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死(2 / 2)
这根人参虽然不大,但其药性珍贵,也能卖不少钱。少女惊喜道:“叔叔,这是你寻到得?”怯弱的眉眼都灵动起来。
赵钰点头。他成为赵钰时,家中为赵家老大办丧事,又给他看病,钱已经花得差不多。急需用钱,所以他跟随村中老人采药,累积经验,挣些家用。
过了今年的秀才,有了身份,加上运作,一切吃穿用度都将不是问题。
赵钰将那支人参卖了七十两银子。路过衣铺店时,脑海闪现陈皎宽大的衣衫。不禁皱眉,成何体统。
他买了两匹布,一匹给马氏,一匹给陈皎。
赵钰刚院子就听到,西厢那边的吵闹啜泣夹杂期间。
“我那盒子怎么没了?你个丧门星,我大儿子没了,就因为娶了你个偷儿回来!”马氏梳着圆髻,用一根木筷别着,穿着藏蓝色的马面裙。眼睛怒瞪,一只指手着陈皎。
“娘,我真没有偷……我只是……”苍白的唇色都被咬得鲜红。
马氏冷笑:“敢给我顶嘴了是吧!几天不给树立家法,你就上天了。”
她抄起墙角的竹条往陈皎身上狠劲打去,口上说:“你那个死痨病爹,没把你教好,嫁到我家是想祸害俺们家的!你怎么偏偏祸害到俺们家来了!我的大郎呀!”
“你个小娼妇还敢跑?”
有稳健的脚步声,陈皎瞥见一片青色衣角。她抬首站西厢间的长廊上也不动了,眼眶忍着的泪水哗哗流下,真似新荷沾露,梨花带雨。
“是我拿的。”赵钰挡在陈皎面前,抬手把马氏手里的竹条抽走,“我拿来装草药了。”
马氏一听是小儿子拿了自己放首饰的盒子,面对赵钰怒气一下子就消了。那盒子本就是装草药,后来她相中拿去做了首饰盒。
“用吧。”她好言轻语,只是对着儿子身后的陈皎刷下变了脸,“你个烂心肝的怎么不早说。”
陈皎以袖轻拭眼泪,抽搭道:“我怕……您责怪小叔……”见二人都望向她,陈皎垂首,声音细弱:“我身为长嫂应照拂小叔……是我多忧了”
马氏丈夫早丧,带着两个儿子生活,形成了泼辣市侩的性格。在陈氏嫁过来不久,寄托希望的大儿子又死了。所以她平时没少磋磨陈氏。陈氏就是在婆婆的恶骂挑剔中,心里郁结深重,一时想不开……
可新来的陈皎不是能吞咽苦水和委屈的人。马氏自己有百般苦楚,但不该迁怒无辜的人。
陈皎见了赵钰,眼里的泪水就跟断不了线似的,大概是因为人长得美,哭起来也不令人讨厌,心肠软些的,早就怜惜的一塌糊涂。
婆婆苛待儿媳,他纵然没有娶妻,却也见过。但没见过这么粗俗鄙陋的。
他对身后的陈皎说:“我买了两匹布放在门口,你拿进我书房里去。”
陈皎哪里不知这是赵钰的调离计,她施施然离开了。心想这个赵二果然不一样了。她走他这条路走对了。
“儿呀,你叫她去拿,也不怕给偷了去。”马氏恨得咬牙,“这个小娼妇心可不安分。”
赵钰缓声道:“娘我快要去参加院试了,家里安静些。咱们祖上是书香门第,到了这一代也不该堕了名头。您这样,我和大哥的同窗老师该怎么看我们家。苛待丧夫儿媳?量小心窄”
赵二现在仍是个童生。
马氏讪讪不语,被儿子眼神一扫,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跟见了官老爷似的。又想起儿子要院试了,差点耽误大事。
“二郎,是娘糊涂了,你放心娘肯定给你个安静的环境。”丈夫死了,大儿子死了,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小儿子。
看着手里赵钰给的二十两银子,马氏心里一阵安慰,惊喜交加,她的二郎和兄长一样都是个有出息的。一定能通过院试,和他哥哥一样成为秀才公。
晚间赵钰不是很饿,匆匆吃了几口就回到书房看书了。他为官多年,再不用做规矩死板的八股文,多有生疏,不过应付院试够了。
而后三年练习制艺,水平差不多能恢复。赵钰深知这东西不过是套模子,吹捧先人与皇帝,量不出来为民为官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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