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一切准备妥当，杨书墨乘车来到机场和赵绮汇合。一进机场大门，杨书墨大老远就看见了赵绮。赵绮一米七七的个子，却还蹬着一双玫红细跟高鞋，短裙只盖住一点大腿。黑色长发垂到腰部。墨镜已经不戴了，小尖脸上的烈焰红唇很是突出。赵绮跑到杨书墨面前，嘬尖了嘴劈头一句：“你是想把家搬到泡菜国去？”

杨书墨说：“我是想能带一样是一样，到那边就不用买了。听说泡菜国物价很高。不过说回来，你这么妖孽，你家玲玲知道吗？”

赵绮向前一挺胸，骄傲地说道：“我家玲玲说这样才国际化。”

“坏了，“杨书墨一拍大腿，“我忘了山寨‘油鸡鸡’不能带出国，这可怎么办？泡菜国的冬天可不是盖的。”

“后跟有标签吗？”赵绮问她。

杨书墨摇摇头，说：“这两年镇江高桥镇业务能力渐强，能选后跟有标和没标的，我选得是没标的。”

“那有什么问题。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鞋子多了去了。”赵绮拍拍她的肩。

机票是早就定好的，中韩两国又是近邻，不多的时间飞机就抵达了韩国的仁川国际机场。俩人下了飞机，赵绮领着杨书墨熟门熟路地了办了入境手续，又乘车来到韩国先前叫汉城，现在叫首尔的首都。进入城市，从车窗向外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矗立的现代化建筑，仿佛还在国内。偶而一掠而过高大的广告牌，瞥到上面硕大的韩文才惊觉已身在异国他乡。

汽车在一座高楼前停定了。赵绮朋友开得小娱乐公司占了两层楼，地方不是很宽敞，人却不少。两层楼中间挖空了，装了室内楼梯，员工们上上下下，梯板“哒哒“直响。也不怕踩塌了。他们说着话，中文韩文混在一起，嘈杂极了。杨书墨从中捕捉着中文，是乡音，听着真是亲切。

人事部的部长接待了她俩。部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脸的上半部分的眼睛总瞪着，颧骨老高，是凶杀片；脸下半部分的嘴唇又大又厚，包不住满嘴的大牙，又成了喜剧片。看到赵绮，双片部长两眼发光，殷勤得不得了。他是韩国人，中文说得不好，赵绮就用英语和他交流。俩人先前见过面，现下只要走个程序便好。双片部长和赵绮说到杨书墨时，把目光投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向她鞠了一躬。杨书墨朝他点点头。

双片部长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表格，递给赵绮。赵绮偏过头对杨书墨说：“你把这张表填一下，就算是正式入职了。办完手续我们再去看宿舍。”

表格像是简历表又像是调查表，中韩英三种语言，杨书墨执着笔，在汉语栏的后面写下性别、身高、年龄等。表的后面有一栏是写出你看过的四部韩国电视剧。杨书墨虽然在这几个月恶补了不少韩剧，但来去如风，记得快反而忘得也快。她想起前段时间看过一部古装偶像剧，叫什么“拥抱太阳的XX”。抱太阳还是抱月亮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悄声问赵绮：“最近你有没有看过韩剧？有一部叫什么抱太阳还是月亮……就是那个金什么，对，金贤秀和那个鼻子尖得戳死人，上面有颗痣的女明星演的……你看过没？”

赵绮低头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陶玲看的时候我跟着瞅过几眼，是叫拥抱太阳的土星吧！”

杨书墨突然坚定了眼神，胸有成竹地说：“不对，我想起来了，是拥抱太阳的月球。”

“是土星。打赌，是土星。”赵绮据理力争。杨书墨懒得同她一般见识，在表格上一笔一划地写上《拥抱太阳的月球》。

分给杨书墨的是一间单身宿舍，是个大开间，厨房和卫生间用玻璃围成两个小空间，别在墙角处。有床和简单的家具，一个迷你小阳台面朝南方。韩国是个弹丸之地，首都寸土寸金，配给一个小助理这样的待遇，显然是看在赵绮的面子上。

“感觉怎么样？”赵绮踩着玫红细高跟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边打量这间屋子。她太高，在这小屋子里像庞然大物。

杨书墨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仰起脸来看她，说：“挺好的，干净又整洁。”

“我听说这次你跟的是他们公司一个新人，还没‘出道’。新人是好事，气焰还没嚣张起来，应该不难相处。“赵绮说着在蹲着的杨书墨的头顶上来回摸了两下，安抚宠物似的，“别担心，就当是出来玩，玩得不开心咱就回去呗！”

老总都不会是闲人，赵绮的返程机票在第二天的上午。杨书墨送走赵绮，心里不免有些空茫茫的。

去公司报道，双片部长不会中文，吩咐秘书把事情交待给杨书墨。秘书隔着一张长桌子递给杨书墨一个牛皮纸袋，说：“袋子里面有一份计划书，一叠现金，一张地图，还有一把钥匙。地图上有中文标识。你到君东阳家去一趟。他的地址已标在地图上了。如果他不开门你就用钥匙打开，不必管他。把里面的计划书给他，让他认真详细地看一遍。另外，你把他家全面清扫一遍，用袋子里的钱买些新东西，把他家坏掉的东西全换掉。”

杨书墨看了看秘书。秘书姓张，是个圆盘大脸的姑娘，眉毛弯得像一对月洞门，见人都是笑嘻嘻的。但她此刻眉头攒着，一脸的百般无奈。这位君东阳想必就是昨天赵绮和她提到的“新人”。看这秘书的脸此人在公司可能不大受待见。

但见秘书小姐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杨书墨捏着分寸，也不敢再追问什么，挎上包，拿着牛皮纸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