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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从口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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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怀远起身笑道:“王爷,怀远若是不信您,今日就不会妄言,说这么多诛心之论,就是给您提个醒,待他日您需要的地方,下官定当万死不辞。”明川起身上前道:“可有他求?”苗怀远笑回道:“下官两袖清风,并无他求。只求跟随明主保他万古贤明。”二人相互凝眸,看出彼意,促膝长谈一番后,苗怀远便拜别退下。

夜幕降临,明川唤来麦冬准备用晚膳,并让麦冬把正在书房练字的我,也一并唤来用膳,我一听闻吃饭二字,兴奋的扔下了手中纸笔,随着麦冬管家来到文王的房间,准备用膳,明川见我两眼盯着菜食,笑了笑,对我说道:“姵儿饿了罢?”我望着满桌佳肴,并没有来及看他,干咽了口唾涎,点头道:“嗯!”他笑道:“那坐下一起用膳吧。”我点点头,坐了下来,明川看了看麦冬吩咐道:“麦冬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一并坐下一起用膳吧。”麦冬点头道:“是,王爷!”还没有听他下令,我就拿箸夹菜,猛吃了起来,许是一天没怎么进食,饿的我都有些恍惚,吃的正尽兴时,抬头忽见文王与麦冬管家一直盯着我看,我嘴里含着米饭,迷糊道:“这么瞧我做什么?你们都不饿么?”

麦冬管家满脸吃惊,顿了顿,诧异道:“赵娘子是几天没有吃饭么?像您这么吃饭的,老奴还是头一次见,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哈哈哈..”终于没有忍住,麦冬笑出了声,文王在一边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道:“你这是逃荒来的么?让别人瞧去,还以为本王虐待你,不给你吃喝呢!”我此时脸憋的通红,放下碗箸,咀嚼着饭食,干咽了下去,委屈道:“妾身...确实是饿了...”

明川见我拘束起来,笑道:“无妨,姵儿你吃罢,瞧你这瘦的,理应多吃些才是。”他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满满一碗,我觉得吃不完,又夹回他的碗里,笑道:“妾...吃不完,这些给王爷吧。”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传唤声:“轩王爷您慢点,王爷,轩王爷来了!”只见此人满脸委屈,就差拿笔在脸上勾勒两笔,宣泄着受气二字,不过样貌倒是很英俊,只是略显稚气,像是二十四五,一身宽袖锦袍走路拉风,明川起身,笑意上前迎接,明轩见明川,一把便扑进他怀里,更像是在外受尽委屈的孩子,扑进到家人面前依偎诉苦,若是猜的没错,这位便是先帝留下的小儿子,四王爷夏侯明轩,被岳帝封为宁王,他从小跟着二王爷夏侯明川长大,明川待他更是宠溺。

锦衣玉食长大的四王爷夏侯明轩,养出了孩子般的稚气,投到明川怀里,他委屈哭道:“二哥,轩儿好苦啊!我从小喜欢上官雪儿,这亲提了都有八次了,她还是不肯嫁给我,说我太懦弱!二哥,我好苦啊!二哥,你能帮我上门提亲吗!轩儿这辈子非雪儿不娶!!非她不娶!”说完更加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躺在明川怀里撒起娇,我呆呆站在一边看着这对兄弟,却也一脸茫然。

明川拍了拍明轩,安慰道:“好了,好了,轩儿,都是男子汗大丈夫了,不能总是像个孩子是的动不动就哭。你这样别说是雪儿了,换做是二哥,也不敢把自己托付终身于你呀!”明轩听闻此语,擦了擦眼泪,拉着明川撒娇起来,笑道:“好二哥,你最疼轩儿了,上官雪儿,轩儿是非她不娶,我要她做我的宁王妃!”

明川瞧着这个弟弟,比朗朗也大不了几岁,如今朗朗殉国,就剩下个最小的亲弟弟,他这样娇弱便更是心疼他。终笑道:“轩儿,二哥给你说个好亲事,洛阳城这么大,哪个王公贵族千金,都比上官家的强,雪儿她心太高不适合你。轩儿听话!”明轩听闻又是不悦,忽又气的坐下,脸偏向一边嘟囔着嘴道:“不要不要,轩儿就要雪儿!”我见着文王此时好脾气快要磨尽时,我上前劝说道:“这位是轩王爷吧?”见我发话,明轩朝我这边看了看,他觉得新奇,笑问道:“二哥这位清雅丽人是?”

