的动静儿心砰砰的跳着,一会儿功夫,放在膝上交握着的手心都浸出了层薄汗。

好不容易一群人到了房门口,窗子上都映着一群人的影子,都是等着来闹新人的洞房的。只不过扈江远这时候酒劲儿上来了,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人像,只听到人说是要进去瞧新娘子,他便腾开被小武驾着的胳膊转身背对着房门把手臂一横,皱眉道:“这是我媳妇儿,不是给你们看的。”

一群醉醺醺的男人俱都哄笑起来,有人伸手过来推门,扈江远喝的都站不稳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右手径直往那人手腕儿上一扣回身便是往下一压,那人顿时嚎叫起来:“疼疼疼,快松开老子胳膊要断了。”

其余的人见状终于不再闹腾,赶紧上去拉的拉扯的扯把几个醉汉给分开,云小小此时正听到动静儿不对也顾不得什么了,忙跑过来把门打开,只见扈江远正挨着门站着,一侧头看到自己的媳妇儿出来便露出一个个大大的笑脸来,云小小正要问怎么了,话还没出口便觉得被人腾空扛起来,转眼房门就给锁上了。

外头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房门瞬间被扣上,又是一阵哄闹怪叫,几声之后人才三三两两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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