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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与荣耀(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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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撩起莱昂内尔的长发,吹动他相对单薄的衣衫——莱昂内尔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披斗篷。他把这些给了要回到温暖卧室内的温莎,自己却迎着寒风眺望远方。

初升太阳刺破黑暗,为莱昂内尔的头发镀上一层耀目的金光。他直视着那团火焰,直至眼睛被那光芒刺得生痛。

钟声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最开始是丹古堡内城的教堂,而后,港口的钟楼也加入进来,接下来是鱼市和广场。钟声唤醒丹古堡,从内城一路荡开,传达到外城。城市逐渐苏醒,而温莎则转身躺倒床上,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温莎神志模糊,且整日如此。用来对抗病痛的药物与酒精,很难让他长时间保持清醒。等他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恍惚之间,他觉得今天早上看见的日出,只是可笑的梦境,并不真实存在。

摇铃碰撞的声音引来了女仆,她恭敬地为温莎弄旺壁炉,并且回答了他的疑问。

“您睡了一整天,先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女仆背对着温莎,瘦小的身影遮住壁炉火光,“城主大人在餐厅,与客人一起共进晚餐。哦,是的,是的,今天晚上有客人。嗯,不,我不认识他。先生,是要下去和主人一起吃,还是让我端到房间来?”

“他今天心情如何?”温莎装作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他?主人吗?”女仆问,“哦,心情好得不行。至少我看上去是那样的,主人每天都在微笑,今天也是一样。”

随便拿了件斗篷披上,温莎随着女仆一同来到餐厅。莱昂内尔果然正在大厅内和一名男人有说有笑。壁炉今天竟然点燃了一大半,餐厅内的热气让玻璃结了霜,又化掉。水珠如同眼泪一般滚滚落下。

温莎没有想到,晚餐竟会有如此特殊的客人。当他看见一名身着普鲁士帝国盔甲的骑士坐在长凳上时,他几乎都怀疑是否是自己在床上昏睡了一天,导致眼花而出现的幻像。

“艾德里安。”

莱昂内尔背着壁炉光线,轻声呼唤温莎,对着他招手。

火光有些晃眼,温莎轻轻颔首,衣衫微动,向着莱昂内尔走去。路过那名普鲁士帝国的骑士身边,他忍不住去看了那名客人一眼。

对于斯刚第人来说,作为邻国也是敌对国家的普鲁士人,向来被认为是粗鲁野蛮的代名词。可那名普鲁士帝国的骑士看上去很文雅,头发和胡子都修剪得十分整齐,身体散发出好闻的高档东方香料味道。他起身对温莎行礼,手摁住胸口,微微欠身。

既不傲慢也不谄媚,优雅风度更胜于斯刚第贵族。

“这位是普鲁士帝国的三皇子,”莱昂内尔摊开手,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好像在介绍的人不是经历了世代战争敌人,而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美伽帕诺斯殿下。”

温莎本想说几句客套的欢迎辞令。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是丹古堡的主人,这些话还轮不到他来讲。只得以朱诺斯法师的礼仪对美伽帕诺斯表示致敬。

美伽帕诺斯颔首微笑,与莱昂内尔分宾主坐下。

他们的话题有些无聊,绝对不是可以下饭那种。温莎很快就搞清楚美伽帕诺斯的来意——普鲁士帝国不想出两千金纳尔的赎金给冈比西斯。

美伽帕诺斯这次来,为的不是冈比西斯,而是圣剑海姆多尔。

莱昂内尔有些失望,但一点都没表露出来。“看来海姆多尔,比冈比西斯重要。”莱昂内尔嘴角似笑非笑,轻轻搅弄盘中浓汤,“我真是为冈比西斯感到难过,虽说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做法。”

“对于我而言,还是冈比西斯重要。”美伽帕诺斯说,“一直如此,并且始终如此。”

说罢他们二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弄得温莎一头雾水。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普鲁士帝国也并非铁板一块。

许久没露面的迷烟突然化作一道烟雾,现形蹲在温莎肩膀上。

“海姆多尔!”迷烟嘶声吐气,好似一条盘起身体,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海姆多尔在这里!主人,我们得弄到它!”

温莎无奈地挑眉——这小恶魔也实在太会挑时间。由于莱昂内尔与美伽帕诺斯在场,温莎没有搭理迷烟,低下头继续专心对付食物。

“主人,你不理迷烟,这很不礼貌!”迷烟气急败坏地揪扯自己紫色烟雾般的头发,“清醒点,我们再过一千年也不会撞上这种大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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