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波暗起(2 / 2)
明诚端起几案上的茶盏,拨了拨,吹了一口浮起的茶沫,道:“独孤大人,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今日我二哥也是登门为四弟提亲了罢,想必也是失望而归。”独孤俨然笑道:“是呀,二王爷却是来过臣府所提四王爷之事,但我家苑儿与四王爷却是无缘,臣也不敢攀结此亲啊!”
明诚笑道:“本王若是没有猜错,我那二哥是想借大人您的势力好助他一臂之力罢?他打的什么算盘,本王却是心如明镜一般!”
独孤俨然被他这句堵得心一紧,神色大变道:“王爷这...这如何说起呀,臣与二王爷结交也有小二十年,他的为人下官还是清楚的,您这番话要是给有心人听去了,那臣与二王爷这罪过可就大了!请王爷收回,臣就当从未听过此等言论。”
明诚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笑道:“大人当真想与本王划清界限么?如今陛下对待我那二哥是什么态度不用本王说,您心里已经有数了罢?本王就怕您一个不小心就葬身万劫不复,所以本王特意来给您提个醒,你可知郎朗他为何镇前牺牲么?什么舍命护大司马得以突围,那都是骗人的话,先帝在时,二哥就统帅三军,如今儿子那本事眼看也快赶超他爹,你说这怎么能让皇兄心里面舒心,这四弟婚事也是陛下恩赐,若您在他之前应允了这门亲事,那以后贵府的路可要难走几步了,您这个位置多少人求之不得,您能到今天之位也委实不易,本王不想独孤大人您就此选错几步,就断送了一家的性命,您是觉得一家的性命重要?还是多年情谊重要?孰轻孰重您可要好好掂量呀!”
说毕,明诚拍了拍独孤俨然的肩膀,独孤俨然被这一言惊的嘴角微颤,双手微微发抖,他深知这既是忠告也是胁迫。一面是多年的好友,一面是身家性命他虽是难抉择,但终抵不过内心的恐惧,叹气道:“多谢王爷提点一二,容下官考虑考虑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否?”
明诚笑了笑,道:“好,本王就等独孤大人的答复,不过,还有一事本王不得不提醒您啊!”独孤俨然道:“不知,王爷还有何事?”明诚附耳小声道了句:“不知前线国舅的兵马粮草要延误何时才能送至?你心里想的什么,本王再清楚不过,话已至此,您掂量掂量吧,本王告退哈哈哈..”说毕,武王仰天大笑而去。徒留独孤俨然站在原地,只觉后背发凉,汗珠印满前额。
已到酉时,我被文王监督着在书房练字,只见他手拿书笺来回踱步,许是练的久了,胳膊微微酸疼,遂去捶揉了几下,我往窗外看了看,见天色已经黑透,只觉困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哈欠,我放下手中毛笔,手捧下颌,呆呆的看着面前悬挂着的几幅文王的画作,这些画,有山,有水,有梅花,却是难得的旷世佳作,其中有一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副画四面环山,瀑布飞泻,中间是座茅草屋,外面是满院子的奇花异草,还有一些异禽走兽。
我不禁指着那副画发问道:“王爷,这幅画是真的有这个地方么?还是您想象出来的景色?”明川见我发问,止住脚步,抬眼看了看那副画,笑道:“是呀,却是有这么个世外奇景,本王有幸也见过一次。”我又笑问道:“当真?那这地方是谁住的呢?简直如人间仙境一般。要是我以后也能住进这里该有多好呀!”
我努了努嘴,看着这幅画里的景色却是羡慕不已。明川缄默半晌,继而回道:“这个地方是我一个前辈住的,确实很美!”
看他此时神情很是感伤,我也没有继续往下追问,简单的奥了一声,就看着面前写好的几个字:赵,良,姵。
明川背手上前几步,站我面前,笑道:“若是姵儿喜欢这里,以后本王与姵儿迁往此处可好?”听他这句,我猛的抬头一怔,干笑了笑,道:“其实,妾身并没有特别喜欢这里,那....还是算了罢!”只觉得气氛尴尬,我又拿起笔装模作样的写上几字。
明川看我此状,笑了笑,随即抽出我刚写的几字评论道:“赵、良、姵、姵儿这字,比起初略有长进了些,但还是劲道不足呀,来,本王教你写上几字。”
明川遂放下手里书笺,绕至我身后,握紧我的右手,横竖撇捺,一笔一划的带着我的手劲写着,此时他离得我极近,除了他身上散发那熟悉的月支香气,还有他那温热的鼻息拂至我脸庞,犹如那漫天飞起的柳絮有些令我微微发痒,我忍不住挠了几下,明川严肃道:“要专心执笔,别分心。”我红了脸嗯了一声。
又是几笔的横鳞竖勒,终是完成我那:赵、良、姵,三个大字,明川拿起这写好的字,上下吹了吹,笑道:“嗯,这次写的不错,这字可以裱起来挂在这里,以后姵儿看见这字也能长个记性。”我吐了吐舌头,后又朝他做了个鬼脸。见他撇撇嘴,笑意盈盈去把那字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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