明川看了看我,解释道:“你三哥送来的,刚封了她七品孺人。名叫赵良姵。”明轩叹了口气道:“哎,三哥眼光最毒了,他都挑这等美人舍得送给二哥!若是也能把雪儿许配给我该有多好啊!”我又接道:“轩王爷,您呀,如果还是这样孩子气,没有女儿家喜欢这样稚气未脱的男人,所以,你应该像文王爷这样顶天立地,你可以找陛下让他派你做些公事,做出点成绩!这样,你家雪儿肯定会对你有所转变的!”

明轩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拽着我胳膊,激动道:“此话当真?”我被他这一举动惊了住,晃过神来,点头道:“嗯,当真,我是女儿家,所以我也了解她在想什么!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明川对我嗔怒道:“你懂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我听闻文王动怒,吓退了几步,低下了头未敢看他。

明川拉着明轩语重心长道:“轩儿,你就是你,别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你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不能轻易为别人改变什么,听明白了吗?”明轩恍惚的点点头,像是没有听进去,或是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胡闹了一会,后又与我们一同用完晚膳。明轩本想赖在明川这里一睡,又看了看我在旁边终是没好意思开口。明轩与文王一顿寒暄过后不忍别过,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终是挥手告别文王回了宁王府。

是夜,宁王刚走,我就被文王拉到房间内。被他狠狠训斥一番,我跪着,低头听着他的一番人生阔论。

明川冷着脸怒嗔道:“你为何与轩儿说那番话?是何居心?”我被他这句问茫然,顿了顿,方接道:“妾身只是觉得宁王爷他为情所困,只是想疏导他,让他上进些,妾身并没有其他用意。”他走上前,用力掐着我的下颌,哂笑道:“嘴还挺硬!看来你从不实话!是你那边主子教你的罢?”此时他的眼神透着股寒意,似要冻结这周边一切事物。

我瞧着这样的他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觉得他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雨。许是经过这次大劫,才使得他的情绪波动不定。冲这点我没有怪他,继而答道:“王爷,妾身从未说过谎,宁王有喜欢的人,应该努力争取。”他蹙眉冷冷道:“那若是刀山火海,他也纵然去做!你如此费尽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错吗?”我回道:“若是为了喜欢的人,纵使刀山火海,哪怕是无间地狱我也愿亲赴之!宁王若是执意去做,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妾没错!”

此时明川气的浑身发抖,继而怒喊道:“麦冬!把本王家法请出来!快!”麦冬颤颤巍巍进了房,见文王此时脾气颇大,回道:“王爷,您消消气,赵娘子她年纪轻,不懂事。您好好教导她。这家法过于太重,怕赵娘子受不住啊!”明川命令到:“赶快给我拿来,要替她求情,我连你一起罚!”麦冬吓的连说是!是!他下去祠堂拿来荆条,哆哆嗦嗦递给明川,明川接过荆条。最后发问道:“你现在认错,本王还可宽恕你!”我咬牙回道:“妾身何错之有?为何要认?”明川冷笑了声道:“好骨气!不过用错了地方!”

明川挥手一鞭,那藤条鞭挞寸寸入肉,疼的我浑身一凛,我咬着牙不出一声,不想叫他看了我的窘态,他见我没有异样,终连下四五鞭,空气中回荡着鞭子挥动的声音,这荆条带着刺,不伤筋骨,但鞭鞭到肉!我强忍着,把疼往肚子里咽,他不过是想让我低个头认个错,可我又是那种身正不怕影子斜,正气凛然的模样。

麦冬管家看着不忍,上前拦着文王,跪求道:“王爷您息怒啊!这样打下去赵娘子吃不消啊!你看她身上伤痕累累。这罚也罚了,您就饶了她罢!”明川这气也撒了,又被麦冬这一拦着,他看了看我,见我确实满身伤痕,却没有叫唤一声。心又软了下来,他上前欲抚摸我的伤口,我见他伸手,惊的躲了过去。他见我对他有了戒备心,手也缩了回去。他柔声细语道:“本王是在教你,以后不能随意乱说话,这次是个教训,以后不可再犯!记住了吗?”我心里觉得委屈至极,没有回他,他见我不语,摆摆手,示意我退下!我这才起身踉跄走到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文王教姵儿的运笔是出自,南宋姜夔《续书谱》称:“大抵执之欲紧,运上欲活,不可以指运笔。当以腕运笔。执之在手,手不主运;运之在腕,腕不主执。”特此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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